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春心萌動(1 / 2)

我的1991 三月麻竹 15302 字 7個月前

喝酒的人都知道,不怕喝多,最忌諱喝雜。

前麵在包廂喝了2瓶啤酒,剛才又剛猛地一口氣灌大半瓶二鍋頭,等艱難地走到後麵這棟教師公寓樓二樓時,陳麥再也扛不住了,腳步虛浮,頭疼地厲害。

感覺整個天地都在旋轉。

在樓梯間單手扶著牆壁歇了會,她最後強忍著上到三樓,敲開了大伯家的門。

陳維勇等人此時正在給麥子做生日大餐。

陳楚玲剛打算去女生宿舍喊堂妹,沒想到堂妹這時自動來了。

隻不過麥子此時一身酒氣,滿臉通紅,一見麵就伏在了她懷裡,隨後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察覺到門口不對勁,從廚房端菜出來的大伯母立馬放下手裡的菜,急急奔跑了過來,一把幫著扶住侄女。

問女兒,“麥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陳楚玲關上門:“我也納悶,估計是聚餐喝多了吧。”

稍後她又自我否決:“要是聚餐喝醉的,那不應該來我們家,同學會照顧她回寢室才對。”

接著陳楚玲又搖搖頭:“麥子性格我懂,按道理不會在人前喝醉.”

這般想著,母女倆麵麵相對,同時想到了一個人,盧安。

把侄女攙扶到臥室,脫下鞋,蓋好被子,走出房間時大伯母悄悄說:

“麥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十有八九是為了那盧安。”

陳楚玲認可這說法,然後又歎口氣,堂妹這麼出色,竟然都遇到了情劫,這真是讓人無法釋懷。

20歲生日是一個重要時刻,陳家做了一桌子菜,但主角去卻喝醉了,讓陳維勇等人相當無語。

圍著桌子坐了會,陳維勇最後拿起筷子說:“今天算了,我們吃吧,明天再給麥子弄一桌新的。”

另一頭。

盧安回到畫室後,發現葉潤竟然在,正拿著聽筒盤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不用問,聽她口裡時不時喊聲舅舅,就知道打給益陽外公家。

兩人互相看了看,盧安把半瓶二鍋頭放茶幾上,隨後走進洗漱間洗了個澡。

等到出來時,葉潤還在打電話。

盧安這時才發現,桌上有四個菜,三菜一湯,還沒動筷子的,都是他喜歡的菜。

他伸手摸了摸菜碗,都涼透了。

看眼仍在說話的葉同誌,他走進廚房掀開了電飯煲,裡麵的一鍋米飯完好無損,沒有動過一分一毫。

對著米飯發了幾秒呆,盧安重新蓋好電飯煲,隨即係上圍裙,帶上袖套,點燃煤氣灶,把四個菜回鍋熱了一遍。

當最後一個湯端到桌上時,葉潤已經結束了通話。

盧安解開圍裙,打算開口說話時,她忽然拉著他,讓他彆動,然後低頭細細地檢查了一遍褲子。

他跟著低頭查看,“怎麼了?哪裡不對勁?”

葉潤白他一眼,“你找衣服時眼睛不會看嗎,這條褲子的針線崩開了,我還沒來得及給你縫,你就穿上了。”

盧安咧嘴笑,“我剛才光顧著想要洗澡了,沒仔細看。”

葉潤直起身子,“你去換一條,把這條放沙發上,我吃完飯給你縫。”

說著,她嘀咕一句,“我真是命苦,攤上了你這麼個粗心大老爺,這要是穿出去,不得把臉丟儘了。

還大畫家呢,到時候個個喊你開襠褲大爺。”

盧安滋個大白牙直樂,給她盛一碗飯後,就跑去了臥室。

換好褲子回到桌上時,發現葉潤給他也裝了一碗飯。

盧安說:“我在外邊吃過飯了的。”

葉潤沒說話,依舊把米飯推他跟前,又給他一雙筷子。

他接過筷子問:“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怎麼做了這麼多好菜?”

葉潤片著薄薄的嘴唇說:“媽媽今天評上高級職稱了,我為她高興。”

評上高級職稱一直是胡月的心願,不僅每月能漲一些工資,退休後的退休金也會高很多。

盧安明悟,小老婆這是心裡藏著一份開心無處訴說,於是跑來畫室跟他分享了。

他笑著聯係:“這可是大好事,我們應該喝點小酒慶祝下。”

葉潤喵眼茶幾上的那半瓶二鍋頭,又聞到他身上有酒味,杵著筷子關心問:“你還能喝嗎?”

“能,必須能啊,這種日子一輩子也就一次,今兒得整點。”

說著,盧安跑去角落裡拿了兩瓶啤酒過來,起開瓶蓋,一人一瓶。

葉潤心情格外的好,一連跟著他喝了好幾大口,中間怕他嗆著,還給他夾了兩筷子菜。

都說不經意間體現出來的溫柔才是真的感情,盧安心裡暖暖的,同樣喂了她兩三口。

要擱以往,葉潤不會爽快吃,肯定借機跟他鬥嘴取樂。

但今天,她就白了某人一眼,然後猶豫著張開嘴把口邊的瘦肉吃了進去。

葉潤吃完他喂的菜,忽然問:“畢業後,你想做什麼?”

盧安幾乎沒怎麼想,就說:“畫畫和掙錢。”

接著他問:“你呢?”

葉潤把筷子杵在碗底,下巴擱筷子一頭,看了他好會才低聲說:“我不曉得,我等畢業分配。”

接受到她的複雜眼神,盧安心裡一顫,脫口而出道:“我看你也彆等畢業分配了,乾脆留校吧,安心呆在我身邊。”

月姨是語文老師,從小耳濡目染之下,葉潤心裡最向往老師這個職業,前生她就是如此選擇的。

葉潤臉一下就紅了,一簇一簇的,比玫瑰花還漂亮,眼神閃躲不敢看他,刻薄說:“誰想呆你身邊了,狗都不呆!”

