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賬,盧安又火急火燎地趕去了黑市,希望能用手裡的餘錢再買點認購證。
可惜想象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經曆白天搖號一事,他娘的都學精了,都不賣了。
現在一套搖過號的白板叫價都到六萬了,但愣是有價無市,個個把口袋捂得緊緊的,沒人賣。
盧安甚至還看到了好些新麵孔。
他們有的內斂,有的囂張跋扈,有的眼神陰鬱,有的打扮另類,但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臉寫滿了“財大氣粗”四個大字。
一句話,不差錢,不差勢。
看來今天的動靜鬨得很大啊,有些實力雄厚的狼人嗅到金錢的氣味,入場來了。
他悄悄問丁超:“你覺得這些人能收到多少認購證?”
丁超模棱兩可地回答:“這是鱷魚進了池塘,魚大魚小在他們眼裡都是魚,沒撈夠是不會收手的。”
聽到這話,盧安識趣地不再問。目光掃視一圈,卻沒發現前陣子躥下跳最厲害的兩中年人,看樣子是提前察覺到異常,跑路了。
草莽江湖都跑路了,盧安也不想在這裡久呆,出了黑市。
晚餐是俞莞之請的,在一家看起來很高檔的西餐廳,他什麼味都沒吃出來,隻覺著那牛排挺對胃,餓慌了,連著吃了兩份。
見他這麼不講究,丁超有些傻眼,也跟著吃了兩份,吃完後還說:“我長這麼大以來,你這麼隨性的還是第一次,還彆說,很過癮。”
盧安接過對方遞來的煙,湊頭點燃悶吸一口說:“過癮吧,過癮就對了,下次我請你吃碳火味和麥芽香。”
丁超感覺新奇:“什麼叫碳火味和麥芽香?”
盧安舒舒服服地斜靠在椅子後背,“就是烤串和啤酒,下次我請你去大排檔吃。”
丁超哈哈一笑,“說話算話啊,我可記住了,以前有人喊我去大排檔吃,我都不好意思去,這麵子隻給你。”
喝了些酒,幾人散場時已經到了很晚。
等到盧安樓,剛才還快要醉了的丁超眼神立時清明,問俞莞之:“莞之,你怎麼看這盧安?”
俞莞之很端莊地坐在那,接過伍丹遞過來的熱茶,小抿一口後琢磨著說:“雖然來自小地方來,但與眾不同,我看不透他。”
丁超一拍手掌,“對了,我也是這種感覺,很野,但野得很規矩,不讓人反感,還覺著有味兒。”
看伍丹不說話,他問:“老伍,你發表下看法?”
沒想到伍丹打開電視說:“不急。”
丁超聽迷糊了:“什麼叫不急?”
伍丹瞥一眼俞莞之,饒有意味地道:“不急就是等個幾年再說。
敢在西餐廳連吃兩份牛排的人,現有規矩是束縛不了他的,我等著看好戲。”
俞莞之自是接收到了好友的眼神,不過沒太在意,雙手捧著茶,慢慢想事情。
丁超裝醉,盧安更是此道中的高手,一進房門他就醉意全無。
先是用冷水撲了撲麵,接著拉開窗簾,欣賞起了九十年代的滬市夜景。
心中無事,很是開闊。
3號是最奔累的一天,辦相關手續、交錢、申請新股,從早到晚不停歇,人都快暈乎了。
不過有俞莞之的關係網在,他比那些排隊擠體育場的人可好多了,一天下來,總算把相關手續辦得妥妥帖帖。
把手裡的認購證和今天辦好的相關文件交給俞莞之,盧安看看時間說:
“俞姐,你能不能幫我弄到今晚的火車票?”
俞莞之還沒開口,旁邊的伍丹有些驚訝:“今晚你就要走?”
盧安點點頭,“已經耽擱了兩天學習了,得儘快趕回去。”
丁超豪爽地拍拍車蓋:“這事兒簡單,你車,到站就保證你有火車坐。”
盧安沒客氣,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隨後揮揮手對外麵的兩女喊:
“忙了一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這些天謝謝款待。”
“一路順風。”
俞莞之很矜持地說了四個字,站在路邊目送奧迪離去。
晚八點過,伍丹拿著一遝錢找到俞莞之說:“粗中有細,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這錢你拿回去。”
俞莞之沒接,“盧安留下來的?”
伍丹甩了甩鈔票:“1200塊,他用煙灰缸壓在桌麵,卻什麼字條也沒留。”
俞莞之說:“有些多了。”
伍丹調侃道:“不多,人家早就算好了的,這裡包含了車票錢。”
聞言,俞莞之會心一笑,還是沒接:“那過會你把車票錢還給丁超。”
來時坐的臥鋪,回去還是臥鋪。有丁超照顧,盧安走的特殊通道,不要跟彆個擠,單獨的車。
這待遇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有,還彆說,感受極好。
他特意看了時間,晚6點的火車,次日下午4點才到長沙。不快不慢,掐著點剛好22個小時。
此時的長沙晴空萬裡,天氣格外不錯。
走出火車站,盧安先是找家酒店洗漱了一番,換新衣服後就打車直奔湖南醫學院。
路遇到一花店時,盧安對司機喊:“師傅,停下車,我下去買束花。”
司機意外地好說話,把車靠邊停好問:“伢子你是買花送女朋友吧?”
“誒,對。”盧安應一聲,就下車進了花店。
“你好,買什麼花?”老板正在吃早飯,見有顧客門,端個碗走了過來。
盧安四處看來,臨了指著鬱金香說:“來束鬱金香。”
老板立馬放下碗筷,熱情問:“對花色有要求嗎?”
盧安忽然心思一動,不好意思笑笑說:“不買鬱金香了,幫我包一束玫瑰。”
老板對此見怪不怪,道一聲“好嘞”,就忙活了起來。
老板是個熟手,一束花很快就落到了盧安手頭,付完錢,轉身進了車內:“師傅,讓你久等了。”
師傅把煙蒂掐熄,“沒事,看到你們這活潑的年紀,我就仿佛回到了18歲。”
喲,這師傅是有個故事的人。
兩人就著玫瑰花這個話題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很快就到了湖南醫學院。
“今天博士生考試。”司機抬頭望著校門口的橫幅。
“對,就是不知道是第幾天?”
盧安同樣盯著橫幅,隨後掏出車錢遞過去,“師傅,謝謝你了,祝你們家庭和和美美,永遠幸福。”
“嗬嗬,同樣祝你表白成功”
一路聊得愉快,司機這樣樂嗬樂嗬回應,然後調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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