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打發掉劉韜等人後,盧安找到黃婷,對其說:
“我等會要去一趟滬市,你在學校和薑晚她們玩。”
黃婷笑語晏晏問:“錄製歌曲?”
盧安點點頭,“對,那邊已經催了快一個月了,再拖有點說不過去了。”
黃婷挽著她的手,問:“老公哪天回來?”
盧安說:“明天要是沒趕回來的話,就後天。”
黃婷很是舍不得他,雙手圈住他脖子,微仰頭閉上了眼睛。
盧安湊趣,低頭跟她親吻在了一起。
一個漫長的熱吻過後,黃婷拍拍她胸口說:“你趕緊去吧,我等你回來。”
“好。”
盧安走了。
黃婷目送他離開後,過了好會才回宿舍。
其實每次他要去滬市,她就會情不自禁想到那個情敵孟清水,她的壓力就會非常非常大。
那一聲“未婚夫”始終是壓在她頭上的一座大山,有時候半夜想起總是會失眠。
而除了孟清水外,陳麥的進攻和蘇覓的不確定性,也讓她有些焦慮。
是的,當薑晚把自己男人背蘇覓的那一幕告訴她時,黃婷差不多就明白了閨蜜的用意。
如果蘇覓隻是普普通通的受傷,如果隻是朋友之間普通的關照,阿晚就不會告訴她,也沒必要多此一舉,想來是不尋常。
見黃婷一個人獨自坐在床邊發呆,見寢室沒有其他人,提兩瓶熱水壺回來的薑晚進門就忍不住笑問:“怎麼這個樣子呀?情郎剛走,伱就開始思春了?”
黃婷鼓鼓可愛的麵腮,望著她沒做聲。
薑晚放下熱水瓶,伸手在她跟前晃了晃,“彆這樣看我了,走,我請你去外麵吃豆皮去,小泉告訴我有一家超級好吃,我們也去嘗嘗。”
她口裡的小泉是副班長張小泉。
黃婷依舊坐著沒動。
對視兩秒,薑晚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把門關上,拉張凳子坐過去問,“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阿婷你可彆嚇我。”
黃婷繼續盯著她瞧了一陣,直到薑晚有點快穩不住了時,才慢慢聲聲問:“阿晚,我們是好朋友不?”
第一次見黃婷這麼認真,第一次見黃婷這種口吻,薑晚坐直身子:“當然,咱兩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好朋友都不足以表達我們的緣分。”
聽到這麼說,黃婷籲口氣說:“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許隱瞞我。”
薑晚愣了下,隨後慎重地點了點頭,“好,你問。”
黃婷瞄眼關好的宿舍門,開口問:“盧安和蘇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薑晚下意識反問:“他們怎麼了?你突然怎麼想著問這個了?”
黃婷噘嘴說:“你彆打岔,先回答我的問題。”
薑晚回答:“他們沒什麼事,能有什麼事呀,就是普通朋友啊。”
黃婷嘴巴撅得更高了。
察覺到她的不滿,薑晚沉默了,許久才問:“你真的想知道?”
黃婷嗯一聲。
薑晚歎口氣:“我也不知道準不準,但我覺得你最好不要知道。”
黃婷講:“你說。”
事到如今,薑晚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把當初在圖書館看到一切都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黃婷靜靜地聽著,聽完整個人也沒什麼反應,隻是過了老半天後,她蹬掉了腳上的鞋子,鑽進被窩裡去了。
薑晚一直留意閨蜜的微表情,此刻小心臟都跳到嗓子眼裡了,想了想,也脫掉鞋子,爬進了黃婷被窩。
學校的床一般不大,兩人同在一個被窩,根本避無可避,麵麵相覷一陣,黃婷冷不丁問:“阿晚,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薑晚回答:“我怕自己看得不準,我怕你們誤會吵架。”
聽到“吵架”二字,黃婷把頭鑽進薑晚懷裡,幾秒後甕聲甕氣說,“他是我男人,我不會跟他吵架的。”
黃婷伸手抱著她,問:“盧安去滬市了?”
“嗯。”
“你怕他去見孟清水?”
