想起這事,盧安就問:“當初那女孩你到底睡了沒?”
這事讓曾令波極其鬱悶:“沒呢,我剛脫完褲衩,就發現柴房窗口有個大腦殼,當時人都嚇尿了。”
盧安又問:“你當初為什麼選擇在女孩家裡掏工具作案,不去彆的地方?”
曾令波如此回答:“事前我們也沒想過啊,當時看了20來頁金瓶梅,發現渾身燥的不行,我就先把自己衣服脫了,然後把她衣服也脫了。”
盧安笑得不行。
笑了好會問:“如今那女孩去哪了,還有聯係沒?”
曾令波搖頭:“沒有,自那以後她們一家就不見了。”
村在水庫邊。
進村有一個很長的斜坡要爬,每次兩人都是換著來推車。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坡時,盧安猛地一下停在了原地,他突然發現妹妹宋佳站在村路邊,像是在等人,說不得就是在等他哩。
“哥!哥!”宋佳眼尖,隔老遠就開始喊他。
盧安把自行車丟給老曾,背著書包像風一樣跑了過去,然後急刹車停在了宋佳麵前,臉全是笑。
還是這麼年輕啊,真好!
此時宋佳穿一件洗的發白的舊衣服,那張清麗的臉蛋被太陽曬得發黑,頭發倒是打理的順條,但發質開叉蠟黃,一看就是營養不良,找不出丁點青春少女的氣息。
望著眼前的人,盧安心裡突突地不是滋味,剛才還因跟老曾開玩笑時的嬉笑蕩然無存,感覺到身肩負著沉甸甸的擔子。
抑製住心中的複雜情緒,盧安問:“你怎麼在這?”
宋佳伸手熟稔地接過他書包:“等哥你啊,方圓姐昨天下午打電話回家,我才得知你們今天放月假呢。”
盧安心裡暖暖的,跟在她身後進了一棟明清時期留下來的木房子。
由於年代久遠的緣故,木房子不僅腳底爛了,還有點向右傾斜了,那頭是用四根乾鬆樹頂著的。
房子不大,有三間。
進門就是堂屋,左右兩邊是房間,堂屋後麵是灶屋,灶屋光線不好,有些黑。
灶屋連著後院,後院左邊是一排豬欄,右邊是堆積柴草的地方,背靠一座大山。
這就是老盧家的格局。
進到堂屋,盧安不自覺瞄一眼神龕的黑白遺照,又抬頭望了望橫梁,這裡有他非常不好的回憶。
迫不及待尋找一番,沒見著大姐影子,他問:“妹子,大姐呢?”
宋佳在灶屋忙活:“姐打豬草去了,去了蠻久了,應該快回來了。”
聞到有肉香味,盧安回到灶屋,見她竟然在用小腸炒豬肝,一時間有點發怔,這夥食嚴重超標了啊。
忍不住問她:“這是你買的?”
宋佳小小的嗯一聲,說:“我放學從閻屠夫那裡買的,她女兒跟我是同學,賣的吊肉價。”
所謂吊肉價就是屠夫從農戶手裡買豬時的價錢,人家賣給小妹沒掙錢。
盧安問:“你哪來的錢?”
宋佳道:“我把頭發賣了”
盧安下意識問:“你為什麼把頭發賣了?留長發更好看啊。”
宋佳說:“哥,留長發廢洗發水,我就懶得留了。”
盧安視線落到她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坐到灶膛,用鐵鉗子時不時夾點柴火放進灶裡,然後就那樣聽著菜鏟炒鍋的聲音、望著劈裡啪啦的火星子發呆。
豬肝十八鬨,很快就出鍋了。
宋佳接著開始炒新剝的綠皮毛豆,放碎辣椒放鹽,這是一道極其下飯的美味。
盧安用鐵鉗子扒拉一下堆積在鍋底的柴灰,抬頭問:“讀初三是什麼感覺?課程難不難?”
在土灶的火光映照下,宋佳身子顯得極其單薄:“不難,很輕鬆啊,我這次考試拿了全校第二名。”
全校第二名,挺好,盧安發自內心高興,暗道這輩子絕對不能讓她高一沒讀完就輟學了。
十多分鐘後,大姐盧燕回來了,背了一籃子豬草,全是嫩長嫩長的糯米草。
“小安,回來哪。”
盧燕把鐮刀插門背後的架子,然後整個人嗖地一聲就來到了廚房。
“大姐。”看著眼前這個灰裡灰氣的大姐,不知怎麼的,盧安眼裡一下就濕潤了。
“嗯?好像白一些了,白嫩秀才。”盧燕偏頭打量他,很是滿意。
接著不等他說話,盧燕指著碗裡的豬肝說:“知道你今天生日,小妹昨晚就跑去跟閻屠夫預定豬肝,咱小妹對你可好了,怕你讀書營養跟不。”
ps:試水期間,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