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醉了酒,她說出這句話也變得十分害羞,到了最關鍵的幾個字的時候,她卡住了。
沈容玉很有耐心,即便現在他的青絲散落,他還是慢悠悠地將季青琢鬢邊的發絲耐心地攏到腦後,他饒有興致地引導季青琢:“今日琢琢想要怎麼樣都行。”
季青琢想了想,終究是沒好意思將這件事大聲對沈容玉宣布出來,她隻是伏低了自己的身子,將紅唇湊到沈容玉耳邊。
她小聲對他說道:“小玉,我要在……在……上——”
季青琢這句話沒能說完整,是沈容玉給她補全的:“麵?”
有些羞惱的季青琢側過頭去,在沈容玉的耳尖上咬了一下,她舍不得咬太用力,所以這啃咬也細細密密,更像是一種挑逗。
沈容玉的手在她的腰間不住摩挲著,用這樣的動作來緩解他想要翻身掌握主動權的思緒,既然季青琢想,那就讓她繼續好了。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琢琢,好啊。”
季青琢捏了捏他腰間的肌肉:“我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
沈容玉的舌尖舔過她的脖頸:“琢琢,你儘管來。”
他這話說出,倒是把季青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她現在隻是停留在放話的階段,具體要怎麼做,她似乎沒有經驗。
見她無措的樣子,沈容玉開始手把手教她。
“琢琢先這樣。”
“哦,好。”
“琢琢,再往下一點。”
“我知道,小玉不要再說了!”凶巴巴。
“……”
“然後呢?”
“動一動。”
有輕微的聲音自紅燭後傳來,而後這聲音愈發大了,這洞房花燭夜,時間還長著。
次日季青琢醒過來時候,果不其然將昨晚的事忘記了,隻是她覺得自己的身子格外的累——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累過了。
她趴在床上,任由沈容玉的紅色氣流將她扶了起來,她撓撓頭,說話的語氣有些像撒嬌:“小玉,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累過了。”
季青琢累是有原因的,因為她喝酒之後行為太過於孟浪,以至於後來沈容玉想幫她,也被她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但是她一覺醒來,什麼都忘了。
沈容玉很無辜,他將乾淨的麵巾撲在她的臉上,柔聲問道:“琢琢都忘了嗎?”
“好像都忘了,想不起來了。”季青琢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的麵頰上還帶著緋色。
沈容玉又低聲笑了:“琢琢今晚還飲酒嗎?”
季青琢搖了搖頭,她很快將此事怪罪到酒上:“小玉,不飲酒了,反正你是不能再喝了。”
她懷疑是沈容玉自己飲了酒才那樣的。
當然,對於此事,沈容玉很委屈,但也無可奈何,誰讓最後還是他……
他隻能自己悶著吃下這個虧,並且決定以後還是不要讓季青琢飲酒了。
她們換了一身新的淺紅色衣裳,也是喜慶的顏色,至於那婚服便被妥善保存好了,畢竟這可是整個修仙界最珍貴的一套婚服了。
婚禮的賓客已經離開了,季青琢想起他們送了許多賀禮來,這幾日他們的任務就是去庫房裡清點那些成親賀禮。
打開庫房的門,季青琢便看到堆成小山大小不一的許多箱子,這些裝賀禮的箱子都布置了特殊的陣法,讓箱子裡的東西靈氣不外泄。
喬曙辦事很穩妥,每一個箱子上都寫下了送出賀禮的修士名字,季青琢隨便摸了一個過來。
她搬了一下箱子,便覺手臂酸痛,還是沈容玉接了過來。
“是楊老板的。”沈容玉說。
“送了什麼?”季青琢取出一個小本子,打算記錄這些賀禮的明細,現在她是這個洞府的主人,洞府裡的一切事宜都要她來安排。
沈容玉將她手中的小冊子接了過來:“琢琢,我來。”
季青琢便在一旁看著,她看到沈容玉打開了箱子,內裡放著一對楊老板親自鍛打的寶劍,這對寶劍是一體的,但可以分開使用,都未開刃,想來是給季青琢與沈容玉一人送了一把。
“好看。”季青琢很喜歡這對寶劍淡金的顏色,在劍身處特意鍛打了曇花的紋樣,想來楊老板準備這份禮物,是下了心思的。
沈容玉在冊子上記錄下楊老板的賀禮,又搬過另一個箱子,其上標記著虞素空的名字。
打開箱子,內裡竟然躺著兩枚鏡子,宛如天際懸掛的滿月,隱隱流淌著月華之力,在這兩麵鏡子旁,還有虞素空自己寫下的一封信箋。
季青琢打開看了,內裡是虞素空寫下的字:“青琢,本來說好了,我要贈你一件法寶,但現在你已有了世間最好的一件法寶,所以,我便送了你們彆的東西。聽說你們認識是通過一對鏡子,後來容玉那枚碎了,我便重新煉製了兩枚新的鏡子,雖有遠距離傳音的用處,但也不能跨越時空對話——但現在你們應當不需要這個功能了吧?”