“嗯。”
好吧,話到這,兩女再次僵住了。
最後還是薑晚熬不住,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擔心蘇覓?”
黃婷說:“我不擔心她,我就怕他會纏著蘇覓。”
薑晚客觀地講:“目前來說,盧安和蘇覓關係還算正常,我覺得你不要太過擔憂。”
黃婷搖了搖頭。
薑晚忍不住問:“難道你有什麼發現?”
黃婷說出了心裡話,“從和他談戀愛開始,我就知道他心裡藏著一個女人,後來孟清水出現了,我以為那人是孟清水,那時候我心裡還安慰自己,孟清水雖然頂著青梅竹馬和初戀的光環,但沒那麼可怕,我相信最後贏的會是自己。
可這半年下來,我發現我錯了,他心裡的那個人壓根不是孟清水。”
薑晚順嘴問:“那是誰?”
黃婷滿臉苦惱:“我也不知道。”
薑晚思慮一會,臨了問:“所以你懷疑是蘇覓?”
黃婷點頭又搖頭:“你不是說他當時對蘇覓一見鐘情嘛,那蘇覓確實有這、有這資本。”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蘇覓對男人的吸引力,可同為優秀女人,黃婷不得不麵對這個事實,這即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對手的尊重。
見薑晚陷入沉思,黃婷說出了心底最害怕的事情,“阿晚,如果哪天我跟盧安分手了,如果他哪天不要我了,肯定是為了他心裡的那個人。”
薑晚大吃一驚,“你可是黃婷啊,你為什麼這麼沒自信?為什麼會想到分手?”
黃婷閉上眼睛,有些傷神:“我也不希望將來會發生這一幕,可有一種直覺告訴我,將來我要是被拋棄了,肯定是因為她。”
對於這個“她”,黃婷現在一半認為是蘇覓,一般認為是未知的女人。
但不論是哪個,能讓盧安這般惦記的,必定不一般,這是她非常迷茫和無措的地方。
罕見地看到阿婷這一麵,薑晚有些不舒服,覺得自己過去太對不起她了。
良久過後,薑晚抱住她說:“現在敵人都未定,你要振作,不要自己把自己給嚇到了。盧安這麼有才華,有女生喜歡他愛慕他是非常正常的現象,你要調整好心態麵對這一切,隻有自己堅強了,才能做好盧夫人。”
這話讓黃婷想到了小姑贈送自己的那八個字“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兩人在床上躺了會,待看到黃婷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後,薑晚爬起來說:“現在太早了,躺著睡不著,我們去外麵逛逛,買點小吃。”
黃婷跟著坐起來:“我們買點鹵菜買點啤酒去租房吧,我想喝酒。”
薑晚知曉她為什麼想喝酒,當即笑說:“行,喝酒,我陪你喝。”
接著她問:“要不要叫上文靜、樂樂和阿娟她們?”
想到周娟對自己男人的覬覦心,黃婷搖搖頭,“今晚就我們兩個人喝,喝完到租房睡,不回來了。”
薑晚下床,“那我帶一套換洗衣服過去。”
另一邊。
離開南園8舍後,盧安去圖書館找到了葉潤,把手裡的鑰匙交給她,“我去趟滬市,後天回來,你幫我照看下畫室。”
“你自己為什麼不帶鑰匙?”
“不帶了,上次差點弄丟了,我回來找你要。”
葉潤接過鑰匙,轉身就要進自修室。
盧安一把拉住她:“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
葉潤片了片薄薄的嘴唇:“你想要我說什麼?”
盧安蹙眉:“你詞窮的話,送個祝福什麼的,關心詞之類的總會吧?”
“哦。”
葉潤窩了窩嘴,隨後歪頭說:“那、那祝你順利抱得美人歸,爭取把孟清水睡了。”
盧安忍住笑,“我怕你吃醋。”
“切!”
葉潤橫了一記白眼,語氣非常不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狗永遠都改不了吃屎,說得你好像會放過她一樣。
再說了,我乾嘛要吃醋?吃醋也該黃婷吃,該孟清池吃,她們要是不吃,我就告訴她們讓她們吃。”
盧安:“.”
