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女士就是胡月。
聽到這話,兩人齊齊轉過身往拐角處望去,果然看到了胡月一臉高興地小跑了過來。
見到親媽,葉潤如同老鼠見了貓,頓時沒了剛才的趾高氣揚,溫馴地問:“媽,外麵風大,你身體不好怎麼跑出來了?”
胡月自動無視女兒,對著盧安親切地招呼,“盧安來了。”
“誒,聽說阿姨身體不好,我正好要從這邊趕去長沙,就順路過來看看你。”
盧安瞄了眼暗戳戳翻白眼的小老婆,“阿姨,身體怎麼樣,完全恢複了麼?”
胡月笑著頷首,“比前陣子好多了,謝謝你這麼有心,外邊冷,快進屋坐會。”
“好。”
胡月提了一些禮品在前麵帶路。
盧安拿著剩下的禮物,在葉潤憂愁的目光中走進了胡家大門。
他的到來是一個意外,而且由於奧迪車停在500米開外的馬路上開不進來,胡家人根本沒做多想,隻是以葉潤同學朋友的身份招待了他。
不過其他人不知情,胡月怎麼可能不知情呢?正如葉潤害怕的那般,在見到盧安的瞬間,她就隱約生出了一些念頭,直覺告訴她:小盧和女兒的關係貌似好過頭了,好到了超出朋友的界線。
但盧安不講,女兒不講,胡月自然樂得裝傻充愣,以前在貴妃巷怎麼樣,現在就還是怎麼樣,讓盧安吃好喝好。
中飯過後,盧安問胡月,“月姨,年後什麼時候回邵市?”
胡月對此早有安排,幾乎沒有猶豫地告訴他,“潤寶外公過了,我要掛了頭xia才能走,大概初十邊動身,趕在開學前回到邵市。”
盧安把這事記在心裡。
隨後開始盤算自己年後的行程,發現根本騰不出時間,要去孟家拜年,要去一趟衡山,還要去一趟羊城,初十這期間搞不好就不在邵陽地界。
隨即他為今天心血來潮來益陽感到慶幸,葉潤同誌前生雖然沒跟自己領證,可在他心裡跟清池姐和清水沒甚區彆,都是他老婆,都為他生了孩子,都跟他處得來,沒紅過臉,所以他沒想太過厚此薄彼,隻想做一條滑溜的泥鰍,哪邊有洞鑽哪邊。
94年的冬天有些怪,天氣預報今天說要下雪了,明天說寒潮來了,還差幾天就要過年了,弄起他不敢在桃江逗留。
生怕住一晚就變了天,沒法回家過年了,於是當天下午他就帶著陸青打道回府。
臨走前,葉潤逮著機會問:“你大姐和你妹妹還好吧?”
盧安眨下眼,“你這是相當於問候公婆?”
葉潤橫記衛生眼,“呸,臭混蛋,你要是再這樣口無遮攔,明年回去我就當著孟清水和黃婷的麵躺你床上,看她們怎麼收拾你。”
附近人多,盧安沒敢放肆挑逗她,收斂收斂表情說:“我走了,你記得照顧好自己,明年見。”
“快滾快滾!”見他終於要走了,神經一直緊繃地的葉潤快樂地揮灑小手。
瞧她這幅樣子,盧安心裡堵得慌,恨不得立刻馬上,下車把她揉捏一番。
胡月回了一些禮品放後備箱,囑咐盧安和陸青,“等會可能要下大雨了,你們路上慢點開,到了前鎮記得給我們打個電話,讓我們心安。”
盧安說:“月姨,我們不回前鎮,要去長市,路比較好走,不用擔心我們。”
聽到這話,葉潤右手不自禁捂住額頭,用生無可戀的眼神看著某人,仿佛在說:蠢死了,簡直蠢死了,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噢,長市呀,一樣一樣。”果然,胡月說這話時敷衍的不行,那臉上的表情可豐富了。
盧安咧個嘴直笑,完全不在意,又寒暄了幾句後,升上車玻璃,走了。
目送奧迪車離去,後邊的大舅二舅以及兩個小姑子這時才出聲問胡月,“三妹,這是盧安?”
胡月說是。
大舅語氣急促地問:“此盧安是此盧安,那個盧安?”
儘管大哥胡言亂語,胡月卻秒懂,笑著點了點頭。
大舅死死盯著三妹和葉潤看了會,末了雙手狠狠一拍,有些埋怨:“你們怎麼不早講明咧,人家大老遠好不容易來一趟,寒酸了人家。”
葉潤小聲插話,“舅舅,他是路過,沒關係的。”
大舅聽到這話半信半疑,“路過?路過買這麼東西?”
胡月意味深長地瞅眼女兒,沒拆穿,用玩笑似地口吻說叨:“盧安要去長市,確實路過,至於東西,這點東西在人家眼裡可能不算錢。”
想起盧安的大富翁身份,在場的人有些恍惚,隨後釋然,正如三妹說的,他們覺得很值錢的東西,在人家眼裡未必那麼值價。
舅舅等人在屋裡熱火朝天地談論他,他不知道,離開桃江後他就慢慢睡著了。
沒辦法,今天起太早,又加之喝了些酒,很是好睡,頭一碰椅子就乏得不行,緩緩進入了夢鄉。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新化,盧安問:“要不要休息會?”
他沒說自己開,因為新化去前鎮的路全是陡峭山路,又窄又彎,下麵還是河流,甚至有個地方連著要拐六七個急轉彎,一般司機要是第一次跑,估計能嚇哭。他大腦昏昏沉沉的,可不敢拿小命開玩笑。
陸青搖頭,表示還能行。
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小妹怕大姐冷臉,還故意叫了晶晶陪睡,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把盧安看笑了。
農曆26,水庫撈魚,盧安大手筆買了6條草魚,兩個姑姑家各送一條,還為孟家準備一條,其餘的拿來掛乾的吃。
農曆27,盧安搭夥支書家衝糍粑,他充當了半個勞動力,半天功夫下來累得夠嗆,好在收獲喜人,自家進賬302個糍粑。
沒得說,知道夢姨和清池姐清水都好這口兒,他騎輛摩托送去了168個。順便把一條8斤重的大草魚也送了過去。
農曆28,全家開始準備年貨,三兄妹一大早就來到了鎮上,各種糖果換茬都買了些。
小妹看中了一雙鞋,學著大姐的樣子蹲路邊跟人砍了半天價,結果不是大媽的對手,最後氣嘟嘟地喊了大姐過來,總算又砍了一塊錢下來,這才興高采烈地穿在了腳上。
盧安在旁邊看得蛋疼,“我說妹子,你哥又不是沒錢,這半天功夫我不知道能掙多少個一塊了,看我這手凍得,估計要生凍瘡了。”
宋佳雙手背在身後,像個大老爺們樣子的說,“哥,這你就不懂了,我不是心疼錢哇,我是享受砍價的樂趣,樂趣你懂不?像你這種有錢人,估計是不懂咯。”
盧安無語,還樂趣,也不知道是誰快被大媽砍哭了?
農曆29,也是除夕,盧安像前兩年一樣,領略了名人的煩惱,各家各戶挨個求他寫對聯,從早到中午,他娘的手都寫趴了,好生疼。
趁著空隙,魏方圓問:“盧安,當名人是什麼感覺?”
盧安揉著發酸的手腕,“彆問了,酸痛的感覺。”
隨後他厚顏無恥地問:“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變成了名人,你是什麼感覺?”
“我?”
“嗯。”
“哈!我要是告訴你,我沒任何感覺,你信不?”
盧安想了想,說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