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大二就成了千萬富翁怎麼辦?
黃婷確實聽到了這首歌。
嗯,不能這麼籠統講,而是整個南京大學的人都聽到了《傳奇》和《紅豆》。
這始作俑者要歸功於校園廣播室。
由於現在正是晚餐時間,校園廣播站第一時間就打開了音響喇叭,這個負責人很懶,懶得不想多動一下,隨便找個音樂電台播放就看瓊瑤的言情去了。
隻是言情還沒看幾頁,這個負責人就愣住了,眼睛直直地望著收音機。
好吧,歌聲一出,不隻是負責人愣住,南大好多人同時在這一刻愣住了!
尤其是商學院的大二學生,此時不管身處何方,不管在做何事,看書也好、做題也好、吃飯也好、接吻也好,makelove也罷,通通停了手裡的動作,豎起了耳朵。
無它,這歌他媽的熟悉了啊!
熟悉到一出現這音律就會突然想起一個人。
這首《傳奇》不就是去年迎新晚會上盧安唱得那首歌嗎?
等等!不對!
這聲音就是盧安的!
雖然音色有修飾過,但熟人幾乎不怎麼費力就辨彆出來了!
“我靠!老盧出歌了!老盧竟然當歌手了!”
322宿舍,平時最穩重的劉嘉泉一聽到歌聲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丟!確實是盧哥的聲音!”方雲趴窗戶上仔細聽了會,經過反複確認無誤後,也是興奮地丟出了這句話。
孟建林更是歡樂,在宿舍跳起來說:“走!我們趕快去通知學妹寢室,今晚聚餐,理由都是現成的,我們宿舍出了個大明星,哈哈!我特想看看她們知道盧哥是明星後的表情。”
自從田文靜和李師師鬨崩後,這小子就熱衷於跟學妹寢室聯誼了。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人家宿舍有個大美女,李悅!
李悅的魅力的確夠大,就連劉嘉泉這種剛分手的老男人都會屁顛屁顛去參加聯誼會。
…
圖書館,自修室。
當學校廣播響起的刹那,對音樂天生敏感的李夢蘇就瞬間擱置了手中的筆。
好半晌後,她對旁邊的蘇覓說:“覓覓,是盧安的聲音。”
蘇覓說:“好像是。”
得到閨蜜的確認,李夢蘇十分驚訝問:“他怎麼跑去唱歌了?怎麼跑去當歌手了?”
蘇覓看著她。
李夢蘇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臨了歎口氣:“我不希望他去當歌手。”
蘇覓眨下眼。
李夢蘇臉色紅暈地開口:“那家夥生的這麼好看,要是進入了娛樂圈那種名利場,就離我越來越遠了。”
見好友臉上堆滿了惆悵,蘇覓安慰道:“可能是玩票。”
李夢蘇問她:“你覺得這歌好聽嗎?”
蘇覓點頭。
李夢蘇說:“這歌如果火了,盧安沒穩住怎麼辦?會不會真的一頭紮進娛樂圈?”
這是個考驗人性的問題,麵對名利場,蘇覓也一時判斷不準盧安會不會真的跑去當歌手。
收拾好書本,離開圖書館,李夢蘇低聲問:“我現在希望他的歌火,又希望不火,是不是像個神經病,是不是好矛盾?”
蘇覓說:“我能理解。”
走出200米遠後,李夢蘇又問:“你說黃婷現在是什麼心情?會不會比我更糾結?”
蘇覓抱了抱胸口的書本:“不好講。”
接著她補充一句:“不過我還是認為盧安唱歌隻是玩玩。”
李夢蘇偏頭:“為什麼?”
蘇覓說:“直覺。”
來到食堂,見閨蜜打了飯卻吃不下幾口,蘇覓想了想說:“你要是真的這麼在意,就問問潤潤吧,或者親自問問他本人。”
李夢蘇用筷子夾起一塊紅蘿卜緩緩放入嘴裡,神情沮喪地道:“我隻是喜歡他.”
她隻說了一半,可蘭心蕙質的蘇覓卻已經猜出下半句:我隻是喜歡他,他並未屬於我。
出了食堂後,李夢蘇忽然問:“覓覓,說他還會來自修室麼?”
