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的,孩子是我生的,更應該花了,再說我不也沒花完嗎?”
“是沒花完,總能在我和孩子領俸祿前剩下五十兩。”裴丞覺得心累,但凡他急用大錢的時候總是指望不上家裡,一次又一次向江鴻借,很是丟臉。
“五十兩怎麼啦?你知不知道五十兩夠百姓生活多久?”
“你……”裴丞被氣得火冒三丈,他閉目強忍著怒氣,不再與她說話。
*
天剛擦黑,東昌宮院內燈火通亮如白晝。
將近二十位朝臣以及皇室宗族來赴宴。
自蘇慎司被立為太子後,每年他的生辰當日都有朝廷重臣來慶祝。
可以說,表麵的功夫蘇清修向來不吝嗇給他。
比起往年,今年的氣氛怪異交加。
雖來了不少人,但每個人都很克製,蘇清修笑的時候大家才附和笑笑,他不笑的時候誰也不敢笑。
馮儀嫻因為是蘇慎司的未婚妻,被準許隨父親一起來參加。
她與蘇提貞並挨著坐,一眾女眷中,馮儀嫻是唯一一位大臣之女。
她所坐的位置距離蘇慎司並不遠,但兩人也隻能對望,沒說話的機會。
蘇提貞看她頻頻看向蘇慎司,小聲說:“宴席後你有一刻鐘的時間與太子單獨說話,等會快散場時,你先去太子居住的房間等他,我會跟馮尚書說讓他在內宮出入口等你的。”
一刻鐘的時間太短,但能單獨見一麵馮儀嫻已經心滿意足了。
“公主,這是皇後娘娘安排的嗎?”
蘇提貞笑著回,“當然啦,母後想著你們許久未見麵,今日難得見上該說說話的。”
馮儀嫻眉眼彎彎,心裡開始期待那短暫的一刻鐘到來。
一個多時辰過去,蘇提貞看時間差不多了,讓她現在就過去。
馮儀嫻退出席位悄悄前去。
門口的侍衛在宴席開始前就得到了蘇慎司的吩咐,見到她來,立刻幫忙打開門請她進去。
內室內點了亮燈,她坐在蘇慎司的床邊,掌心朝下落在他的枕頭麵上,輕輕撫了撫。
就算沒見到他人,待在他居住過的房間,坐在他躺過的床上,挨著他睡過的枕頭,她也是高興的。
蘇慎司很快就回來了,他因為走路急快有些微喘,平複了一下氣息這才朝她走去。
見他從袖袋裡掏出包好的糕點遞給自己,馮儀嫻伸手接過。
“讓祥林在廚房備好的,他說這種最好吃。”
馮儀嫻嘗了嘗,“的確好吃的,比我在宮外吃過的糕點都好吃。”
他的拇指掠過她的唇角,“沾了一點。”
馮儀嫻臉微紅,她問:“今日裴尚書來教學了麼?”
“下午過來了。”
“比起之前的老師如何?”
“是強很多。”蘇慎司道,“他倒不迂腐。”
彆的馮儀嫻就沒多問了,隻是同他說,“瞧你麵帶疲憊,肯定很累,你且躺下,我給你按按頭。”
蘇慎司喜歡枕在她腿上,哪怕兩人不說話,隻要她在身邊,就好。
一刻鐘的時間過的太快,當祥林在內室門外提醒時間到了時,蘇慎司真想拿針把他的嘴給縫上。
“殿下,我該走了。”
他不起來,她無法站起。
馮儀嫻見他不動,“殿下,我真的得走了。”
蘇慎司這才緩緩坐起,拉過她的手捏捏其小手指,“回家給我寫信,字數寫多點。”
“好。”
“要寫想我。”
“好。”
馮儀嫻把他的手輕輕掙開。
待兩人出了正堂門口,蘇慎司一眼看見了不遠處抱洗衣盆的沈希音,她明顯是要去洗衣服。
他伸手拉住了馮儀嫻的胳膊,她看向他,“殿下?”
祥林對上他的目光,立刻朝四周掃了一圈,鎖定目標後趕緊疾步過去了。
馮儀嫻想轉頭被蘇慎司製止,“剛才我同你說的話,不要忘記了。”
“不會的。”
“不會就好。”他鬆開手,“走吧。”
馮儀嫻這才繼續走,出了東昌宮門口,蘇慎司站在那裡目送她走遠,直至徹底看不見才進去。
他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沈希音的住處。
見蘇慎司一臉陰沉進來,沈希音心裡咯噔一下,雙膝一軟直直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