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未說完,季青琢便摸到了,她在觸碰到這個銀扣的時候,覺得她簡直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傻子。
這……這怎麼會在前邊,還是一個銀扣,她一直以為是裝飾來著。
季青琢犯了蠢,不知所措,連帶著手也抖了起來。
她按了一下銀扣後的搭鎖,沒打開。
於是她屈起手指,又摳了一下,真有些急了。
而隔著兩層衣物,便是沈容玉的下腹,塊壘分明的肌肉縮緊。
終究,銀扣被打開的“噠”的一聲,解救了季青琢與沈容玉兩個人。
腰繩垂落,帶著末端的流蘇與珍珠綴飾墜地,季青琢笨拙地將玉佩掛在了腰繩上,她的手指勾著腰繩的末端,讓它穿過玉佩上的掛繩。
總算是掛上去了,季青琢長舒一口氣,這……這事情比解一百個陣法還難。
在最開始,她確實是害羞的,但是在遍尋不得沈容玉腰上繩結的時候,她便開始專注尋找答案了。
當曇花玉佩被佩戴上的時候,季青琢低著頭,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方才做了什麼。
她的手又抖了起來,以至於每次都沒將繩結的銀扣給對上按好。
季青琢滿臉通紅,她的手一抖再抖,始終無法成功。
——她已經弄了很久了,這對沈容玉來說,也不失為一種考驗,在季青琢伸出手指勾腰繩的時候,他其實就後悔了。
“我來。”沈容玉的聲線不再平穩和緩,反而帶上了一絲慌亂。
他的手指蓋上季青琢的手指,而後慢慢地將銀扣扣上了,他的指尖灼熱。
這對沈容玉來說,是一種失控的感覺。
季青琢最後居然還道了聲謝:“謝謝小玉師兄。”
她的手撤了回來,沈容玉的手卻還是慢慢摩挲著腰繩,一下又一下,仿佛在轉移著注意力。
季青琢很快退開去,她的身子仿佛被彈開,因為緊張,她的步子跨得很大,但她忘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秋日水池中央的竹製平台。
再往後跨兩步,就掉到水裡去了。
她的後腳剛觸到水麵,失重的感覺傳來,沈容玉便傾身,將她的腰攬住了。
沈容玉的速度快,額前發絲落在她麵頰上,合著秋日不知從而來的暖風,拂在季青琢麵前,又熱又癢。
她幾乎要無法思考了,而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她自己——那枚醜醜的玉佩。
沈容玉並未讓她的身子貼著自己,把她帶回,等她身子穩住之後,便很快鬆開了手。
季青琢低頭,想去看彆處,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是沈容玉把她的下巴輕輕捏住了,他沒讓她低頭,季青琢的頭被迫抬了起來,她的視線隻能落在他的臉上。
季青琢還是沒敢看他的眼睛,她的目光偏移,看著他的耳側。
她發現沈容玉的耳尖紅了,緊咬著的下頜帶起頰側肌肉的繃緊。
季青琢不知道發生什麼,但她知道這肯定與她有關。
於是她:“對不起。”
她說完這句話,沈容玉便將捏著她下巴的手鬆開了,他轉過身去,將桌上葬雪劍拿起,緩聲道:“回去吧。”
以往都是季青琢先提出要回去,今日竟然是他先說,倒有些稀奇了。
回去的路上,季青琢站在葬雪劍上,開始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思來想去,可能是他嫌自己刻的玉佩醜,戴上去之後後悔了。
於是季青琢在長久的糾結之後,小心翼翼問沈容玉道:“小玉師兄,如果真的不好看。”
沈容玉打斷她:“好看。”
季青琢覺得他在睜著眼說瞎話。
於是她問:“小玉師兄為何不開心?”
沈容玉沒有不開心,他隻是……
他沉默了。
季青琢遇事不決就道歉:“小玉師兄,真的對不起,我太笨了,我沒給彆人戴過玉佩。”
沈容玉回答她:“沒有。”
季青琢說:“哦。”
沈容玉輕輕歎了口氣,氣聲中帶著些許壓抑的啞意:“傻子。”
季青琢聽出來了,在修煉空間裡,那代表沈容玉的紅色氣流在蹭了她很久之後,也是發出了類似的聲音。
等等……這……
她還沒反應過來,沈容玉便把她帶下了葬雪劍。
沈容玉轉身離開,動作很快,仿佛白色幽影拂過。
季青琢的手指按在自己的門框上,摳了好幾下。
她沒想明白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