蘇覓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這個學期盧安雖然還沒來過自修室,可閨蜜卻一直替他占著座位,哪怕同一個女生因座位鬨過矛盾,但依舊倔強地堅持。
她有時候甚至希望:夢蘇這樣做不是真的對盧安還抱有幻想就好了,而隻是默默守護心裡的那份美好。
因為她覺得,隨著時間越往後,閨蜜擁有盧安的概率就越低,如果感情長時間得不到回饋,這份單相思將來很可能會變成為悲傷往事。
想是這般想,蘇覓歸攏思緒說:“應該會來吧。”
校外一公話亭。
薑晚對黃婷說:“彆灰心,他可能正在忙。”
“嗯。”
呼叫兩次沒得到回複,黃婷嗯一聲說:“我不是灰心,隻是現在特彆想聽聽他的聲音,我想他了。”
薑晚揶揄:“他真是個好情人,把你迷得氣暈八轉的。”
黃婷噘嘴:“他要是能收收心,今後肯定也會是個好丈夫。”
兩人還沒走出公用電話間,她口裡的好丈夫就回電話過來了。
聽到鈴聲,黃婷欣喜地轉身跑回去拿起聽筒:“盧安,是你嗎?”
“是我。”
盧安應一句,問:“聽到歌了?”
“嗯。”
“喜歡不?”
“喜歡。”
黃婷相思成災,忍不住問:“你京城的事情忙完了嗎?哪天回來?”
盧安斟酌一下說:“明天下午應該能到學校。”
黃婷笑語宴宴:“明天等你一起吃晚餐。”
盧安說好。
同黃婷結束電話後,盧安進了北大校園。
隨後根據記憶找到新聞與傳播學院的女生宿舍,接著,他開始犯難了。
他知道劉薈的宿舍樓是哪棟,可由於年代太過久遠的緣故,卻已經記不起這姑娘的寢室號了。
見他站在窗前許久,裡麵的宿管阿姨忍不住問,“同學,你找誰?”
思路被打斷,盧安露個笑臉問:“阿姨,92級新聞專業的女生宿舍在幾樓?”
宿管阿姨警惕地問:“你不是本校學生?”
盧安張嘴就來:“我是隔壁清華的,今天來找一個高中同學,突然腦子卡殼忘記哪個寢室號了。”
宿管阿姨半信半疑,眼神來來回回在他身上過了好幾遍,見他一點都不露怯。
最後問:“你同學叫什麼名字。”
盧安說:“劉薈。”
宿管阿姨猶豫一下,還是打開喇叭喊:
“212的劉薈!212的劉薈!樓下有人找.”
連喊兩遍,宿管阿姨關掉喇叭,隨即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生怕他等會做出不好的事情來。
不一會,樓道口傳來下樓的聲音,然後就見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宿舍大廳。
隻是這個身影一到大廳中央就猛地停在原地,一臉無措地望著門外的某人。
瞧得女同學不敢上前,宿管阿姨立馬從小房間裡鑽了出來,再次看向盧安的眼神已經變得嚴厲了幾分。
瞥眼宿管阿姨,盧安無語,朝劉薈喊:“怎麼?我是老虎,能吃人?”
劉薈無奈,努力笑著走了出來:“嗨!好久不見,盧先生。”
盧安擠眉弄眼,故意說:“什麼好久不見?我在你媽那裡可還掛了個你男朋友身份呢。”
劉薈抿笑望著他,不做聲。
盧安手指比劃比劃,特彆鬱悶:“三個多月沒見了,就這麼不待見我麼?”
劉薈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微微仰望著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狀,甜美動人。
盧安蹙眉,伸手在她跟前樣了樣。
劉薈眉毛被迫閃了幾下,問:“盧先生,這個時間段您怎麼來了京城?”
盧安答非所問:“稱呼不變,語氣一樣,看來是那個劉薈無疑嘛,我還以為被人掉包了,不認得我了。”
劉薈甜甜一笑,跟著離開了宿舍大樓。
沿著草皮走了會,行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時,前頭的盧安忽突然轉身,伸手去拉開她的秋季外套,
“來,讓我看看裡麵!”
劉薈慌忙壓住他的雙手:“您要乾嘛,這是學校。”
盧安眯眼,“是學校沒錯,在學校裡你都不認識我了,我得檢查檢查。”
見已經躲避不及,見他動作麻利地就拉開了外套拉鏈,劉薈意外地沒有再阻止,隻是目光複雜地凝望著他:
“盧先生,我是真心愛過你的,您不能這麼壞。”
麵對麵相看半晌,盧安道:“我講過,你和彆的女人不一樣,對你,我隻能搶先占有,再談感情。”
說罷,他雙手放在她細柳腰上停留小會,爾後一用力,把她抱了個滿懷。
被迫撲入他懷中,感受到危機的劉薈頓時緊張兮兮地開口求饒:
“我現在單身,您用不著和誰搶。”
盧安低頭說:“我看上的女人誰敢搶?彆誤會,我怕你會逃,隻是在和時間賽跑。”
感受到他的雙手越來越用力,劉薈知道已然喪失了逃跑的機會,索性也就不再抵抗,由著他貼身摟緊。
過了會,盧安賤嗖嗖地問:“誒,今天不對,你怎麼不反抗?”
