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初二早上,蘇提貞帶兩個丫頭來到公主府,準備看完阿嫵和紫屏布置的房間就過去佛堂,誰知讓她驚訝的是,房間裡擺了不少東西。
“呀。”阿嫵的眼睛閃閃發光,“這麼多新東西呢,公主,您看這個洗臉盆,太好看了,盆底還有兩條紅魚圖案。”
蘇提貞的目光在房間裡打轉,“你們兩個都布置的什麼?”
“公主不讓我們多費事,奴婢與紫屏就簡單把床上的被褥……”沒說完阿嫵走到床前,“誒,我們換的怎麼沒了?”
紫屏也詫異,“這不是奴婢們換的了,因為都是紅色的,剛才沒注意,花紋不一樣了。”
阿嫵打開櫃子,“我們換的居然被撤下來放進了這裡麵。”
“你們把東西放到該放的位置,之前舊的給替換了。”
“行,不過公主,有一事奴婢一直想問您來著。”
蘇提貞看向紫屏,“你問。”
“我們是私下喊他駙馬呢還是如表麵一樣喊沈大人?”
“先一致喊沈大人吧,萬一哪天嘴瓢了喊錯了,豈不是不好?”
紫屏笑著點頭,“也對。”
蘇提貞在床邊坐下,發覺床軟和了許多,她掀起床單看了看,發現下麵又多放了一床新棉絮褥子。
還挺貼心。
雖然雙枕沒有繡鴛鴦,但枕頭上放了兩個用長臉巾疊成的鴛鴦,不仔細看隻覺得是鴨子兩隻。
阿嫵笑問:“公主,誰這麼有才呀?”
“肯定是沈斐疊的。”
“他可真行,咋啥都會。”
蘇提貞笑逐顏開,“這你說對了,彆看沈斐是個男人,女子家會的細活他也懂得不少。”
“那他以後的夫人有福氣了。”
“那是沒譜的事兒了,他不喜歡女子。”看阿嫵驚愕,蘇提貞又補充一句,“當然他更不喜歡男子,好像天生對情愛什麼的不感興趣。”
前世直至她死,沈斐也沒成婚,那時候他都已經二十七歲了。
她們兩個把房間整理的差不多,三人剛要出去,就被喊住。
“提貞。”+杰米哒.
阿嫵和紫屏對視一眼,齊齊偷笑。
提貞?
叫的真甜。
蘇提貞回過頭看去,隻見沈既白從淨房走出。
他今日穿了紅衣,身姿挺拔,笑意蔓延了整個臉部,神采奕奕的。
“今日我休假一天。”
這……
阿嫵見蘇提貞沒說話,淺淺一笑,“本來我們正要去佛堂呢,既然沈大人休假一日,那公主便不用去了,奴婢和紫屏去采辦食材,中午好為你們準備飯菜。”
說完就拉著紫屏出了內室。
房間裡剩下兩人,蘇提貞沒由來覺得很不自在。
尤其是他朝她所站的位置走來的時候,她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沈既白拉起她的雙手,眼神定定的望著她,“提貞。”
“嗯。”她宛若蚊聲一般。
他見她臉頰染上一層飛霞,再沒忍住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其實十月十六那晚,我沒想對你做什麼的,儘管那時候真的很想要。”
他決定不說敬語那晚?
“有一事我想先與你說清楚。”
“何事?”
“我們現在不要孩子,行嗎?”
沈既白答應的爽快,“你說什麼時候要就什麼時候要。不過,若是你意外有了,你可得答應我,不能不要。”
他把她當什麼人了?
真有了她肯定會要。
“但前提是,你不能故意製造這種意外。”
“不會。”沈既白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有孩子太過於冒險。
“我母後說避子湯不能常喝,以後會不孕。”
“咱不喝。”
蘇提貞沉吟:“依我看還是先彆同床了,萬事大吉。”
“那怎麼行……”他不答應!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沈既白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後說:“這樣可以的。”
蘇提貞推開他轉過身,臉爆紅一片。
他重新擁住她,“我父親失言那個晚上,我根本沒想把那人交出去,也沒想把你供出。”
“嗯?”蘇提貞回過身看他,“真的?”
+杰米哒.
