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音欲開口,一旁的沈斐攔住了她。
回來求救的半道上遇見了謝憐眾人,過了河後,謝憐他們先去的地窖口,而沈斐則去了村莊裡求得了退燒草藥,來不及煎了,他揣在懷裡以極快的速度跑了回去。
稍有些意識的沈既白把草藥全給生吃了,連根都沒吐出來。
沈斐不知道有多苦,但他知道沈既白在這個時候不怕苦。
“沈大
人還是莫要勉強的好,若讓公主傷上加傷,莫說是你,我與其他人也難逃乾係,到時候陛下和皇後娘娘定不會輕饒了我們。”
“不是你讓我代勞的麼?怎麼我真的要代勞你反而瞻前顧後了?謝將軍放心便是,摔死我也不會讓公主有絲毫的閃失,不信你便睜大眼睛一路瞧好了。”說完,沈既白喚了沈斐一聲,“點上火把引路。”--
蘇提貞掙紮著想自己下來,被他低首眼神警告。
謝憐麵色冷然,見他抱著人先走了,自己則快速跟上,至於還未完全過來的士兵,需船來回接應好幾趟,則慢他們一段距離。
蘇提貞抬眼,他緊繃的下頜在如此昏暗的視線中若隱若現。
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靜,彼此都沒有任何的交談。
就這樣行走了幾裡地,快要出樹林時,不等蘇提貞自己開口,沈既白便主動把她放下。
她剛要走,卻被喊住,“公主且慢。”
“怎麼了?”
沈既白將她身上的大氅取下隨手扔給了一旁的謝憐,“既已到跟前,再穿便不合適了。”
蘇提貞也沒說什麼,轉身就走。
……
慕氏得知蘇提貞回來後,第一時間便和蘇清修同行去了她居住的營帳。
蕭貴妃在她倆後頭邁著小碎步緊追慢趕的跟著,始終間隔著一段距離,把她累的氣喘籲籲。
等到她到了跟前,卻被門口的侍衛告知不能進去。
“什麼?!”蕭貴妃氣得翻白眼,“本宮來探望公主,你個大膽奴才竟敢將本宮拒之門外?”
“貴妃娘娘,實在不是屬下不讓您進,是陛下吩咐的,說公主受到了驚嚇,今晚不便多人打擾。”
蕭貴妃跺了跺腳,詢問他,“聽通傳的人說公主受了傷,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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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貴妃娘娘的話,這個屬下說不好,禦醫已經在裡麵了。”
蕭貴妃琢磨著蘇清修在裡麵待不長,便沒立刻折返,站在營帳外等候著。
如她料想的一樣,一刻鐘的時間都沒到,蘇清修便出來了,李啟榮拿著佛塵跟在後麵,倒不見慕氏的身影。
“陛下,公主怎麼樣了?”
“肩上受了刀傷。”
蕭貴妃兩手一握滿臉心痛,“這可真遭了大罪了,那些該挨千刀的家夥抓到了沒有?”
“一個活口沒抓到,全都死了。”
聽到這個答案,蕭貴妃絲毫不意外,見他往回走,她上前輕挽住他的胳膊,嬌聲道:“陛下可是要就寢了?”
“不然呢?貴妃也回營帳睡吧。”
蕭貴妃不想一個人睡,她沒忘記來這的時候婉妃是如何交代她的,自從蘇清修說了今天無需她伺候後,她便絞儘腦汁的在想今晚該如何把他留在身邊。
“公主出事給臣妾嚇出了心理陰影,這心裡頭怪不安的,明明知道周圍有侍衛守著,還是有些害怕。”
“胡說。”蘇清修拆穿她,“你可是抓過老鼠逮過蛇的勇敢女子,你怕誰?”
“臣妾再勇敢也終究是一個女子呀,也怕被為非作歹之人給盯上劫了去。”
蘇清修笑了一聲,“誰盯你個半老徐娘啊?缺母親麼?”
蕭貴妃臉漲的通紅,佯怒道:
“陛下,你這樣說臣妾,臣妾可要哭了!”
蘇清修攬住她的肩膀,安慰她說:“瞧你,三十好幾了還是這般脾氣,真是十幾年如一日,朕隻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蕭貴妃多雲轉晴,決定放大招,“陛下,你可知來的時候婉妃跟臣妾說了什麼嗎?”
蘇清修回首看了一眼,李啟榮和眾位侍衛自動往後退幾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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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