這時走廊那邊過來了一波人,葉潤趁機掙脫她,一溜煙進了小自修室。
原地停留幾秒,盧安放棄了繼續跟她鬥嘴的念頭,轉身去了大自修室。
他發現一個規律,隻要葉潤和向秀在圖書館,那李夢蘇和蘇覓必定也在圖書館,四人都是一起來,到圖書館三樓就分開,然後回去又聚在一起。
在熟悉的角落找到兩女,盧安小聲對她們說:“抱歉噢,最近一直在忙,說好邀請你們吃飯的,卻一拖再拖,不過我沒忘,等我從滬市回來,我再請你們。”
從月初說起請客,都快到月尾了還沒請,他這一拖也是絕了,感覺拖了一個世紀。
蘇覓對他巧笑一下,默默同意了。
李夢蘇則發問:“聽潤潤講,你去滬市錄歌,對嗎?”
盧安說:“對。”
李夢蘇興奮地想說什麼,可瞄眼對門已經抬起頭的胖姐後,趕忙撕下一張紙條寫:我想要一盒你的磁帶,想跟你合張影。
盧安回:我的歌湊不齊一盒磁帶。
李夢蘇寫:沒關係啊,隻要那盒磁帶有你的歌曲就行。
盧安回:ok,沒問題,回來滿足你。
李夢蘇畫個大大的笑臉,然後在笑臉旁邊標注:祝路上平安,歌曲大火!
盧安認真回了兩個字:謝謝。
對於李夢蘇這個姑娘,盧安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覺,雖然不愛她,但卻很心疼她,很想珍惜這份友誼。
他覺得這是一種矛盾的情感。
有時候他在想,要是李夢蘇能放下他,他縱然會有些遺憾,卻是一種另外的解脫,會衷心祝福她。
好吧,男人都這樣,或者說不能籠統的隻指男人,而是人都一樣,都有虛榮心,有個這麼漂亮、優秀、多才多藝的女生癡情喜歡,要是心裡完全沒點享受的感覺,那一定是騙人的。
他知道這很自私,所以他從不敢僭越雷池一步,哪怕像和其她女生那樣開開玩笑都不敢,因為怕夢蘇這姑娘會當真。
如果對她說:要不這輩子你彆嫁人了,當我的藍顏知己吧。
要是李夢蘇聽進去了,真不嫁人了,那咋辦?
這個責他能負嗎?
現在他自己的感情都一團糟,屬於剪不斷理還亂的那種,壓根不敢給她任何暗示。哪怕是無意識地暗示,都得小心。
離開前,盧安同對麵的胖姐對視了一眼。
胖姐破天荒地對他笑了一下。
盧安嚇了一跳,趕緊回笑一下,然後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
剛才胖姐的笑容讓他有些膽戰心驚,怎麼說呢,就如同“黑哥一笑,生死難料,棺材一抬,人間白來”一般。
他娘的,這也忒恐怖了點!
離開南大,盧安放棄了麵包車,而是搭乘陸青的奧迪去了一趟建行。
上次初雲和王博給自己的70萬沒空去存,一直由陸青臨時保管,今天打算順路去銀行存了。
貴賓室有人,盧安等了十來分鐘才輪到他。
看到他進來,肖葉晴熱情地倒了兩遍熱茶,然後望著他的黑色背包問:“盧先生,今天是存錢嗎?”
盧安說對,然後從包裡掏出70萬,一摞一摞擺到櫃台上。
70萬說多不多,卻也不少,點鈔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百無聊賴的他本能地瞄了肖葉晴鼓鼓囊囊的胸口好幾眼。
還真彆說,肖雅婷這姐姐雖然長相隻能算一般,但這對飽滿算是人間極品了。
不論是哪個男人來這辦事,估計都得忍不住瞅幾眼吧。
要是碰到個素質低的,說不得一直盯著人家看也完全有可能啊。
肖葉晴是已婚少婦,經曆過人事,這位大富豪的眼神根本就瞞不過她,導致她一邊點錢一邊在思想掙紮:盧先生是不是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