盧安伸手去捉她的手,笑道:“對,狗都不呆,可你是人啊,我小老婆。”

聽到“小老婆”這三個字,葉潤瞬間炸毛,直接用筷子撮開他的手:“臭混蛋,你要是敢碰我,手都把你剁了喂狗。”

盧安不信邪,在千難萬阻中屢次出擊,但每次都被筷子戳回來了。

最後他鬱悶地說:“你是屬狗的啊,這麼會咬人,讓我牽一下怎麼了?”

葉潤夾塊菜放嘴裡,一邊哼哼唧唧地小口嚼,一邊咬著筷子頭。那瞅向他的眼神要多得意有多得意,有一種說不出的神氣。

見狀,他換個話題說:“我22號就考試完了,你跟吳英聯係下,問她什麼時候考完,到時候一起走。”

吳英如今跟兩人的關係非常不錯,主要還是跟葉潤平日裡來往密切,走得十分近。

還有一個值得說叨地是,從大一開始,蘇覓就和吳英講得來,兩女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現在也是越來越親密,聽說幾個女人時不時會在周末碰麵,一起逛街,一起聚餐。

沒想到葉潤告訴他,吳英跟她同一天考完,21號上午考完,她問:“李冬呢,我最近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他在乾嘛?”

盧安肚子很飽,沒怎麼吃飯菜,最多喝點酒陪陪她,剩下時間要麼就在陪聊天,要麼就在給她夾菜:

“他啊,你彆管,自從曾子芊坐鎮蘇南後,這家夥周末都跑去蘇南那邊了,我都有一個多月沒看到他鬼影了。”

葉潤問:“來回這麼遠,他不嫌累呀。”

盧安擠眉弄眼說:“累?年紀輕輕的怎麼會累?要是無法在曾子芊身上獲得更快樂的享受,他怎麼會跑得這麼勤快?”

葉潤愣愣地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老半天才臉熱熱地唾了一句:“臭流氓!”

盧安右手拄腮,瞧著她的側臉說:“李冬真幸福!”

葉潤剜他一眼。

盧安又說:“曾子芊應該也很幸福。”

葉潤橫他一眼。

盧安說:“你應該羨慕曾子芊。”

葉潤白他一眼。

盧安誘惑她,“我曾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人生最好的時光是18到25歲,你已經浪費了2年了,剩下的幾年你要抓緊,不然過了25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葉潤歪個頭打量一番他,質疑問:“過了25,你就不行了?”

盧安挺直胸膛,“怎麼可能,我是擔心你沒經驗,到時候吃不消,喊痛。”

葉潤噘嘴:“我為什麼要喊痛?我為什麼要跟你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盧安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劃拉一下,“你不跟我,難道還守一輩子活寡?”

葉潤聽得火大:“要不你今晚就跟我去書房睡?”

盧安眼睛眨眨,“我已經洗過澡了。”

“啪”的一聲,葉潤把筷子拍桌上,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給黃婷打電話,通知她:你男人要跟我上床了,麻煩你讓讓,把女朋友位置讓出來。”

盧安:“.”

趕忙伸手把按住她肩膀,把她摁回凳子上,把筷子塞她手裡,“玩笑玩笑,彆當真,趕快吃菜,不然菜涼了。”

“切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原來慫包一個!”

葉潤一改剛才氣勢洶洶的表情,又慢條斯理地吃起來菜。

隻是菜在她嘴裡被咬得嘎嘣脆,仿佛在嚼他。

飯後,盧安幫著把碗筷弄到廚房,他就不動了,在旁邊擺弄收音機陪她有一叨沒一叨嘮嗑。

葉潤知道他不喜歡洗碗拖地,更不喜歡洗衣服,所以這些瑣事從來不喊他做,按她的說辭就是:我懶得開那個口,浪費我口水。

洗完碗筷,把廚房打掃乾淨,葉潤進淋浴間洗澡去了。

盧安則打開電視,無聊地觀看起了新聞聯播。

這年頭的大小電視台,都愛轉播新聞聯播,弄起他沒得什麼選,隻能看著打發時間。

他以前聽很多人說過,看新聞聯播可以把握很多信息,做到政治正確。

但他並不覺著完全對,能在電視裡讓你看到的,在一定程度上已經是過去式的了,是普及程度很高的了。

就好比一個掙錢的風口,由於你處在社會底層,這風口傳到你耳朵裡時,已經過了幾千上萬手,等你興高采烈地照本宣科去鑽營,結果虧得一塌糊塗。

新聞新聞,講究地都是一個時效性,社會階層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獲得信息快慢程度。

半個小時後,葉潤洗完澡、晾完衣服過來了。

她坐到沙發上,望著茶幾上這半瓶二鍋頭問:“我記得你好像不好這口呀,今天怎麼買二鍋頭了?”

盧安不好白酒,也不好二鍋頭,緣由是這兩種酒容易上頭,每次一碰就基本會醉。

盧安掃眼酒瓶子,隨意道:“不是我買的,是陳麥那瘋婆娘硬塞給我的。”

葉潤問,“麥子今天找你了?”

“何止找我,把我堵的不行。”盧安歎口氣,在她的好奇眼神下,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籠統講述了一遍。

臨了說:“這酒你幫我扔了吧。”

葉潤不敢置信地問:“她真的去男生宿舍堵你?”

盧安揉揉太陽穴,“千真萬確,我也沒想到自己魅力會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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