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頭(1 / 2)

中午唐寧和竇團團、徐懷鳳三人在食堂吃了飯,就去燙頭發去了。

如今經濟剛剛有複蘇之象,京都作為首都,自然比其它地方來得時髦一些,在京都大學旁邊就開了兩家理發店,不過這燙發器也算是國外引進的,因而每家的數量有限,但之前拘束婦女裝扮的規矩也鬆了下來,女人們就愛上了打扮,搞頭發自然是頭等大事兒,這就造成了一個僧多粥少的局麵。

唐寧他們去的時候,理發店已經坐滿了,有的人在洗頭,有的人在剪頭發,還有的人就是在燙頭。

徐懷鳳給他們指了指:“唐寧、團團,你們見過沒,這個燙發機器?”

唐寧抬眼看去,眼睛都要凸出來了,真的很想拒絕這個燙發機器。

擠擠挨挨的店內,用小門專門隔出來一塊兒空地,上懸三個堪稱巨大的鐵坨子,唐寧覺得,像自己家裡的鍋,兩兩叩在一起了,鐵坨子下麵又有無數條線,吊著夾子、螺旋石等物,然後坐在最下麵的人,頭發就卷在夾子上,頂得滿腦袋的夾子。

這簡直就是現代燙發機器的誇張版,而且顯得很笨重,還有些危險似的,稍不注意得燙到頭皮子。

徐懷鳳鑽進店裡,跟站在櫃台的老板打著招呼,說了幾句,徐懷鳳聲音就大起來了:“昨天不就跟你約了嗎,你咋又叫我明天來?”

那老板圓臉子,高個子,唇下兩撇八字胡,先前跟徐懷鳳說話時候笑嘻嘻的,這時候聽到徐懷鳳吵了,臉也拉著了,轉眼就從個笑佛變成了黑煞神。

“你這個姑娘,你咋說話呢!你們自己來晚了,我店裡這機器不能為了等你們就空著吧,有客人用,你叫我不賺錢呐!”

竇團團也跳過去了,對著那老板叫喚道:“你不跟咱們做生意,就不做生意,你凶人作甚?昨天預定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副嘴臉,你欺負我們小姑娘是吧!”

好家夥,這竇團團看起來是個傻白甜,到了關鍵時刻甩鍋絕不含糊啊!

那老板被竇團團說得一愣,大家看過來,他臉上也不好過,還怕影響生意,趕緊扯了扯臉皮子笑起來:“我咋是凶了,不是你們自己沒趕到麼?我都說了給你們安排明天,是這位姑娘,她不依不饒的。”

“誰不依不饒了?昨天下午約的就是下午兩點,我們還早到了呢!”徐懷鳳氣不打一處來。

她家倒是有些權勢,可殺雞用宰牛刀是犯不著的,何況這眾目睽睽,她也不能抬出來自己家的背景啊!

這就是所謂的蚊子盯了大象的屁股,沒法子扇!

幾個人說得不可開交,鬨得看熱鬨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沒得法子了,那個老板就擺手:“我服了你們了,這麼著吧,等前麵兩撥做完,我給你們做。”

這燙一個頭發少說得三個小時,等兩撥,那就得等到晚上了,等到晚上再燙三個小時頭發,那得什麼時候了啊!

徐懷鳳這輩子就沒這麼吃過虧,氣鼓鼓地爭論著:“憑啥給我們安排到晚上,你咋不馬上給咱們安排?”

那老板就有意思了,說道:“姑娘,你這不是不講理麼?我這裡兩撥客人,我不能讓他們等吧,人家可是現場排隊呢,我都給你加班兒了,你還要咋的,你這就沒道理了啊!”

這老板倒是挺會對付人的,三兩下就把徐懷鳳和竇團團給夾住了,人家圍觀的也就看個熱鬨,指不定還覺得老板人挺好的呢。

唐寧在一邊兒看得真切,對於這個老板這種人,她見得不少,就是欺軟怕硬的,又會取巧,表麵上笑盈盈,實際上就是個市儈不守信的,一般人扯經扯不過他們。

徐懷鳳還要撲上去鬨,唐寧卻拉了拉她,說道:“彆跟他一般見識了,他是打定主意不做咱們生意,在這兒鬨,指不定是咱們吃虧。”

徐懷鳳一肚子氣,她扭頭看唐寧,兩隻眼睛鼓成了二筒:“頭發做不成,可他話不該這麼說!”

唐寧扶額,看吧,這本來是做頭發,結果上升成為人格問題了!

唐寧想了想,他們這麼走了,確實給這個老板劃不來,不過好在她剛剛想好了,她就湊在徐懷鳳耳朵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說了。

徐懷鳳略帶懷疑的瞅她一眼:“真的?”

唐寧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真的!”

