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琢來到了修煉空間裡,在這裡血海翻湧,有一片如鏡子般璀璨的碎片朝她飛了過來。
她什麼也看不見,當那記憶湧來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跌入一片海洋裡。
季青琢在沈容玉的記憶引導下,想起了一切,她記得自己對沈容玉說她不會離開他。
但是,她後來還是忘了他,她是如何忘記他的?
季青琢亦不知自己後來又經曆了什麼,她好像什麼都忘了,那麼是誰奪走了她的記憶。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個實驗基地,那是一個巨大的牢籠,她是如何逃出的,現在,他們通訊的那個小鏡子,她的還在手中,但是沈容玉的不見了。
他的鏡子去了何處呢?
季青琢在修煉空間裡閉著眼睛,她的腦海裡冒出了無數疑問。
不過,係統聲稱給予她的能力,倒是得到了解答。
所謂探測殺意與知曉他人信息是她原本就擁有的能力,在實驗基地那麼久,她作為能活到最後的一個實驗品,對他人殺意的探測、趨利避害幾乎是本能了。
而在係統說給她解鎖探測殺意的這個能力之前,她就掌握了這項能力,江千客……從一開始就很奇怪了。
第一次在課堂上提問她關於陣法的問題,本來就是一種試探,眾所周知,修仙界為禍四方的大魔頭荒蝕就是陣法大師。
而她身為凡人,本不該有如此強的陣法能力,江千客的第一次提問是試探,所以她那個時候拒絕回答。
後來因為毛毛,她不得不在陣法課上表現突出,每一次回答江千客的問題,她都在讓江千客更加相信自己是荒蝕。
直到最後一次,他直接問了荒蝕創造的陣法,她如實回答上來,他的殺意無所遁形。
季青琢不知他為何會誤認自己是荒蝕,但她確信,在入門之後,江千客就已經在試探她了。
她會下意識地保護自己,因為,她知道一旦讓自己展現與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季青琢能夠在那如煉獄般的實驗基地裡活到最後,這代表她是最成功的實驗品。
但是……她並不希望自己有這樣的能力,這樣太累,也太苦了。
她甚至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成了自己同伴那樣的人。
季青琢深吸了一口氣,她害怕自己是荒蝕那樣的存在,而就在她思考著這樣問題的時候,沈容玉靠近了她。
他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很認真地對季青琢說道:“你不是荒蝕。”
“普天之下,其他人都有可能認錯荒蝕,但我不會。”沈容玉對她說道。
“琢琢,我也是真的。”他又說。
季青琢又輕輕歎了口氣,她對沈容玉說道:“那……等我眼睛好了,我們一起去看海。”
“好。”沈容玉回答她。
他們還有尚未找回的記憶,季青琢的眼睛也沒好,所以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待季青琢睜開眼的時候,她還留在這間破舊的小屋裡,四周的陳設與她記憶裡見到的一模一樣。
“小玉,後來你離開這裡了嗎?”季青琢問他。
“離開了。”沈容玉斂眸,他對季青琢說道。
他有一件事沒有告訴季青琢,因為他知道,若她知曉了這件事,又會難受,所以他選擇緘口不言。
季青琢與他一起離開了這處小院,他們還要去東山皇族的寶庫裡拿明目草。
東山皇族的寶庫尚存,並非是沈容玉無意破壞,而是因為這寶庫之外有一層防禦陣法,阻擋鬼霧入侵。
沈容玉領著季青琢入內,他的手緊緊攥著她的手腕,因為他知道,他現在的力量太弱了。
當初在緣斷樓的封印之下,衝破封印,與孟遠霧一戰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力量,孟遠霧有家族,而他沒有。
而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與整個正道抗衡,他也未曾想過會如此早的暴露身份,所以……他們即將麵臨許多危險。
如他預料的一般,在他拿走東山皇族寶庫裡明目草的時候,異變陡生。
自地底湧起鬼霧,有無數邪魔衝了出來,為首的邪魔身上氣息竟然異常的熟悉,是那日在雪都城外遇見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