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孩子還是要她?
蘇慎言的意思很明確,要孩子就等孩子生出殺母,要她就不能讓孩子出生。
哪裡有什麼選擇?
沈既白很清晰的記得自己當時的回答:“那是她以卑劣手段跟臣有的孩子,臣不要。”
蘇慎言哈哈大笑,“知道你留她性命是為了以後折磨她一雪前恥。若不是她,你現在怎麼可能隻是駙馬都尉?她把你的仕途全給毀了。”
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如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腦海,擦不掉抹不去。
見沈既白不說話,蘇慎言以為他在思考自己說的話,“好好反思一下你這些錯誤的想法,我希望能從你父親那裡聽到你答應婚事的好消息。”
說完他就走了。
沈既白剛要去送他,蘇慎言擺手示意不用。
他就此止步,立在正堂門口看蘇慎言走遠。
一旁的沈斐憤憤然,“三殿下未免也太欺負人了,連官員的私事也強行乾涉。”
“在他眼裡這可不是我的私事。”
“老爺若是知道了,肯定又來找您。”
沈既白淡然處之,“說什麼是他的自由,聽不聽是我的自由。”
他去了書房,穿過密道回到蘇提貞所在的內室。
“人走了?”
他嗯了一聲在她旁邊坐下,“想讓我娶藍家的女兒,說江家的女兒也行。”
之後沈既白把與蘇慎言之間的談話說給了她聽。
聽完後蘇提貞抱住他的胳膊把頭靠在其肩膀上,“除了你自己願意,誰也不能讓你娶彆人,畢竟你是我的。”
“若陛下拆婚呢?”
“你聽蘇慎言在那瞎說,他就是以父皇的名義想讓你不得不聽從他。父皇也許想讓你跟重臣之女結姻親,但你若真的成婚了,他不會強行拆婚的。裴尚書的事兒是特殊情況,且裴尚書是非常想和離且離不掉,父皇才為他做這個主。”蘇提貞彆的沒把握,但這關乎著臉麵,若傳出去影響不好,她篤定蘇清修不會乾。
“我猜他肯定會派人暗地裡打聽我帶回來的平民女子是誰。”
蘇提貞從床沿下來把他順道拉站起,“隨他打聽去,隻要打聽的出來。”
“為了預防萬一,你與阿嫵先彆!彆去那院了,我與沈斐過來。”
“成。”她把衣服放好,“小心為好。”
泡了腳後,如往常一樣躺在床上。
“怎麼不熄燈?”
沈既白望著上方,“火盆的炭燒的太旺了,有些熱,睡不著。”
說完自顧自的把中衣給取下扔到床裡側,“你肯定也熱吧?”
蘇提貞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僅剩的心衣,“不熱。”
他貼近她,聲音帶了幾分蠱惑,“夫人,我們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
“我們對視,誰先躲閃誰就輸了。”
蘇提貞一聽就知道這遊戲背後的用意是什麼,她徐徐道:“不用玩,我肯定輸。”
“都沒玩你怎麼知道你必輸?”
“因為對手是你呀。”
蘇提貞知道他想要什麼,她也樂意給他。
“把你的簪子拿給我。”
沈既白長臂伸向床沿外的桌上,把自己的簪子拿來給她。
坐起身的蘇提貞伸手接過將長發挽起。
隨著肚子越來越大,沈既白因為怕她有個什麼閃失,近日都未跟她一起快樂過了。
沒特意說好什麼,隻是在他想的時候稍微提示一下,蘇提貞就會用彆的法子給他。
她可真是太會了,不管是身還是心,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唯她不可。
……
早上蘇提貞醒來時,沈既白已經去衙門了。
床頭桌上放了一束鮮花。
她會心一笑,知道自己愛花,他早就在那院建了一個花卉溫室,反季節的花亦會被催開。
蘇提貞聞了聞,好香。
心情尤為大好。
他不在家,吃飽喝足了她要麼念書給肚子裡的孩子聽,要麼給沈既白做棉衣棉靴。
半晌午時,阿嫵去鳳賞宮回來,臉色有些不好,不等她問阿嫵便說:“奴婢回來的路上碰見柳元安了。”
“與你說話了?”
“嗯,明明沒喝酒,大白天說起醉話來了,全然忘記昨天他才剛成婚。”
蘇提貞笑道:“他說什麼了?”
“說他還喜歡奴婢。”阿嫵因為心情不暢聲調高了不少,“還!說想聽奴婢再喊他一聲哥哥,怕不是神誌不清了,奴婢現在怎麼可能還會那樣喊他?”
她剛說完就後悔了,因為聽到了淨房裡有動靜,朝那門口看去,果然是沈斐。
“阿嫵,跟我
過來一下。”
她慢吞吞的走了過去,隨他去了那端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