徐懷鳳這才對著老板“哼”一聲,放著廣大顧客都會放的狠話:“誰稀罕你這個破玩意兒搞頭發,我還不做了呢!”

說完,拖著竇團團就走,留下老板在原地氣得臉抽抽.......

回去的路上,竇團團還興趣盎然的問:“唐寧,唐寧,你給徐懷鳳說啥了?”

唐寧搖了搖頭,總覺得手裡缺一把羽毛扇搖一搖,不過話還是吐出來了:“誒~山人自有妙計,休要多問,休要多問。”

竇團團嘟了嘟嘴,不過一秒就要破功,又樂嗬嗬笑了,上來纏她,拉她的手臂,撒著嬌:“說說啦,說說啦......”

幾個人鬨也鬨了,心情也安撫了,還歡歡喜喜地買了幾塊手工山楂鍋盔回去,唐寧一手就買了十塊,還撿了些棗泥兒糕進去。

等回到學校的時候,竇團團和徐懷鳳直接回了寢室,唐寧則提著山楂鍋盔和棗泥糕去了機械科研室。

這會兒科研室裡五六個人,都是學校的教授和老師,因著要開學了,大家都來坐坐,再搞搞之前的圖紙一類的。

唐寧來了,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打招呼,還慶幸自己做買了幾塊糕點,避免分不均的尷尬感。

老師們大多都在開學典禮上見過她本人,看她活潑沒架子,也都挺喜歡的,當然最喜歡她的莫過於李乘風。

他是個老頑童,深深覺得唐寧這種狡猾的脾性對他的胃口。

他問她:“你又來乾什麼?又來做熱得快?”

就熱得快那個破玩意兒,惹了多少事兒出來啊,唐寧哪兒還敢提那個,趕緊擺手:“沒有,不敢不敢,我是來做點兒婦女之友。”

“婦女之友?”大家還沒聽過這個名字,就問她“婦女之友”是個啥,她抿了一下嘴兒,撥了撥頭發:“當然是卷發器咯~”

大家都笑起來了,合著,這還真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呢。

李乘風還以為是外麵那種大型燙發器,就笑她:“你做了放哪兒?放你們寢室,不得吧宿舍樓都燒了?”

唐寧說:“哪兒有那麼厲害,小小的一個,我吸取上次教訓,做個小W數的,還要用電阻元件呢,最好還能燒個電路板出來。”

她說得頭頭是道,似乎心裡已經完全琢磨好了,其餘的老師們都露出驚訝的眼神。

王教授還說了:“電路板,咱們這兒可不燒,你得去找你霍老師他們電子實驗室。”

“霍老師?”

“不認識路?要不要叫你霍老師來接你?”李乘風笑盈盈的。

唐寧兩手縮在胸前一直擺,她怎麼會叫霍雲霄來接她?她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又要見到霍雲霄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她可還沒燙頭發呢,還不能讓小霍同誌驚豔呢!

她正在思緒飄飛,王教授就哈哈笑:“院長逗你呢,他們實驗室就在隔壁那棟樓裡的一樓,隻是他們實驗室怪冷清的。”

隔壁那棟樓,就是霍雲霄辦公室所在的樓,她記得他的辦公室在二樓,她去一樓的話,希望暫時不要碰到霍雲霄好了!

接下來,幾個老師就拿著張圖紙在討論什麼之前靠手捶出來的摩托車和國外的比起來是落後不少,要是能搞到幾台摩托車,拿回來琢磨琢磨,一定能琢磨出更好的,老院長也在歎氣:“咱們自己申請肯定不給批,如果有企業要做這個,上頭給批了,指不定咱們還能接到這個項目。”

唐寧忙忙碌碌地畫圖,根本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不然還可以在一邊兒聽個牆角,等她畫好了卷發棒的結構,天就已經黑了,沒得辦法,就隻能先回寢室去了。

寢室裡,大家都在討論後麵兩天開學的事情,還提及了肯定要選班乾部一類的。

唐寧和徐懷鳳兩人都是一人一個專業,不像其餘幾個,四個英語專業,兩個會計專業,他們倆就坐在一邊兒挺熱鬨。

等到吹完了牛,唐寧爬上床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寧就一個人去上機械專業一班上課去了。

那個教導員是個年青的教導員姓許,昨天也在實驗室見過,在教導員眼神的強烈暗示下,唐寧就坐到了第一排,等她扭頭一看,一整個班兒,三十來個人,女生也有仨,另外倆女生似乎也頂不住壓力,跟唐寧坐一塊兒,算是抱團了。

第一次見麵,自然還是選班乾部,唐寧啥也不想乾,也沒去爭,在一邊兒淨拍巴巴掌了。

好不容易一天過去,等到下午下了課,唐寧就又溜到科研室裡麵去搞她的卷發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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