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祥林,叩見公主。”
“起來說話。”
“謝公主。”祥林起身從袖袋中掏出一張紙條來,“這是殿下讓奴才給公主帶的。”
阿嫵伸手接過再轉交給蘇提貞。
打開紙條,上麵隻有三個字:李啟榮。
“太子可讓你去鳳賞宮了?”
“殿下他親去了鳳賞宮,在半道上交代奴才來麵見公主。”
說明是提前寫好了的,蘇提貞示意林嬤嬤打賞,“知道了,你回去吧。”
祥林接過一袋賞銀點頭哈腰,“奴才告退。”
待門關上,蘇提貞將紙條遞給林嬤嬤,“送給太子的白汝鴿在前些天發揮了它的作用,有人在太子的飲食中下青冥草,這些天太子一直在暗中追查幕後主使。”
林嬤嬤驚嚇出一身冷汗,“是李總管指示的?”
“他隻是一個執行者,背後還有人授意,嬤嬤覺得這個授意人會是誰?”
“奴婢著實不敢揣測。”
“這裡不過你我與阿嫵三個人,有何不敢說?李公公膽敢這麼</做,不就說明了他想立彆的皇子為儲君嗎?若無後主豈敢如此?”蘇提貞不疾不徐道,“試問在這些皇子中,誰最有可能被他信服呢?阿嫵你來說。”
“奴婢以為四殿下的可能性最大。”阿嫵一一道出自己這麼認為的理由,“三殿下病弱,婉妃娘娘也並不受寵。五殿下的生母是言嬪小主,言家在朝中分量不重,加上五殿下素來跟太子殿下交好,可能性不大。七殿下受張答應小主的連累住的偏遠且不受陛下的待見。九殿下實在年幼,且尹貴人小主也知道自己這個孩子是怎麼生下的,沒有皇後娘娘,她早就被張答應小主害死了,尹貴人小主應該沒這個膽量也不會這麼做。至於四殿下,他是蕭貴妃娘娘所生,又文韜武略頗有膽識,所以奴婢鬥膽猜測是他。”
“你分析的很好,有理有據,隻不過……”蘇提貞停頓了一下,“跟我的答案並不一致。”
阿嫵與林嬤嬤對視一眼,“公主猜測另有其人?”
“婉妃在進宮前就跟父皇有了情緣,在鳳賞宮歇息後夜半時分總會前往隨雲宮,雖然時間都不長,但次數卻是不少,這些年誰不知道婉妃性子寡淡不爭聖寵,但又有誰知道這是她的保護傘?有個擅於偽裝的好生母,做兒子能落下風嗎?”
阿嫵驚呆,“可……可是……陛下對娘娘對公主對太子那般的好,他怎麼會……”
“父皇若真那般好,豈會為蘇慎言鋪路讓李公公給太子下青冥草?李公公跟隨父皇幾十年,沒有父皇的旨意他敢押全部賭注到婉妃母子身上嗎?父皇若真那般好,又豈會給母後送帶刺繪果的首飾?還不是看青冥草起不到作用,這才有了刺繪果?”蘇提貞抬眼看向她們,“我把這些告訴你們,不外乎兩個原因,第一我有事交代你們去做,你們得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才行。第二我充分相信你們對我無外心,是可信賴之人。”
林嬤嬤率先跪下,阿嫵緊隨其後。
“奴婢謹聽公主差遣。”
“奴婢亦然。”
蘇提貞伸手扶她們,“快起來。”
站起身,阿嫵有眼色的把燈罩拿開,林嬤嬤手中的紙條隨後燃燒成了灰燼。
蘇提貞取了紙筆來,“都彆站著了,一塊坐下。”
“是。”兩人幾乎同時落座,望著她執筆的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公主,您寫這幾味藥材……”
“這幾味藥材都是外麵難尋補氣血的,對虛症有奇效,明日我要讓它發揮作用,嬤嬤你拿著單子去太醫院取,隨意編個可信服的理由就是。”
“要現在去嗎?”
“等一會兒,我還有事要交代你與阿嫵,聽完了再去辦。”
林嬤嬤接過藥單子,“公主請說。”
“你們都識得太醫院院使柳餘安吧?”
林嬤嬤點頭,“自然,柳大人是沈丞相的二女婿。”
“柳家是書香門第醫藥之家,誰不知道門風清廉?但我偶知一事,柳餘安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名柳元安,與柳餘安過的是截然不用的日子,目前在流雲門鐵匠鋪打鐵,他母親有咳血之疾,母子兩個日子過的十分清苦,你們彆看他現在是個打鐵的,此人非一般之人,以後於我而言有必有大用,無論如何,得讓他成為我們的人,若我自己前去恐怕會節外生枝,所以明日阿嫵自行帶著藥材前往。”
阿嫵頓時知道她為何在鶴慶樓待一下午了,她明了蘇提貞的意思,“公主是想讓奴婢得到他們母子的信任,這就需奴婢坦誠自己的身
份了,若一開始隱瞞,後麵知道實情定會心生間隙。”
林嬤嬤點頭,“阿嫵說的對,一開始便不該對其有所隱瞞,隻是身份不隱瞞歸不隱瞞,接近他的理由可不能實話實說,得想個法子既不顯得那麼刻意又能讓他們母子知道是公主在幫襯他們才好,以此好收買他的心,這就看阿嫵怎麼做了。”
蘇提貞眸中蕩開一抹笑意,“我相信阿嫵能夠辦好這件事,她有這個能力。”
“奴婢定不辜負公主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