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春江花月夜,論會說話的重要性(1 / 2)

我的1991 三月麻竹 9910 字 6個月前

電話響了四聲才通。

“盧安?”

“誒,孟叔,是我。”

孟振海把手頭的文件放下,繞到桌子後麵坐下說:“有陣日子沒聽到你聲音了,在南大還習慣嗎?”

“叔,好著呢,彆擔心。”

對於這位孟叔,盧安是真心實意地充滿感激。彆看孟家對大姐和小妹態度一般,但對自個兒是真心沒話說,當兒子一樣看待。

不過話又說回來,孟家對大姐和小妹不親熱,那也怪不到人家頭上。

大姐自尊心強,受不了孟家那些親戚的異樣眼光,所以前些年不愛去孟家,平均兩年才去個次把。

就是這樣子,平時來往少,人家條件本來就優渥,一次兩次還能遷就,可次數多了,孟家肯定也會在心裡對大姐生了隔閡。

而小妹就更不談了,記著仇呢,見麵就躲,這還怎麼讓人家對你好?

這也是上輩子宋佳高一輟學,孟家後麵得知情況了,主動勸了宋佳一次、好意被拒絕後就不再過問了的原因。

這個電話時間打得比較久,說了很多,孟振海還從側麵問了他和清水的關係,得知保持原樣後,對方也沒再多提。

孟振海不像妻子李夢,對小女的感情持一種自然開放的態度:即不阻止,也不推波助瀾。

在他看來,盧安也好,清水也好,都還小,都還年輕,現在正是學本事、長見識、塑造個人價值觀的重要時刻。

現在的感情濃,不代表將來還始終如一,說不得未來就會遇到改變兩人感情的人呢?

所以在大學,至少在大學沒畢業之前,他不會主動給兩人牽線。

要是大學畢業後,小女兒還依舊對盧安保持有這份熱情,那他會找個時機跟盧安好好談談,探探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要掛斷之前,孟振海說起了這次打電話的正事:“上午我和陳維勇打電話有聊到了你,哪天伱有時間買點煙酒代我去串串門。”

孟振海知道他不缺錢,所以對於煙酒錢隻字不提,隻是把地址告訴了他。

盧安也不是社會小白,瞬間懂了孟叔的好心,這是在幫自己和陳維勇搭線架橋呢,目的是推動雙方關係更進一步。

對於這種事,他自然滿口答應。

結束通話,盧安一付錢,又是33快沒了,心抽抽地疼。

說來也怪,他並不是小氣之人,平時花錢經常大手大腳,可對於這麼貴的電話費,他卻始終耿耿於懷。

他娘的,不能再等了,這個月一定要把電話弄好。

從公話間出來,盧安去了一趟郵政,有目的性地訂閱了一些報紙。

這一個多月沒怎麼看報紙,總感覺和外麵的世界脫節了一樣,不能及時得到有關社會動態的最新消息,他難受得緊。

思前想後,他一共訂了5份報紙,兩份全國性的大報,一份滬市的,一份蘇省的,最後一份是金陵本地的日報。

收件地址填的教師公寓畫室。那邊有現成的收件箱,倒不用他擔心。

隻是訂的報紙量比較多,務必保持兩天收一次才成。

報紙訂好,盧安再次覺得需要一輛自行車。

可下一秒他又想到了葉潤。

算了,下次叫她一起吧,看她要不要一輛?

至於她沒錢的問題?

那都不是問題,送、借和賒都可以,隻要做飯給自己吃就行。

這邊的飲食實在有點不習慣欸,很需要她的手藝給自己改善改善夥食。

這般思緒著,盧安回到了畫室。

思前想後半個月,他最後決定畫一幅《春江花月夜》,根據詩人張若虛的詩歌作畫。

本來他的第一想法是畫“山水十二條”,按照季節月份畫代表物,十二個月剛好是十二幅畫,寓意完美。

可是後來他又覺得不妥,又改變了想法。

至於改變想法的緣由,大抵還是覺著自己的國畫水平不夠,撐不起這份野心之作。

畢竟油畫領域他自我提高到了另一個境界,國畫卻還停留在原地,著實有些落伍了。

所以他在等!

等俞莞之找個牛逼國畫大家給自己當老師,到時候技藝有所提高,又借著“老師”的光環作畫,那肯定比現在強太多。

難得有個好點子,好題材,不能就這樣浪費了。

確定好了方向,那說乾就乾,藝術這種事情講究靈感和臨時手法,不能拖,也不用準備什麼。

攤開宣紙,弄好筆墨,直接開畫。

“春江花月夜”是唐代詩人張若虛的作品,此詩共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換韻,以富有生活氣息的清麗之筆,創造性地在再現了江南春夜的景色。如同月光照耀下的萬裡長江畫卷,同時寄寓著遊子歸思的離彆相思之苦。

他不是新手畫家,對於他這種老資格來說,詩詞隻要過一遍,就在腦海中有了大致構想,接下來的作畫就是豐富細節的過程。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整首詩在他的構想中,有長江、有明月、有烏篷船、有楊柳、有岸邊的低矮木房子

這是一個比較大的工程,要把細膩筆觸落到實處,一氣嗬成畫完它得費一番功夫。

國畫不比油畫,必須一氣嗬成,不能中途停頓和修改,所以非常考驗一個畫家的功底。

人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時候,時間往往過得很快。

不知不覺間,中午過去了,下午也沒了,黃昏悄然而至。

外麵更是打雷了,下起了細雨,風一吹,窗戶拍拍作響,盧安被猛然驚醒了。

低頭瞅畫,差不多畫完了,但總是感覺差點神韻和意境,盯著思忖良久,難道是自己的情緒渲染沒到位?

又看了會,盧安忽地右手一抄,偌大的宣紙直接化成了紙團,丟到了一邊。

不成!

嘴裡念叨著“不成”,盧安直接鎖門下樓,往教室趕。

這是他的習慣,沒畫好就直接舍棄,然後不做停留地離開畫室,把情緒從剛才的氛圍中儘快脫離出來,以免影響下一次創作。

時間不早了,此時校園小道上靜悄悄地沒什麼人,盧安這才下意識看表。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7:23

他娘的咧,悲催了啊!

這個點晚自習早開始了,自己作為班長竟然成了管理2班第一個遲到早退的人,真是恥辱!

加快腳步疾走到一路小跑,他隻用了2秒就適應過來,可緊巴巴跑到教室門口時,驟然碰到了一夥人。

學生會辦公室的一名新成員抬起右手腕瞧瞧,下一秒打算詢問登記。

不過旁邊的老成員及時拉了拉對方,小聲說:“走吧。”

新成員錯愕:“不登記?”

老成員說:“登記什麼,他是主任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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