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您看對麵。”
河的那邊有少許亮光,大約可以看出是村莊。
沈既白把手中的火把放低,在岸邊行走,很快他頓下腳,“這裡有船隻停過的痕跡,這河很長但不算深,火把熄了,咱們遊過去。”
“三爺,這雖是活水也冰的很,您還發著高熱,不如您在這等著,屬下一個人過去。”
“不行。”
再次遭到了拒絕,沈斐見他取下厚衫,自己也手腳麻利的解下,下水的時候沈斐凍的一個激靈,一手舉衣
服一手劃遊到對岸,從水裡出來,沈斐忙不跌把衣服穿上,渾身直哆嗦。再看自家主子,像是行屍走肉毫無知覺一樣,絲毫看不出他冷。
沈斐真的很懷疑他是不是被燒的有防禦能力了。
沈既白從袖袋裡掏出蠟燭及一個手掌大小的皮包,一側有鐮刀形狀的鋼條,還有火石和艾絨,用火石打擊鋼條引燃艾絨,瞬間便有了火,將蠟燭點著後,以光照亮地麵。
兩人走近停靠在水邊的小船,發現船木板上還有
濕泥腳印,與來時沿途的腳印很是相似。
根據船邊腳印活動的痕跡順著走到村口,也僅僅到這裡,因為前方泥濘的地麵痕跡雜亂。
“三爺,您覺得跟這村裡的人有關嗎?”
“有關。”
“這莊子看著也不大,若公主她們真的被擄到這裡來,找也不會難。”
沈既白沉吟,“這麼大的事兒被發現可是死罪,他們肯定不會把人留在村裡,定是安排在彆處了。”
“但也不會多遠,大抵也就在這附近。以三爺之見會把公主她們帶到何處藏匿呢?”
沈既白讓他拿著蠟燭,掏出輿圖細看,很快他又收起,“要麼他們在某處挖了新地窖,要麼在附近的山洞中。”
“比起山洞,屬下更傾向於地窖。”
“嗯,我也認為極有可能是這個。雖說天黑了,但他們應該也怕萬一給人撞見,會選擇隱秘人少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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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北安的墳包都是聚集埋的,許是會在那一塊,畢竟大晚上的,誰會去那個地方呢?”
“走,去找找。”
他身影一晃,沈斐忙扶了一把,“三爺!”
“我無事。”
他按了按太陽穴,努力睜開眼睛保持清醒,把蠟燭吹滅與沈斐一道走,找墳地位置費了不少時間,最後確定在村後半裡地遠的地方。
這個時候沈既白有些走不動了,沈斐扶著他剛在一棵大楊樹後坐下歇息,便瞧見不遠處有兩個男人的身影一先一後從地下爬上來,然後朝這邊走過來了。
一看便知是今晚對蘇提貞三人行凶的人,大半夜的,誰會在墳地周圍的地窖裡?
沈斐欲抽刀被沈既白按住,衝他搖搖頭。
“二哥,沒想到公主性子還挺烈的,咬你那一口我瞧著可狠了。”
“娘的,她以為這是在宮裡啊,在咱們的地盤,她連狗都不如。要不是大哥攔著,我非讓她知道我的厲害,賞兩個巴掌算了,等這陣子風頭過了,我讓大哥把她分給我,等我玩膩了,扔給你們兄弟幾個打趣。”
“估摸著二哥是分不到了,那可是公主呢,大哥肯定自己留著。”
“他都有幾個女人了,還要?若連個女人都不舍得讓給兄弟,還配做咱們的大哥?我非要讓那小娘們天天伺候我,咱也嘗嘗這金枝玉葉是啥滋味,每天變著花樣整她,嘿嘿。”
話音剛落,脖頸間一陣劇痛襲來,男人的身子抖著倒下很快氣絕身亡。
其同伴見狀大驚,轉身便對上了沈既白駭然的目光,夜色中如地獄使者一般盯著他。
許是覺得一人不敵二,剛要拔腿就跑,沈既白手中的匕首飛出紮在了他的後腦勺處,快狠準。
收拾完這二人,沈斐把匕首撿回在死者身上擦了擦血跡,這才與他一起前往地窖口。
沈既白單膝跪地趴在地窖口聽了聽,片刻之後擺了一下手示意沈斐走。
找了個隱秘的地方,沈既白交代他,“地窖裡人不少,七嘴八舌的,估摸著得有一二十個,看來地窖裡麵空間挺大,我這會子有些撐不住,讓你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太冒險,你回去叫支援來,我在這等你們。”
“那三爺得答應屬下,屬下不來您不可貿然行動。”
“我又不是個二愣子,你快去快回。”
沈斐點了一下頭,把匕首還給他,自己手持著長刀離開。
沈既白背靠在樹上,渾身的力氣仿佛被透支的一乾二淨,動也無法再動。
目光穿過幾棵樹轉向地窖所在的方向,心像是被人撕了又撕,快要碎了,痛的他無法呼吸。
沈既白的意識在逐漸的消退,他閉上眼睛的一瞬間,腦海裡浮現了蘇提貞的笑顏,明眸皓齒神采飛揚。
他的唇角浮起一絲笑意,眼角有淚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