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暈菜,知道眼前這姑娘隨她媽媽信佛,心善的很,當即替她分析分析:“你放心吧,對方是個中年漢子,不是年輕人,這把年紀了,失手次數肯定不少,被打的次數肯定更多,雙方又沒殺妻之仇,報複心什麼的早就淡了。”
這話在理,葉潤為這個有緣人感到慶幸。
按照地址左拐右拐,終於在一小巷的角落堆裡找到了初見,此時後者正在整理垃圾。
見到兩人過來,初見先是發懵不知所措,然後是高興,隨即放下手裡的紙皮,粗粗洗個手,倒了兩杯白開水過來:
“剛來這地方不久,錢很緊張,買不起茶葉,你們將就著喝吧。”
葉潤詫異地看他一眼,“咦,你好像變了?變得有禮貌了。”
初見苦笑地摸摸後腦勺:“不變不行,到這邊滿嘴粗話容易被人看不起,而且我答應了妹妹,離開寶慶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怕兩人不信,初見又奔回屋內,找兩本技校教材出來:“這是我撿垃圾時撿到的,我現在正自學機械知識,想著以後能找份維修工作。”
盧安把水喝完,放下杯子拿過教材翻了翻,問他:“你以前讀了多少書?”
知道他如今是大學生,還是南京大學的高材生,初見有點自慚形穢,支支吾吾說:“家裡出事後,初三沒讀完就混社會了。”
盧安點點頭,環視一圈,稍後問:“撿垃圾能不能養活自己?”
初見說:“勤快一點可以,不過我初來乍到,總是受同行排擠。”
葉潤吃驚不小:“撿垃圾還受排擠?”
初見又給盧安倒一杯白開水,十分沮喪地表示:“你們知識分子跟知識分子搶食,我們底層人跟底層人搶食,哪裡都有同行的。”
葉潤瞄了瞄盧安,雙手捧著搪瓷缸,站一邊不再說話。
這久了沒看到他妹妹,盧安於是問:“你妹子呢?她在做什麼?”
初見說:“她白天在洗衣房給人做工,晚上讀夜校,這個時間她基本不在家,隻有晚上才回來。”
盧安笑了笑說:“讀夜校?你們適應新環境比我還快啊。”
說到妹妹,初見咧咧嘴,露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自豪地道:“妹妹說隻有多學本事才能徹底擺過去的生活,一直督促我努力。”
聊一會後,盧安說起了正事:“你不是經常外出嗎,幫我留意一下哪裡有房子出租或者賣的,要在南大附近。”
聽到能給恩人做事,初見有些小激動,“有什麼要求嗎?”
盧安想了想說:“第一要安全,第二,地方不要太吵鬨也不能偏僻,第三是麵積要大,最好是獨立小院之類的。”
其實他是靈機一動,才臨時想起跟對方說這事。
他回頭也打算親自去找找,去教師公寓那邊找找,要是工作室能安在校內,那自然是更好的了。
初見極力挽留兩人吃晚飯再走,但這裡垃圾一堆又一堆,蒼蠅嗡嗡嗡地亂飛,臭烘烘的,盧安沒心思呆,在太陽落山前就帶著葉潤回了學校。
路上,葉潤對他說:“初見妹妹沒讀成書,被耽擱了。”
盧安同樣惋惜,但稍後又搖了搖頭:“各人有各命,強求不得。
不是說條條道路通羅馬麼,隻要保持這份上進心,在這個社會大變革的時代,將來差不了的。”
他這說得是大實話。
前生他見過很多修鞋匠乘著這股東風成了百萬富翁,千萬富翁,關鍵是要有一顆不認命的心。
俞莞之在call他,還未下公交車,bb機就響了。
查看完信息,盧安把bb機放回兜裡,“你餓不餓?我先去回個電話。”
葉潤輕搖頭:“我也去給家裡打個電話。”
公共電話間不遠,下車橫過馬路就到。
撥號,等待…
兩聲就通。
“盧安,你吃晚餐了嗎?”
“還沒有。”
“你出來,我們一起吃個飯。”
“啊?俞姐你來南大了?”
“我在漢口路校門口,你出校門往左邊就能看到。”
聞言,盧安放下聽筒跑到門口四處張望一番,果然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奔馳。
回頭撿起聽筒:“好,我等會就過來。”
本來還想給清池姐打個電話,隻能作罷。等了兩分鐘,葉潤也打完了,兩人往奔馳走去。
走到一半,葉潤說:“盧安,你自己過去算了,我回學校。”
盧安攔住她不讓走:“你們又不是沒見過,怕什麼生?”
葉潤認真說:“俞小姐大老遠跑來南大,肯定是找你有重要的事,我跟著不像話,你就讓我走吧。”
葉潤堅持要走。
拉扯好一會,盧安還是沒能留住她,臨了隻得道:“那晚上我給你帶夜宵回來。”
這回葉潤沒再拒絕他,輕聲說好。
目送背影消失在校門口,盧安走過去敲響了奔馳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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