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隻大野雞,也充公了,唐老四的本意是要分給老爹老娘,因著野雞比家雞補,也比家雞貴。
唐老二倒是還賊心不死,惦記著自己投機倒把的事情,一下跳進雞圈裡,把那隻關在籠子裡的野雞提在懷裡吵到:“這雞把我臉摳爛了,給我,我要弄死它!”
老唐家的人誰還管他,唐老爹也累了,不理他了,轉過臉就去屋裡歇著了。
唐老二倒沒有把那隻野雞抹脖子,而是又把雞塞麻袋裡提到了鎮上的那個小巷子裡,一路走一路琢磨:這屋裡人看不起老子,等老子發了財,有你們眼饞的!
照舊,他把野雞賣給了那個戴眼鏡兒的斯文工人。
那個人扶了扶眼鏡兒,看著暴跳如雷的野雞,有些縮脖子:“這咋回事,咋這麼凶?”
唐老二隨口扯道:“凶不就更補嗎?”
他跟人拉拉扯扯,又多賺了五毛錢,最後收了二塊五,去了供銷社後麵的那個院子裡,照舊要幾盒雪花膏。
那蹲在屋簷下的肥臉子想起唐建德的話,取下叼在嘴裡的狗尾巴草說:“兄弟,鄉下來的吧,鄉下誰買雪花膏,你賣暖水壺,還賺一波呢!”
“我去你奶奶的,暖水壺賺幾個?”唐老二並不領情,還擠眉弄眼。
那肥臉子一翻二白眼,就扔給了唐老二幾盒雪花膏,唐建德交代的事情他儘心辦了,可對方不聽勸,這可賴不著他了!
唐老二提著這一串雪花膏,也不回鄉,不稀罕掙那幾個工分了,就在鎮上瞎轉悠,遇上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就伸出手裡的麻袋賊兮兮地問:“雪花膏要不要?”
這麼一下午轉過來轉過去,還真叫他賣出去兩盒,他頓時雄心萬丈,拿著賺到的幾毛錢,決定要再買幾盒,一直把這錢給賺下去。
他這麼轉轉悠悠的,不妨角落裡早蹲著兩人盯著了,兩個頂著草帽的瘦家夥,手裡也提著麻袋。
一個撩袖子:“這小子搶咱們地盤啊!”
一個拉住了撩袖子那個,眼皮一上一下打量著唐老二說:“看他也沒幾個本錢,管他呢,懶得對付他。”
卻說唐老二這麼忙活了一下午,倒是有幾毛錢進賬,想辦法搞了一包糖回去給自己兒子。
劉碧芬本來和天寶在家以淚洗麵,乍一看他回來,還帶上了一包糖,樂得頓時合不攏嘴,口口聲聲叫喚著“這家分對了”,招搖了好幾天。
天寶也每次一吃糖,就拿著糖塊兒去唐寧他們那塊兒轉悠。
唐寧那個抓雞的籠子壞了,她也不好意思找唐老四給趕著新做,因為這才分了家,唐老四手裡一堆要忙的,因而她這幾天比較消停,一回來就忙著學習。
此時她正在院子裡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字兒,專注於自己的學習,根本不搭理唐天寶,唐天寶眼見不奏效,就推了他一把。
唐寧最受不了彆人打擾她做事情,反推了唐天寶一把,唐天寶這眼淚就跟開閘的洪水一樣,當場就流出來了,唐二嫂照舊要跳出來折騰唐寧。
唐二嫂這手還沒動起來,門外就一陣叫喊聲:“唐老二,你給老子出來,你賣瘟雞,你害人,昨晚我老婆吃了你賣的雞,她和我兒子都拉得住院了,你給我出來!”
而與此同時,唐老三家裡也亂了套。
昨天晚上,王豆豆睡到半夜,半夜做了個夢,她夢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在罵她:“錯了,搞錯了,收不到傷害值,你要受到懲罰!”
突然她胸口那塊錦鯉石頭黑氣繚繞,黑氣中間又發起紅來,像一塊燒紅的鐵。
王豆豆猛地驚叫,一把扯了那塊錦鯉石頭甩開,哭喊著坐起來。
唐老三在一邊兒屋裡聽到了聲音,點著油燈兒過來看,隻看見王豆豆胸口起了一個燎泡,像是被燙的。
唐老三驚訝地捂住了嘴,轉臉在屋裡看,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能這麼燙,把娃燙成這樣。
而隔壁屋子,唐老三的那個剛出生每兩個月的兒子也咳嗽起來,王桂花在一邊兒叫喚:“老三,你快過來,兒子吐了!”
唐老三趕緊把王豆豆抱到了自己屋裡,一邊兒給王豆豆翻壇沿水擦傷,一邊兒看自己兒子咋樣了。
王豆豆卻痛得趴在床上猛哭,抬頭看見她娘,她不懂,為什麼她恨她娘就沒事,恨傻丫就有事,而且她旺來得弟弟怎麼也這時候突然就咳得這麼厲害?是因為夢裡神仙說她弄錯了,她弄錯什麼了?
她還不知道這次是個路人陰差陽錯買了她憎惡的那隻雞,那個人老婆才生了兒子,也在坐月子,那人媳婦吃了雞,就染了毛病,奶水出來喂了娃,娃也染了病,母子倆連夜拉到醫院去了。
她所許願的傻丫一家並沒有誰吃到那隻雞。
她隻是特彆難過,嘴裡喊著:“不是,不要燙我。”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可能想不到,我特麼過生日,然後勸自己一定要起來慶祝,給自己煮了一條魚,然後我卡刺了,卡了一下午,對,現在還沒取出來。感謝在2019-12-2200:24:20~2019-12-2223:51: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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