劉薈擠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極其可憐地說:“我反抗您會放開嗎?”
盧安搖頭:“不會。”
劉薈歎口氣:“那您就抱吧,想抱多久抱多久,抱個夠,下次我不會再給您機會了。”
盧安清楚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卻也不覺奇怪。
而是問她:“那我要是還想吻呢?”
劉薈語塞,良久問:“這幾個月,您有沒有吻過其她女生?”
跟這種聰明人講話,他懶得去撒一些沒必要的謊,盧安說:“有”
劉薈沉默,好一陣才為難地開口:“那您放過我吧。”
感受到她情緒裡的意興闌珊和蕭瑟,盧安一下子也沒了興致,鬆開她說:“陪我到校園裡散會步。”
劉薈把外套拉鏈拉上,默默跟在身邊。
盧安續回之前的話題,解釋道:“我這次是陪老師來參加偉人誕辰一百周年書畫會展的,今天剛忙完,就想著來看看你。”
“謝謝!”
劉薈道聲謝,稍後問:“是不是明天要離開?”
盧安點頭,“預定明天下午的飛機。”
靜悄悄地又朝前走了會,她問:“八月半是不是您?”
盧安反問:“你也聽到了?”
劉薈回答:“聽了,今天室友偶然收聽到,三首都聽到了。”
盧安問:“你覺得哪首最好聽?”
劉薈說:“《紅豆》。”
然後她問:“《紅豆》您是為哪個紅顏知己寫的?黃婷?還是孟清水?”
盧安站定身子,認真地對她講:“你對笑一下,我告訴你。”
四目相視,劉薈被迫醞釀一會情緒,十秒後臉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小酒窩中趴滿了甜蜜的笑。
對著兩個小酒窩發怔,盧安咬咬牙:“我後悔了,又想吻你了。”
聞言,劉薈臉熱熱地偏過頭,雙手交織在腹部,不敢再看他。
接下來兩人僵住了,盧安盯著她的側臉和脖頸看,她偏頭望向遠處的矮空。
許久,盧安率先打破僵局:“為黃婷寫的。”
聽到他回答,被盯麻了的劉薈發出清甜的聲音:“和我猜得差不多。”
盧安好奇:“你還猜到了什麼?”
劉薈退後一步,歡快地笑笑,搖了搖頭:“我怕您想掐死我。”
盧安翻個白眼,“我舍不得。”
劉薈再退一步,“歌詞挺應景,盧先生最愛的還是孟清池吧?”
盧安深吸口氣,“我真的想掐死你了。”
劉薈低頭抿著下嘴唇憋笑,右腳輕輕地在地上揩了揩。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略帶羞澀地說:“您看也看了,抱也抱了,就不要再為難弱女子了,送我回去吧。”
盧安抬起左手腕瞧眼時間,道:“好,我不為難你了,我送你回去。”
劉薈悄然鬆了一口氣,轉身默默往女生宿舍樓走去。
各自心裡裝著事,出來時覺得漫長,回去的路段更漫長。
一路沉默,兩人好不容易才捱到宿舍樓下。
劉薈在門口適時停下步子,轉身擠出一個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容:“那再見了,謝謝您的衣服。”
“哦好!”
前生每次要分彆時,她都是這種笑容。今生再次臨彆時見到,不知咋的,盧安心裡忽然堵得慌,好像
好像這是告彆儀式。
好像自己要徹底失去她了。
聽他的應答,劉薈笑容開闊了幾分,隨後進了宿舍樓,走得很乾脆。
她腳步聲遠去了,她腳步聲沒了,盧安不知道怎麼離開的北大,也不知道怎麼攔下的出租車,望著不斷甩在身後街景,他心裡一時空落落的。
這個晚上,盧安有些莫名地煩躁。
察覺到隔壁房間有動靜,師姐過來敲門,見麵就問:“你情緒不對,怎麼了?是遇著事了?”
盧安抓抓頭發:“沒事,就是突然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