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一朝成名天下知(1 / 2)

我的1991 三月麻竹 20136 字 6個月前

第369章,一朝成名天下知

進到畫室,盧安給滬市回撥電話過去。

三聲鈴響過後,話筒中傳來了糯糯的聲音,“盧安?”

盧安應聲:“是我,俞姐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

俞莞之說:“美國那邊有些事需要我去處理,明天我就不陪你去京城了,到時候要是忙完了,你如果還在京城的話,我來找你。”

盧安說好。

接著問:“那邊這麼吵,你不會是現在就要去美國吧?”

俞莞之回答:“我快到機場了。”

盧安下意識想問:什麼事這麼急?要大晚上的趕過去?

不過他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最終沒說出口。

臨了他說:“一路平安。”

“嗯,你也是。”

把聽筒放回去,盧安在沙發上靜坐了會,發現根本不困,最後起身去了書房,準備找本書看。

可是找了一通,卻沒找到如意的,臨了才反應過來,這學期一直比較忙,導致沒時間去圖書館借書,書房儲備不足了。

沒得法,無所事事的盧安最後畫起了畫,弄好畫布,準備畫油畫。

後來想想,又改畫水墨畫。

改畫水墨畫,是盧安突然想到了前生的一個未完夢想:那就是以宋元諸家筆墨技法為家鄉畫一幅畫。

每個人對家鄉都是有感情的,尤其是人老之後,那種落葉歸根的思鄉之情特彆濃。

盧安對家鄉的山山水水很是熟悉,這次他不打算以寫生的方式去畫,而是根據印象裡的家鄉作畫。

畢竟作畫嘛,並不是一草一木的紋理越清晰越好,講究的是一種神韻,把自己的思想和情緒完全融入到畫作裡邊,那才稱得上是一副佳作。

盧安在桌前構思了好一番,最後決定畫寫江邊青山、綠樹成蔭、飛瀑石橋、高山漏屋、農家景象。

這一晚,續前生夢想的盧安精神特彆好,以至於前段時間所處的陰霾都在細膩的畫筆之間消失不見。

從外麵的萬家燈火到漆黑一片、再到天邊紅日東升,不知不覺就熬了一個通宵。

但他並沒有停,直到中午憋著一口氣畫完最後一筆才感覺累。

結果就是畫畫完了,人快餓暈了,bb機沒了電。

就在累極了的盧安靠著桌子欣賞自己作品時,門開了,葉潤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他這幅鬼樣子,葉潤先是呆愣片刻,隨後快步過來問:

“你不是說早上9點的飛機去京城麼?怎麼還沒走?”

四目相視,盧安有點懵,老半天才反應過來、脫口而出問:

“現在幾點?”

本能地問完,接著他抬起左手腕看手表,下一秒就發出了哀嚎聲:

“完蛋了,說好跟老師他們一起彙合吃中飯,估計人家還在等我。”

葉潤薄薄的嘴皮子翹了翹,都懶得對他翻白眼了,隨後不進反退,轉身離開了教師公寓。

不一會兒,當她再次返回畫室時,手裡多了一個飯盒,裡麵全是剛從食堂打來的新鮮飯菜。

此刻盧安正在打電話,向老師和師姐解釋事情緣由。

關老並沒有表示任何不滿,反而關心問:“畫完了?”

盧安歉意地說:“老師,剛畫完。”

關老笑嗬嗬道:“你一夜未睡,先休息,明天再過來,連畫一起帶過來我瞅瞅。”

“誒,好。”

盧安感覺身體確實困得很,所以沒矯情。

等他結束通話,彎腰欣賞畫作的葉潤開口問:“《家鄉印象》,這是畫的你家鄉?”

盧安嗯一聲,毫不客氣地打開飯盒,大口吃了起來。

過了會,葉潤說:“你老家山清水秀,蠻好看的。”

盧安含著飯菜問:“是挺好看,想不想嫁過去?”

葉潤給他一記衛生眼,不再理會這渾人,專心看起了畫上的山水房屋。

幾分鐘後,盧安吃完了飯,在那一臉意猶未儘。

葉潤坐旁邊的單獨沙發上問他:“你和黃婷和好了?”

“什麼和好不和好,我們又沒吵架。”

“那孟清水呢?”

