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出風頭,都傳瘋了(求訂閱!)(1 / 2)

我的1991 三月麻竹 14160 字 6個月前

盧安眼睛立馬看直了。

這網兜裡有十條魚,最大的草魚不得有八九斤?

盧安驚訝:“一晚上怎麼釣這麼多?”

曾令波渾不在意地說:“這算哪門子多?我說我把小魚都放了,你信不信?”

盧安說信。

不信也得信啊,這網兜裡就沒有小於3斤的魚。

呃.也不能這麼說,那條鯉魚應該沒三斤。

見曾令波跑到小路那邊弄了兩把蒲葵葉,把兩條最大的魚穿過魚鰓串了起來。

盧安問:“你把魚給我了,你爺爺不會找伱算賬吧?”

這水庫是老曾父親承包的。

當時腦子一熱,一口氣承包了10年,今年是第3個年頭上。

但他爸爸是個職業賭棍啊,放高利貸和帶人追債大把錢掙著呢,怎麼可能親自弄這個?

儘心儘力折騰了兩個月,就沒了新鮮感,然後就再也不聞不問了。

按他爸爸的話來說,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丟勞動人民的臉,哎,掉份!

自此過後,偌大的水庫都是曾家爺爺奶奶在打理。

“算賬?”

曾令波脖子一梗,指著水庫大肆噴糞:“他們敢,曾家這一脈就我一個大孫子,要是敢找我算賬,信不信我往這水庫裡一跳,他們不急的求爹爹告奶奶?”

盧安聽笑了,知道這發小的性格,也懶得矯情了,伸手接過:

“那行,你既然這麼牛掰,我不要都不好意思了。”

說著,他右腳隔著網兜棱了棱那尾鯉魚,道:“這鯉魚看起來漂亮,送我家去吧,回頭我弄個烤魚火鍋,咱喝點小酒。”

曾令波沒聽過烤魚火鍋,問:“那東西好不好吃?”

盧安斜著眼睛說:“好不好吃橫豎就一條魚,浪費了也不是你的,崽賣爺田你又不會心疼,糾結個什麼勁兒?”

曾令波一拍大腿:“對!你是我親哥,說得對極了!那我得抓緊再釣一條鯉魚上來,浪費了一條還可以吃另一條。”

呸,瞧這個敗家玩意樣兒.

盧安嘴角抽抽,“不用再釣了,草魚一樣可以做烤魚火鍋,你要是不放心我手藝,就多挑幾條過去吧,下午回來整。”

說著,盧安提著兩條大草魚費力地走了。

曾令波瞧瞧他背影,又瞧瞧網兜裡的草魚,最後又一拍大腿:“奶奶個熊的!我被這混蛋給涮了,我一晚上的魚啊。”

大姑家在隔山坳,沿著水庫的出水渠橫穿一座山就到了,聽起來似乎有點遠,其實不到2裡路。

小姑家跟大姑同村,小姑能嫁過去還是她做的媒。

盧安才出現在磚窯口,眼尖的大姑就已經開始招呼了。

“喲喲喲,大畫家來了,快過來讓大姑瞧瞧,這可是咱們老盧家祖宗十八代裡最有出息的俊後生了。”

“.”

看這話說的,不僅一句話把老盧家祖宗十八代給罵完了,還把自己畫畫的事情也給炫耀出去了。

盧安對風風火火走過來的大姑說:“大姑,這話你以前可是經常用來誇我爸的。”

大姑沒好氣地道:“死了的不算。”

盧安眼皮跳跳,死了的不算,那老盧家祖宗十八代不都已經死光了麼?那還比個什麼勁?

大姑幫著提起兩條大魚,撥弄一番問:“你哪來的兩條這麼大的魚?”

盧安奉上一句:“知道你和大姑父都愛吃魚,我特意買的。”

大姑高興地拍拍他手臂:“有好事還惦記著姑,算我沒白疼你。”

盧安跟在後頭往家裡走:“那是咧,不惦記著姑姑還惦記誰啊,這世上就屬姑姑最疼我了。”

大姑回頭笑罵:“滑頭,小心盧燕聽了吃醋。”

盧安悠悠地說:“不會,我給她也買了一條鯉魚,正擱家呢,回去就打算做給她吃。”

迎麵碰到了劉洋父子,他瞅著對方,對方也瞅著他。

這時本村的李麻子在磚窯下衝盧安喊:“大畫家,聽說你畫畫掙錢了?是不是真的?”

哎哎哎,這話老夫怎麼回你?

難道我跟你說賣畫掙了6萬,我怕你兜不住啊。

不等盧安回話,小姑又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那還能有假不成,我家小安最能乾了,賣一幅畫就能建房子。”

得,這倆姑姑一個比一個能吹,建房子的事情當事人都還迷糊著,卻已經被她們給定了。

這時另一個幫工擦了把臉上的煤灰,跟著吆喝:“那一幅畫到底賣了多少錢啊?”

小姑屁股一扭,腰一叉,雖然愛炫耀,可人精著呢:“你個扒灰佬問那麼清楚乾什麼,反正你又買不起,等著看吧啊,過完年就動工,起新房子。”

盧安走過去說:“我的好姑姑誒,咱小聲點,小聲點,低調點成不成?”

小姑神神秘秘一笑:“低調做什麼?我在給你做宣傳呢,過年的時候姑姑給你一個驚喜。”

盧安好奇:“什麼驚喜?”

