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年(求訂閱!)(1 / 2)

我的1991 三月麻竹 9622 字 6個月前

盧安說:“賣油翁這課文你學過吧,一個道理,練習多了就會了,這叫孰能生巧。”

經過祭祖拜菩薩這麼一鬨騰,都是心情大好,兩個人的年也是喜慶的。

外麵冷,鞭炮一完,盧安就拉著她進了屋,門一關插銷一拉,吃起了年夜飯。

盧安問:“今夜還來點燒酒不?”

俞莞之看著桌上的菜說:“菜好,喝一杯。”

盧安倒兩杯酒,擺一杯放她跟前,問:“你們那過年過節的,有什麼忌諱沒?”

俞莞之回想一番,說沒有,“除夕夜吃完團圓飯後,一般都是聚一起看看春晚,聊會天。”

接著她問:“你們過年難道還有忌諱?”

盧安說:“可多了,比如筷子不能落地啊,骨頭不能說是骨頭啊、要說是財喜。

不許說吃不下了,要說吃好了,不能往前門倒水,不能掃地,不能洗頭不能梳頭發,還不能罵架.”

看她聽得津津有味,盧安一股腦兒跟她講了很多農村習俗。

聽完後,俞莞之溫溫笑道:“我以後不能嫁農村,沒資格做農村兒媳婦。”

盧安擺擺手:“其實也就一說叨,家裡有孩子,筷子掉地總是難免的,我們那還有夫妻經常為了誰起來做年夜飯吵架,兩個懶人總希望對方做,自己吃現成的,結果往往就是兩人一邊罵一邊做,罵罵咧咧到天亮。”

“來,年夜飯嘛,年年有餘,吃點魚,魚的寓意是極其好的了。”盧安招呼。

“好。”

頻頻對毛血旺下筷子的俞莞之有樣學樣,每個碗都吃點,每個碗都碰一下。

由於是過年夜,明早還要趕早,倒是沒能多喝,燒酒一人一杯就算了事,然後專心對付菜去了。

飯後,俞莞之跟他說:“好多年過年都沒這麼有意思了,伱們這邊真熱鬨。”

盧安順著道:“那就找個寶慶老公。”

稍後他又說:“還是算了,這邊民風彪悍,估計沒人入得了你眼。”

俞莞之笑笑,不接茬,起身幫著收拾碗筷。

家裡沒電視,看不成春晚,兩人隻能大眼瞪小眼,最後盧安打開門往外走:“外麵的雪好像小點了,我去堆雪人。”

俞莞之望向窗外,大雪較兩個小時前確實小了好多,她興致勃勃地從行李箱找出一條圍巾圍脖子上說:“我跟你一起。”

盧安遞一個菜鏟給他:“咱分工,我滾雪堆,你來塑形。”

俞莞之接過菜鏟,雖然不說話,眼睛卻亮亮地看著他。

地上雪厚,他又有兩把子力氣,滾雪堆不要太容易了,把院牆滾完,他滾出了一個磨盤大的頭。

接著他麻溜跑到院外,從巷子口開始滾,一路滾到院門口,又是一個直徑五十厘米左右的大圓球。隻是他娘的這個圓球夠大,費勁咧,他也是折騰了許久才弄到院子裡。

等到把兩個圓球重疊在一起,盧安頭上已經開始冒汗。

俞莞之對他說:“你歇會,剩下的交給我。”

盧安擔心問:“你身子吃的消不?”

俞莞之說:“還好,我的衣服比較保暖,隻要不刮風就沒事兒。”

見她興致正濃,盧安沒去掃興,在門口跺跺腳,把身上和腳上的雪跺掉,也是回了屋裡。

他打算洗澡,在回縣的習俗裡,洗澡代表除舊迎新,寓意是極其好的了。

哪怕那些一年四季不沾水的憊懶貨,每到年關也要痛痛快快洗個澡,把頭發絞了,把指甲減掉,過個好年。

洗完澡,換身衣服,等他再次出現在院子裡時,雪人已經成了,五官分明,眼睛是用木炭做的,鼻子是一個桔子,嘴巴是兩根紅絲帶,俞莞之脖子上的圍巾不見了,到了雪人脖子上。

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正在彎腰塑形的俞莞之頭也不回,高興問:“好看嗎?”

盧安圍著雪人轉悠了一圈,說:“挺好,就是這個光禿禿的頭還差點意思。”

俞莞之視線移到雪人頭頂,“我沒有帶過冬帽來。”

盧安眼睛活溜一圈,跑到廚房把鐵鍋拿了出來,往上麵一罩,頓時成了。

俞莞之瞅他一眼,又瞅了雪人一眼,臉上的笑容像花兒一樣綻放,開了一層又一層。

臨了她從屋裡拿了相機出來,對他說:“站過去,我給你們合個影。”

“行。”

盧安靠過去,聽從她的指揮,一連拍了四五張。

“把相機給我,你也跟你的勞動成果來一張。”盧安把手伸過去。

“嗯。”

俞莞之平日裡是個很矜持的人,但麵對自己一手打造的雪人,還是樂趣地擺了幾個不太誇張的造型。

筒子樓,二樓窗戶玻璃後,廖詩琪看著院子裡的兩人問旁邊的親媽:“張寡婦,你吃醋不?”

張寡婦拍了一下這個沒大沒小的死孩子,轉頭回了床上。

廖詩琪繼續居高臨下觀看了一會,末了也是把窗簾拉上,對床上的張寡婦說:“下輩子我也要好好讀書。”

張寡婦拿過毛線活打了起來,“死心好了,你就不是讀書的料,咱們家也沒那種。”

廖詩琪從沒把她當媽對待,直接一句懟過去:“那也總比你半夜爬人家床上強。”

這些日子已經被女兒懟習慣了,張寡婦這時早已水火不浸,刀槍不入。

見打擊不到親媽,廖詩琪唉聲歎氣說:“那晚你要是成了,說不得還真能改變廖家不能讀書的種。”

張寡婦說:“那就不是廖家的種了。”

廖詩琪氣得直接把父親遺像搬過來,往床上重重一放。

張寡婦眼神落在黑白遺照上,好一會兒後,突然對女兒說:“你還有三個月就學完了,到時候我們離開貴妃巷。”

廖詩琪問:“去哪?”

張寡婦說:“媽已經跟你小姨聯係了,你去長市投奔她,我回你爸老家。”

廖詩琪問:“你以前一直想當城裡人,為什麼要走?”

張寡婦第一時間沒做聲,許久才回了一句“膩了”。

忙活一通,盧安和俞莞之回到屋內,他指著雪人上的圍巾問:

“你不收回來?”

俞莞之輕搖頭:“堆雪人是我兒時的記憶,好不容易才有一次,今天很開心,留給它做個紀念吧。”

等她把頭上的雪花片子弄乾淨,盧安開口說:“現在熱水是現成的,要不你也洗個澡,不然就涼了。”

俞莞之幾乎沒有猶豫,說好。

孟清池平日裡很好乾淨,愛洗澡,淋浴間買有浴缸,隻要提幾桶熱水放裡邊,再把門關上,很是暖和。

盧安遞一塊新毛巾給她:“條件簡陋了點,你將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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