“不知道。”

葉潤迷糊:“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盧安說:“一半一半的意思。”

聞言,葉潤從頭到腳打量他一遍,又從腳到頭斜視一遍。

隨後她忍不住刻薄道:“這個世界真悲哀!老實男人沒愛情,狼心狗肺的東西頂著一張皮囊身邊美女一個又一個。”

剛畫完一副滿意的作品,盧安此刻心情大好,就當她誇自己了,悄悄補一刀:“而且都是大美女,你說氣不氣人?”

葉潤聽得氣不打出一出來,連翻兩個白眼說:“有本事你去把蘇覓騙到手,那我才是真的佩服你。”

盧安打個飽嗝:“蘇覓就算了,你們關係那麼要好,我怕你吃醋。”

“切!你值得我吃醋嗎?”葉潤語氣非常不屑。

盧安站起身,哈欠連連地問:“我要去睡覺了,你要不要一起?”

聽到這話,葉潤在沙發上側過身子,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真沒禮貌!”盧安小聲嘀咕。

“是,比不過你,你有禮貌到想把恩人家的姐妹花都睡了。”葉潤回嘴。

“.”

某人語塞,被嗆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良久,盧安繞過沙發,正麵盯著她:“你是不是三天不跟我吵嘴,就皮癢了?”

葉潤不和他對視,哼哼唧唧地再翻個身子,後腦勺方向不變,像個指南針一般。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盧安站在原地瞧了她好一會,最終還是因為身體太過疲憊,熬不住進了臥室。

“砰!”

聽到關門山,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著的葉潤悄悄探出頭,見主臥門是真的關了後,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剛才怕死了!

次日中午,盧安搭上了去京城的飛機。

上飛機的時候,他還在幻想鄰座要是個可親可愛的妹子就好了。或者健談的大叔也行啊,不至於無聊。

結果。

結果鄰座是一個肥胖大媽,妝容還特彆慘烈的那種,弄起他先是看了會外麵的白雲,後麵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京城機場。

盧安一下飛機就在出口看到了前來接機的關依和徐.金毛獅王。

“師姐。”

盧安同關依打聲招呼,然後跟徐同誌來了個男人的擁抱。

問:“你不是在香江拍戲嗎?難道《水滸傳之英雄本色》拍完了?”

徐.金毛獅王說:“我的戲份已經殺青。”

盧安問:“跟王祖賢搭戲什麼感覺?”

徐.金毛獅王看眼旁邊的師姐,沒說話,隻給了他一個男人都懂的曖昧眼神。

路上,師姐問他:“你吃過中飯了沒有?要不要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

盧安擺手:“不用,我登機之前吃過,去見老師吧,老師現在有沒有空?”

師姐告訴他:“老師現在正和一些老朋友聊天喝茶,你直接過去就行。”

酒店是舉辦方提供的。

盧安登記入住後,跟著兩人上了酒店7層。

在一套間見到了關山嶽。

正如師姐所說,旁邊還有6個同行陪著,其中3個都上了年紀。

而且這3個上了年紀的人他都認識。或者說,盧安認識他們,人家不認識他。

這三位大佬分彆是吳冠中、黃永玉和範增。

另3張麵孔相對年輕,前世的經曆讓盧安對其中一人感覺麵熟,卻一時叫不出名字。

“老師。”

進門,盧安畢恭畢敬地喊了聲老師,做足了禮儀。

“你來了。”

關老伸手拉過他,向一眾朋友介紹:“這是盧安,我去年收進門的,你們看看這人才怎麼樣?”

聽到這話,盧安有點暈。

沒想到平時嚴謹的老師還有這樣一麵,這自賣自誇的技能怎麼比他還熟練咧?

在座的人都不傻,都聽出來了,關老介紹的語氣雖然比較平淡,可裡麵夾著一份難以掩飾的自豪。

就像他在家裡經常向子女說的那般:招收盧安做關門弟子,是他一生最正確的決策之一。

其實,能和關老做朋友的人,都是在圈內鼎鼎有名的大咖。

而既然在圈內,就不可能沒聽說過去年海博拍賣行三幅油畫拍出千萬高價的大事記。

據說同場拍賣的作品都來自世界美術界的牛人。比如莫奈,比如畢加索。

可就是在這樣兩位牛人的夾擊下,盧安的《永恒》依舊光芒萬丈,在美術圈闖蕩出了好大名聲。

要不是俞莞之刻意壓著他的身份不曝光,不然盧安早就成了媒體的寵兒,成了家喻戶曉的名人。

不過那是相對普通老百姓,就一個圈子裡的人來講,有誰沒聽說過《永恒》?