對這個禮物,季青琢很喜歡,她將一枚月亮鏡子塞到沈容玉的懷裡,又將另一枚自己拿了過來。
“可惜你的那一枚碎了,我這枚鏡子也失去了效用。”季青琢小聲說道。
沈容玉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我們不需要。”
這邊送來的成親賀禮,他們花了幾日時光清點完畢,本來季青琢想要與沈容玉先離開洞府去四處遊玩,但她先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我使用荒蝕的地脈星辰陣,忽然有了一個靈感。”季青琢對沈容玉說,“或許我們可以嘗試著利用地脈星辰陣抽取邪魔之力,利用這個陣法,將邪魔之力轉化為彆的力量。”
“例如,利用地脈星辰陣產生動力,這動力可以利用其他陣法輸出,去開采礦脈,這樣無法被消滅的邪魔之力就可以轉變為彆的能量了。”季青琢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主要是想到了自己原來那個世界裡廣泛使用的能源煤炭,煤炭也是死去的動植物屍體所變化而來,這與邪魔之力的來源地脈鬼氣類似,若是將地脈鬼氣加以利用,不要讓有多餘的地脈鬼氣溢出,那麼就不會因為地脈鬼氣產生更多的邪魔了。
這個修仙界,唯一能夠汲取地脈鬼氣當做力量來源的,隻有地脈星辰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荒蝕也是一個舉世無雙的天才。
沈容玉明白了季青琢的想法,他對季青琢說:“琢琢,你不知,要長時間維持地脈星辰陣,必須要有血摩羅傘護身,才可以讓布陣之人避開地脈鬼氣的侵蝕。”
“荒蝕自己就是邪魔,所以他不怕,但是若要起陣,必須要帶著我。”沈容玉對她說。
季青琢想起自己之前祭起地脈星辰陣,手裡都拿著傘傘,於是她點了點頭。
沈容玉湊了過來,看著季青琢麵前才剛剛開始修改的地脈星辰陣圖紙:“所以琢琢做什麼,都不要拋下我。”
季青琢不好意思承認道:“這是我昨晚才冒出的想法。”
“昨晚還有空想這等事?”沈容玉問。
季青琢低下頭去,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沈容玉對地脈鬼氣這種力量的理解比她自己深刻,所以有了沈容玉的共同參與,她修改地脈星辰陣的速度快了很多。
雖然荒蝕已死,孟遠霧已死,真相大白,但此界還深受邪魔侵擾,許多修士都要儘全力與邪魔戰鬥,才能維護修仙界安寧。
季青琢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大腦是命運所致,所以,她希望能發揮自己的作用,去詮釋她與沈容玉存在的真正意義。
她要將困擾修仙界的邪魔無解命題徹底解決,她不想再麵對燭蛾與梁幸死去時那樣的絕望了。
在遙遠的雪梁域裡,這處小小洞府裡,白日的書房裡堆疊了大量的紙張,內裡飄散著許多數據,季青琢沒有之前大型計算機主體的幫助,現在所有末端的計算,全交到了沈容玉的手上,他們兩個人,幾乎承擔了現代計算機的所有作用。
當然,修改陣法數據與作用,製作一個龐雜的能量轉化係統對季青琢與沈容玉來說,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在他們成婚之後,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外出遊曆四方,將當年未完成的願望實現,但是,他們竟然在洞府裡留了十餘年,這十餘年間,經過無數次的演算與推翻,最終,足夠改變整個修仙界的一個全新陣法出現。
它將改變所有人類受邪魔困擾的困境,為修仙界未來的發展開辟出新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