“當然是真的。”他語氣不容置疑,“我若說一句假話,就讓我不得……”
好死二字沒說出口就被她用手捂住了嘴,“胡說什麼,莫非想讓我守寡不成?”
沈既白笑容可掬,“反正知道我們成婚的沒幾人,你可光明正大的作廢合婚貼。”
“這是兒戲嗎?”蘇提貞有很認真思考慕氏說過的話,夫妻二人同心才能其利斷金,“隻要你對我無二心,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動你的家人,當然前提是他們安分。”
這話讓沈既白的心安了不少,“好。”
“不過就你家人而言,你妹妹還成,其她都不太好相處。”
“以後又不與他們住在一起,眼不見心不煩。再者說了,不還有我嗎?”
蘇提貞問:“你父親母親要是知道你偷拿印鑒與我成婚,
會不會再讓你吃頓家法啊?”
“以前他們敢,現在可不能了,我可今非昔比了,現在不單單是他們的兒子,還是嶺平公主你的駙馬,他們不能再那般肆意妄為了。”
蘇提貞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俊不禁。
見她笑了,沈既白跟著笑。
明明除了聊天什麼也沒乾,卻覺得時間流逝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正吃著午飯,沈斐來告知,“三爺,夫人來找您。”</“有說什麼事嗎?”
“她說大爺跟大奶奶吵架動了手,將大奶奶打的鼻青臉腫,裴府的人去了不少,府裡鬨成了一團。”
見沈既白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蘇提貞讓他快回去看看,臨走前沈既白與她說,“下午不要去佛堂跪拜了,給我繡個荷包,我可等待已久了。”
“你要什麼花樣的?”
“什麼都好。”
“這可是你說的。”
他含笑點頭,“我說的。”
“知道了,走你的。”
沈既白與沈斐回了沈宅,焦急抹淚的高氏看見他,連忙說:“既白,你大哥都快被裴欽那混小子打死了。”
“不虧,對隻會窩裡橫的人就該這樣。”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說風涼話。”高氏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剛開始吵起來的時候我就讓裴氏不要再說了,仗著自己弟弟回來了,有人替她出頭了,梗著脖子吵吵個不停,你大哥這才打她的。”
“大嫂用等弟弟回來嗎?裴尚書是吃素的?他們為什麼吵?”
高氏邊走邊說,“說來都怪你二姐,這不是快要生了嗎?讓有經驗的穩婆看了,說是看肚子男孩的可能性更大,你大嫂就說看肚子不準,你二姐就在那怪了起來,說你大嫂自己生不出兒子還盼人家生不出,倆人先吵了起來,你二姐就讓你大哥管你大嫂,然後他們兩個又你一言我一語吵起來了。”
沈既白無言以對,上了馬車後才說:“他倒是出息了,在翰林院怎麼不這般厲害?”
“你大哥也知道自己錯了,這不裴家不依不饒嗎?”
“父親怎麼說?”
“他能怎麼說?”高氏罵道,“裴欽那個小狼崽子下手真狠,把你大哥頭都打出血了,虧他從小跟你就是朋友。”
“跟我是朋友與大哥這事有何乾係?”沈既白板著臉,“把人家姐打了,還要人家忍著?”
“我的意思是小懲大誡,犯不著這麼下死手。”
“小裴他心裡有數,放一萬個心,打不死你兒子的。”
“……”
馬車停在沈府門口,從上麵下來跨過門檻,沈既白見院內站了不少裴家的侍衛,他與高氏進了上房正屋。
裡麵坐了不少人,唯有沈間白雙膝跪地,垂著頭一言不發。
沈既白到裴丞麵前三尺遠站定,拱了拱手,“還請裴伯父消消氣,想必經這一次後,大哥絕不敢再對大嫂動手。”
“若還有下回呢?”
沈既白轉頭看向沈可茂,“父親,您說。”
“若再有下回……”沈可茂乾咳一聲,“不用裴府出麵,沈家家法就給他一頓苦頭吃。”
“家法?”裴丞不滿意,“要我說,若再有下回,裴府的解婚貼就該送來了,兩個外孫女你們一個也彆想留下,如何?”
沈可茂還沒說話,高氏便道:“就我兒子有錯你女兒沒錯嗎?你看看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裴尚書,你當你
女兒還是黃花大閨女嗎?想改嫁就有人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