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位費儘心思懷上孩子不聲不響生下攜子上門的妾室。
他們似乎全然忘記謝家表麵支持蘇慎司實則支持蘇慎言這件事是整個家族的立場,並非隻有他個人而已。
謝憐一言不發,任由他們吵鬨著動手著哭泣著。
他知道自己為何會被牽連進這樁大案。
這場皇位爭奪戰中,不是對方死就是這方死,沒有第三條出路。
成王敗寇,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謝家不過是站錯!了隊罷了。
本以為蘇慎言稱帝是必然的事情,畢竟有個為其鋪路的皇帝。
誰知道勝利的卻是蘇慎司。
他是將軍不假,但兵權卻在蘇清修手裡,被抓進來的時候蘇清修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大權被丟。
說到底,還是他心存僥幸。
早在嗅到朝堂不對勁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及時倒戈?
是對皇帝對蘇慎言的忠心在作祟還是不願相信蘇慎司能贏?都有吧。
旁邊大牢房裡新進來的是藍家的人,裡麵的藍恒是被抬過來的,嘴裡一直罵罵咧咧,罵完江家父子罵沈家父子,嚷嚷他們背信棄義賣主求榮,成功蓋過了周遭的其它聲音。
他們並沒有在次日被處斬,因為有潛逃的族人,需要全部抓到核實了名單後再行刑。
不過潛逃也逃不了幾日,京都城門口都有禁衛軍嚴格把守,出不了城還不好抓嗎?
到了初五,全部捉拿到獄,當日就處斬了藍家。
之後第三天,輪到了謝家。
前往刑場時,謝憐被關在了囚車裡,有百姓們在議論紛紛。
“謝將軍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兒呢,真可惜啊。”
“沒想到他跟三皇子是一夥的,他以前差點成為了嶺平公主的駙馬,兩人可是定過婚的,要不是謝將軍有了一個庶長子,說不定這會兒他們孩子都有了。”
“嶺平公主現在已經有了駙馬與兒子呢。”
“我昨日也聽說了,說駙馬是沈既白。可真稀奇啊,以前那些做駙馬的人家都沒有做大官的,他們沈家倒是個例外。”
“……”
囚車裡的謝憐低垂著頭,腦海裡浮現一張明豔的麵容來。
在靜安寺與她相見、在重陽節那天宮中遇見、在春華店與她相談甚歡、在她的封地嶺平、在冰嬉那日等所有見過她的畫麵至今還曆曆!在目。
因為她,後悔過沒在娶正妻之前就有了彆的女人還讓其有了身孕。
這件事令他耿耿於懷了很久。
後來有了再次娶她的機會,然而也是沒成。
想起年前遇到沈既白時他那冷冷的目光,謝憐想,若不是不允許,他肯定要親口告訴自己他是誰了吧。
謝憐苦笑,無論是公還是私,他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真是讓人遺憾。
隔日輪到柳家時,柳元安的生母戚氏未出牢獄便咬舌自儘了。
她說她無法看到兒子死在自己前麵,便先去了。
柳元安麵對養育自己多年的亡母,竟是一滴淚也未掉。
他看著戚氏的屍體,麵如土色,沒多餘的表情,像是在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
到刑場上時,他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穿著囚服立在那裡,身後是妻子朱氏的嚎啕哭聲。
原本死寂一片的目光在看到人群中的阿嫵時亮了一下。
柳元安衝她笑,笑的卻比哭還難看。
她梳了婦人發式,彰顯已經成婚。
嫁給了誰?
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答案,看到沈斐拉著她離開,柳元安的眼神黯然了下來。
他的目光追隨過去,見沈斐扶著她上了馬,之後護著她離開,阿嫵自被拉走再沒回過頭。
柳元安知道她過來隻是想告訴他,她嫁了人。
僅此而已。
的確,阿嫵的用意正是如此。
她早就想告訴柳元安自己有男人了,在他說讓她做妾的時候,在他婚後還對她說喜歡的時候,她就想說了!
這口氣今兒算是發出來了,她就是讓他知道,她才一點不會惦念與他的那點過往。
阿嫵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沈斐,“哥哥……”
他低聲在她耳邊說:“母親喊我們回去吃午飯呢。”
阿嫵露出笑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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