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季青琢還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她點頭,呆呆說道:“嗯,是啊。”
直到片刻之後,她張開的唇僵住了,那“雙修”二字纏繞在她的心頭,而後形成想象中的具體畫麵,在她的腦海裡閃過。
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她的思緒裡炸開了,季青琢瞪大眼,她看向沈容玉的方向,視線的焦點卻隻能落在他的胸前。
他的衣襟處紋繡著精致的曇花紋樣,皎潔無塵,那層層疊疊的衣物也將胸口掩得嚴實,仿佛說出“雙修”兩個字都是對他的褻瀆。
熱意湧上心頭,她覺得自己的麵頰燙極了,隻將頭低下去。
季青琢還未開口,沈容玉見她如此模樣,竟然又開口逗她了:“可以。”
他的語氣涼涼,沁入季青琢的耳廓,仿佛冰撞見了火,她整個人都要融化了。
她本想解釋,但雙唇卻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黏住了,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可不會什麼雙修之術,若真要如此的話,還需要琢琢教我。”沈容玉眼眸含笑看著她。
他知道季青琢已經羞窘得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但沒辦法,他不是個好人。
季青琢的腳尖在地上點著,恨不得在湖邊淺灘上挖個地洞出來,清晨的風微涼,拂在麵上,卻無法將湧上麵頰的熱意吹散。
她害羞了多久,沈容玉就看了她多久,直到早課都要遲到了,他才往前邁了一步。
此時季青琢麵前的河灘上,已經被她用腳磨出一個小坑了,她許久才吐出一個字來:“我……”
“早課要遲到了。”沈容玉將她的手腕握著說道,他發現,也隻有在這時候,她的肌膚才有了些常人的溫度。
季青琢仰起頭,她的眼眸處含著些許水光,純粹是漫上麵頰的羞意讓她都要急哭了。
“我不會……我說錯了……”季青琢碎碎念,但猝不及防間,她已經被沈容玉拉上了葬雪劍,現在這個時間,靠她自己開飛輪過去,可趕不上早課了。
“我都說可以了,你說你不會?”沈容玉挑眉對季青琢說道,“琢琢,你莫非在捉弄我?”
季青琢哪裡有什麼捉弄人的心思,分明是沈容玉在捉弄她,但耐不住季青琢腦袋沒轉過彎來。
她咬著唇,囁嚅著說道:“小玉師兄,對不起。”
季青琢覺得沈容玉以後可能不會帶她修煉了,但是沈容玉涼涼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平日都是一個時辰,莫非以後你要兩個時辰?”
想到了門內考核的獎勵,季青琢大著膽子說道:“三個時辰……可以嗎?”
沈容玉低聲笑了,他的胸腔微微震動著,連帶著衣襟處的那朵仙曇似乎也活了過來。
“可以。”他說,“若是雙修的話,自然可以。”
季青琢一口氣沒順上來,險些嗆在喉嚨處,她支支吾吾,還想解釋,還是她綁定的係統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她。
“宿主,沈容玉逗你玩呢,他早就知道你是說錯了,不過你將錯就錯,也是可以的,我不反對,我還可以自己下線。”係統一張嘴叭叭的。
季青琢在葬雪劍上迎麵而來的風中,慢悠悠抬眼,勉強將視線落在了沈容玉的臉上,他的薄唇微挑著,似乎在笑。
“小玉師兄,你在逗我?”季青琢慢悠悠的,一字一頓問道,她不敢置信。
“嗯。”沈容玉老實承認了。
季青琢在原地跺了跺腳,卻身形一歪,失去平衡,從葬雪劍上落下。
沈容玉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莫要掉下去了。”
季青琢的身體欺近她,她的額頭撞在他的胸前,有低沉的笑聲傳來。
“彆笑了……”季青琢小聲說,她的聲音極低。
沈容玉收住了笑聲,他抬眸望向遠方,之前他笑的時候,笑意未達眼底,這是這一次,由於那冷且脆的眸中薄冰消散了,他眼眸深處總算有了些許愉悅的光。
一塊木頭,當真是太好玩了,他想。
今日的早課是法術課,教授這門課程的,很不巧,是熟人,季青琢最不喜歡上這門課。
因為——
葉斷紅板著臉,看著季青琢最後一個抵達了課堂。
他的洞府內鮮有青綠色的植物,更多是剛硬的岩石組成建築與風景,就連他們學習法術的桌麵,也是某種特殊的堅硬白色石頭。
季青琢修為低,法術經常施展不出來,要不是虞素空的關係,葉斷紅很早就想把她丟出去了。
他凝眸看向季青琢,僵硬地說了聲:“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