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破殼了嗎?”季青琢緊張兮兮地蹲在雪穀裡,她盯著麵前的這枚玄霜獸的蛋。
玄霜獸孵化需要低溫,所以季青琢裹起厚厚的衣服過來看這個小生命的降生。
她從未想象過自己居然還能觀看一隻小玄霜獸的降生,還是今晨又又與冰霜來到她居住的院子裡邀請她去觀看的。
沈容玉站在她身邊,雖然他不怕寒冷,但是為了和季青琢站在一起和諧一點,他也披了一件大氅,他低眸,看著季青琢與她麵前的那枚蛋。
又又靠在那枚即將破殼的蛋麵前,拿自己的鼻子拱了拱這枚蛋,有冰冷的氣息縈繞著,冰霜在一旁低下頭看著,身為一隻玄霜獸,它很難想象自己也能有一個後代。
季青琢拉了拉沈容玉的袖子,拉著他一起坐了下來,他們一起等待著這個小生命破殼而出。
直到夜晚,雪穀裡更加寒冷,季青琢才聽到了“篤篤”的聲音,似乎是什麼東西在敲擊著這枚蛋殼,她更期待了,與沈容玉又靠近了一些,又又與冰霜也圍了上來。
一時間,四個腦袋湊到了這枚蛋上方,分彆來自兩位人類與兩隻玄霜獸。
忽地,那蛋殼上細小的裂縫又擴大了些許,冰涼的氣息自蛋裡襲來,季青琢一冷,打了個噴嚏。
沈容玉抬起手,將她攏到了自己的懷裡,他披著的大氅下熱烘烘的,季青琢一鑽進去就不冷了。
原本季青琢是靠著冰霜的,所以沈容玉的這個動作讓冰霜有些不滿,它低下頭,噴了一口寒氣。
沈容玉對冰霜說:“看你的孩子去。”
季青琢的腦袋從他的懷裡鑽出來,她看到一隻濕漉漉的小爪子從蛋殼裡探了出來,因為還小,所以那小爪子上沒有指甲,隻有軟乎乎的肉墊,這小家夥看起來比當年的又又還要更可愛。
她湊了過去,但出手觸碰,因為這隻小玄霜獸尚未完全破殼。
在又又與冰霜的孩子降生之前,季青琢看了很多有關玄霜獸的書籍,她知道由玄霜獸父母共同采集寒冰之力所塑造出的這枚蛋裡蘊含大量的冰屬性靈氣,在降生之前,小玄霜獸會在蛋裡將這些冰屬性靈氣全部吸收,直到積蓄足夠破殼而出的力量。
慢慢的,這個小爪子扒住了裂開蛋殼的邊緣,似乎是在微微使勁。
看這艱難的樣子,季青琢都忍不住為這小家夥捏了一把汗,她身邊的又又也開始焦急地跺腳,這畢竟是它的孩子。
當年臥在季青琢懷裡撒嬌的又又,也變成了父親,這一切似乎過得很快。
終於,又是一枚蛋殼落了下來,季青琢屏住呼吸,那小爪子已經開始使勁,似乎很想往外擠。
又又忍不住湊了上去,朝那枚蛋噴了一口寒氣,這氣息直接把努力破殼的小玄霜獸給嚇了回去,那淡藍色的濕漉漉小爪子很快收了回去。
冰霜衝過來輕咬了它一口,想要將它攆走,又又調皮,到現在也改不了。
又又很快低下頭來,臥在地上,將腦袋搭在巢穴旁,它不敢再動。
許久的平靜之後,那個被自己父親嚇得不敢動的小家夥終於開始繼續努力了。
已經兩隻爪子伸了出來,有了兩隻爪子的配合,蛋殼碎片簌簌往下落,直到最後,季青琢看到了藏在蛋殼裡的一對亮晶晶小眼睛。
很可愛,滴溜溜地轉,季青琢很喜歡,想摸,但不敢伸出手,她不想打擾這個小家夥。
最後,兩隻爪子一使勁,這小家夥把自己的身體給拖了出來,一個濕漉漉的腦袋從破碎的蛋殼裡竄了出來。
它很小,隻有季青琢的巴掌大,模樣與當年的又又差不多,都是冰藍色的皮毛,看起來像一隻小貓,隻是它的脊背上有一對小小的翅膀,還沒長出羽毛來,隻是撲棱棱地胡亂揮舞了兩下。
又又與冰霜湊了過來,它們溫柔地舔舐著這隻小家夥的身體,很快,寒風吹來,季青琢又打了個噴嚏,這小家夥已經乾了,渾身變得毛茸茸的。
冰霜把這小家夥朝季青琢的方向推了推,它示意季青琢可以摸一摸它。
季青琢驚喜問道:“冰霜,現在就可以嗎?”
沈容玉代替冰霜回答了,他說:“可以。”
而後,他輕輕拈起了這個小玄霜獸,將它放到了季青琢攤開的掌心裡。
小玄霜獸“嚶嚶嚶”叫了好幾聲,在季青琢的掌心裡打滾,在這一刻,季青琢的心都要化了。
她對又又說:“又又,它的叫聲和你當年一樣。”
隻是這小家夥叫得更奶一點,畢竟它才剛出生沒多久,季青琢的手指屈起,摸了摸這小家夥的腦袋,它的毛發很軟,手感極佳。
季青琢又對冰霜說話:“冰霜,真可惜,我沒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
冰霜仰起頭來,似乎有些驕傲的樣子,它小時候當然和它孩子一樣可愛了,但是它是一隻驕傲高冷的玄霜獸,怎麼會讓季青琢看到它的這一麵呢?
季青琢在確認這隻小玄霜獸是一位小姑娘之後,便與沈容玉商量著給它起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