又有誰敢說沒聽過“盧安”的大名。

其中不乏有好事者,欲要探一探盧安的究竟,窺一窺他的廬山真麵目,隻不過還沒成行就遭到了阻攔。

好事者稍後一打聽,謔!不得了,阻攔之人的身份不得了,還是要給幾分薄麵的。

所以,壓根不用關老過多介紹,當盧安進門的那刻起,屋內的6人就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齊聚在了他身上。

6人在打量盧安,盧安也在隱晦地打量他們。

半晌,範增率先打破沉靜,笑道:“盧安,我們還是有緣,去年我特招你進南開大學,你拒絕了,沒想到一年之後我們在這相見了。你很好。”

末尾的“你很好”,道儘了這位大拿對他的欣賞。

盧安臉上全是和善而又略帶靦腆的笑意,口裡說著謝謝老師。

等兩人聊完,吳冠中吳老這時接口:“聽說你和我走的同樣路線,油畫國畫雙絕。

前段時間還有人問我,我能不能畫出《心境》那樣的傳奇作品,你知道我是怎麼回答的嗎?”

盧安詫異,“老師您看過《心境》?”

吳老笑著頷首:“在法國有幸見過一次,那時陳泉正帶著你的《心境》參展。

小夥子,雖然你現在還藏在南京大學,可你在國外的名氣都快超過我了。

《永恒》到《無題》再到現在的《心境》,一次比一次震撼,了不起!”

能讓泰鬥級的吳老誇讚一句“了不起”,在場的人全然肅穆,包括範增和黃永玉。

不過關老沒什麼變化,依舊在那裡笑口常開。

但關老和範增、黃永玉黃老等人有一個共同點是:非常好奇《心境》到底如何了不得?當得起吳老這般美譽?

有一個年輕人同樣充滿好奇心,口直心快問吳老:“吳老,《心境》那是怎樣一幅畫?”

吳冠中吳老搖了搖頭:“沒法用語言描述,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我當時看到那幅畫時,腦海中不自禁想起一句話:此物隻應天上有。”

話到這,他老人家頓了頓,感慨:“很傳神!集天時地利人和的絕品佳作,讓我刻意去畫,畫不出。”

此物隻應天上有,這評價就相當相當離譜了!

讓在座的人視線再次集中子到盧安身上,這幾位上了年紀的還好。

而那些年輕一點的,目光中除了羨慕外,還有一絲止不住的酸意。

同一時間,盧安也有點受寵若驚。

說實話,他自我感覺《心境》這幅作品很好,甚至好到讓他第二次再畫的話,都沒法完全複製。

但也沒想到業界巨頭會對他的評價這麼高。

此時此刻,盧安內心那個激動的啊!

在一種複雜的目光中,他快飄起來了!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牛逼!

不過內心高潮歸高潮,他麵上還是保持鎮靜,一副十分謙遜的樣子。

黃永玉黃老見他榮辱不驚,點點頭說:“盧安是吧,過來,過來坐我這邊,剛才你老師還在向我們炫耀你的國畫天賦,說你一個暑假就把他畢生的功夫學了個七七八八。”

聽這不怎麼客套的話,盧安心裡頓時有數。

估計老師和黃老的私交甚厚,不然第一次見麵不會用這種口吻。

有了判斷,他果斷走過去挨著黃老坐下。

接過師姐倒的茶,盧安繼續保持低調:“那是老師喜愛我的溢美之詞,當不得真。”

黃老不吃他這一套,直接向他伸手:“聽說你前晚靈感爆發畫了一晚上畫,導致遲來了一天,你剛才背著的就是那副畫吧。

快,拿出來我們大家欣賞欣賞,讓我們看看你老師教你們時有沒有藏一手。”

盧安哭笑不得地看眼關老。

見關老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後,當即沒在藏著掖著,把新畫擺到桌上,徐徐展開。

“咦!這是以細筆仿宋元的三青山水。”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畫卷才展開一角,吳老立馬道破了盧安這幅畫所用的創作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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