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要是早知道還有李再媚這一出,那他肯定會好人做到底,直接把那5個人揪出來送給盧安。
接著他又慶幸自己對盧安還算客氣,禮數還算周全。走他們這條道的人,可狠可仁慈,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能惹,什麼人可以欺淩,遇著什麼人該忍氣吞聲。
總之就是一句話,柿子隻挑軟得捏,這樣才能長久。
孫浩問:“那這李再媚和盧安有幾成幾率走到一起?”
孫龍崴著手指算了算,結果什麼也算不出,臨了梗著脖子說:“難!除非李再媚給我師傅下春藥,把生米煮成熟飯,不然以她的條件,還夠不到前排。”
接著不等老父親回答,孫龍賤賤地反問:“小老頭,你覺得按李再媚的性子,會不會給我師傅下藥?”
自己兒子是個什麼鳥樣,早就習慣了的孫浩還是聽得氣不打出一出來,定了定神,轉身回了屋裡。
“艸,肯定又和那個騷女人搞床上去了,小心哪天馬上風。”
孫龍眼裡都是鄙夷,然後罵罵咧咧地離開了孫家,去了自己的狗窩。
而他嘴裡的那個騷女人不是彆人,是他後媽;至於狗窩,是孫浩見大兒子跟後媽不和睦,出錢給孫龍新買的房子,產權屬於孫龍。
本來呢,後媽是不同意產權給孫龍的,但孫龍的姑姑和姑父站孫龍這邊,碰到比自己更牛逼更強勢的人,後媽沒辦法,隻得忍。
咖啡廳不遠,走五六分就到。
裡麵的布景是淺粉色,給人一種很溫馨很浪嗎的感覺。
此時顧客不多,就零散兩三桌,比較安靜,挑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後,李再媚叫了一杯摩卡,隨即問盧安:“你喜歡喝什麼?”
盧安對咖啡不感冒,跟著要了一杯摩卡。
聞言,李再媚麵對麵直直地端詳了一會盧安。
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打量盧安的五官和麵容,很精致,很有深度,完全是她鐘愛的類型。
接受到這麼直白的眼神,盧安倒也沒躲避,隻是心裡在琢磨,這姑娘今天膽兒特彆肥,有些反常,怕不是遇著了事?
過一會後,李再媚突地問:“伱這次的對手那麼強,你為什麼還不打算放過那5個人?”
盧安問:“你覺得我做得過分?”
李再媚點頭又搖頭:“這個世道不存在對與錯,也沒什麼過分不過分,講究弱肉強食,但在某些人眼裡,臉麵就代表一切,你這是直接打臉了。”
盧安毫不客氣地回答:“我就是打臉。”
李再媚啞然,半晌過後,幽幽地說:“沒看出來你還挺記仇。”
盧安沒反駁,“這叫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李再媚沉思了好一陣,末了問:“看來俞莞之被你征服了吧?”
盧安問:“為什麼這麼說?”
李再媚身子前傾,小聲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不會做出雞蛋碰石頭的事情。
這次的對手就算我爸遇到了,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可你卻選擇正麵硬剛,想來是有人給你兜底,你才有這樣的底氣。
我把你身邊的人過濾了一遍,包括你的正牌女友黃婷和未婚妻孟清水,她們家都沒這能量,隻有俞莞之符合。”
盧安問:“你知道清水?”
李再媚說:“龍燕告訴我的。”
這時咖啡端過來了,兩人默契地停止交談,等到服務員走後,盧安才開口問:“你可聽過一句兵法:叫虛者實之,實者虛之,強者示弱,弱者示強?”
李再媚眼角上揚:“我懂了。這就好比沒實力的動物總會長出長長的獠牙,有實力的豺狼虎豹在獵食前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盧安無語:“留點麵子,不要當著我的麵這麼比喻。”
李再媚說:“有俞莞之護著你,你比豺狼虎豹還危險,這次有好戲看了。”
盧安問:“好戲?”
李再媚掃眼四周,“當然,5號和我爸爸不太對付,這在小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
盧安聽得若有所思,試探問:“要不要我收集一些證據交給你?”
李再媚第一時間沒吭聲,愣愣地看著他,最後問:“這次黃家會不會出手幫你?”
盧安模棱兩可地回答:“小姑黃穎在步步升超市。”
李再媚聳肩,“我打聽過,黃婷爺爺的排位比較靠後,就算在同一個地方,他本人親自上陣都不一定對付得了你的敵人,何況還是跨區域。”
見她的話反反複複,失去了耐心的盧安懶得猜謎了,直接問,“說吧,你今天找我什麼事?”
李再媚伸手捏著調羹,低頭攪拌一會咖啡後,冷不丁開口:“我們李家還缺一個女婿,要不你和黃婷分了,我幫你渡過這個難關。”
盧安問:“你能代表你父親?”
李再媚說:“不能,不過他就我一個女兒,而且絆腳石總是要掃開的。”
盧安品味一番這話,爾後道:“這不像你啊。”
李再媚抬頭,“你自認為對我很了解?”
盧安傻眼,搖頭。
見他這幅表情,李再媚難得笑了,用你勺子舀一口咖啡放嘴裡,紅唇抿了抿,道:“我的畢業分配下來了,今天是第一次請你喝咖啡,也可能是今生最後一次。”
這話有些傷感,李再媚卻含笑說出來的,說完後,她低頭不再看他,專心對付起了白瓷杯中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