小姑拉過他左瞅瞅,右瞅瞅,“告訴你了還叫什麼驚喜,先保密。”

見狀,盧安權當聽一樂,沒太當真。

把東西放下,小姑給倒了一杯熱茶,逮著問:“盧燕跟你提了建房子的事沒?”

牛皮都已經替我吹出去了,終於曉得問我這個當事人了麼。

盧安接過茶,抿一口後捧在手心:“今早有提,不過小姑啊,建房子你怎麼比我還上心呢。”

大姑這時搭話進來,“你小姑當然上心了。自從你爸往梁上一掛,她這些年都不敢回娘家了。

每回一次就要做一個月噩夢,自然是希望你們趕緊把老房子拆了重建。”

說起這事,盧安陷入了沉默,也特能理解小姑的遭遇。

當初剛出嫁不久的小姑興高采烈地回娘家時,結果打開門卻突兀地見到了兩條懸空的腿,猛地一抬頭,發現自家哥哥吊死在了自己跟前,小姑直接崩潰了,整個人癱在地上痛哭了整整一下午。

大姑父從外麵回來了,小姑父也跟了過來。

五人圍坐著商討一陣,最終把老盧家建新房子的事情給敲定了。

由泥瓦匠出身的小姑父打頂手,其他人幫襯,紅磚在大姑這裡買。

大姑父從神龕上摳摳搜搜,摸了一本黃曆下來,認真查看一番說:

“正月初六不錯,宜開工動土,宜結婚遷徙,是個好日子,我看就定正月初六吧。”

見四位長輩齊齊看著自己,盧安點頭表態:“行,那就聽大姑父的,就定初六。”

屋裡聊得熱火朝天,外麵磚窯一角落卻冷冷清清。

隻見一個瘦瘦乾乾的老頭從嘴裡拔下煙袋,在牆角處狠狠磕了幾下,又含著煙嘴子使勁吹了吹,這才說:

“我剛才專門打聽過了,這盧安確實是個極有本事的,老天爺賞飯吃,靠畫畫至少賣了這個數。”

說著,瘦老頭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三萬!”

劉洋聽著父親帶回來的話,看著父親的三根手指,眼裡無神。

瘦老頭不忍心看他這樣,撇過頭低聲歎口氣:“癡兒,這盧家現在看起來落魄,可到底是出過盧佳俊那樣的人物。

雖然已經上吊死了,但底子在,現在他兒子盧安才18歲就能賣畫掙錢了,明年又是板上釘釘的大學生,那可就真的發達了。”

頓了頓,瘦老頭換口氣說:“到時候以盧燕的出眾樣貌,想要來攀親的人估計數都數不過來。

而我們家的條件.誒.”

後半句話,瘦老頭終究是說不出口,最後起身拍了拍兒子肩膀,又歎了口氣,走了。

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心疼兒子,不是他看不上盧燕,而是盧燕的樣貌實在太過出挑了些,盧安又子承父業,小小年紀就遇風化龍咯,青雲直上咯。

他們劉家寒磣成這樣,拿什麼資格去高攀即將興旺發達的盧家?

在瘦老頭看來,無異於癡人說夢。

老父親來了,老父親走了,劉洋始終一言不發,悶頭繼續沽磚窯,手腳倒是伶俐的很。

中午雖然還有些陰冷,田野山頭還是厚厚的積雪,可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舒服極了。

午飯過後,小姑父和小姑就聯係泥瓦匠和木匠等手藝人去了,準備年初六開工。

大姑父兩口子繼續把心思投入到了磚窯中。

而表兄妹們又不在家,盧安呆地無趣,在磚窯中逛了幾圈,發現沒有適合自己的活計後,也是回了家。

“你小子倒是個準時的。”

剛到十字路口,盧安就看到曾令波已經蹲守在了自家門口,手裡還拿著一包從對門小賣部買來的酸酸粉在對付。

見他過來,吃嗨了的曾令波懶得張口,直接從旁邊矮凳上順起一包新的酸酸粉丟給他。

幾分鐘過後,一連吃了三包酸酸粉的曾令波說,“格老子的,這玩意兒雖然便宜,但吃起來真夠帶勁,上癮了。”

盧安也默默地吃了兩包,然後起身開鎖進了屋。

曾令波跟在後頭進門,下意識仰頭望了望橫梁,隨後縮了縮脖子說:

“盧安,你家屋子太小了,沒空間搗騰,要不去我家院子裡做烤魚火鍋?”

盧安沒理會,徑直來到後麵院子裡才說:“今天懶得動了,就這吧,以後等木房子翻新了,到時候你就不怕了。”

自動忽視木房子翻新這一不靠譜的事情,曾令波很是嘴犟:“我才不怕,老子渾身是膽,我當時還給你爸做過人工呼吸,你就忘記了?”

盧安抬起眼皮瞅他一眼。

這他娘的也是個人才啊,幾歲就學電視中的樣子做人工呼吸,現在終於知道後怕了吧。

說做烤魚,就真的做烤魚,不像後世酒店用油炸的來糊弄食客。

用土磚搭個簡易灶台,裡麵放些木炭,上麵橫幾根平日裡用來熏臘肉的鐵片子,就著手忙活了起來。

看著魚肉咕隆冒油,聽著滋滋地炭火焦香味,蹲地上的曾令波這時才說:“我現在有點相信你是真的會烤魚了。”

盧安給魚背刷遍油,翻一麵又刷一遍,“那楊蓮花後麵沒找你麻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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