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2 / 2)

我和情敵成眷侶 七杯酒 12584 字 8個月前

他在那聲慘叫中慢慢睜開眼,不由伸手揉了揉眉心。

...這有點不太正常啊,以後還是少穿女裝為宜。

今天北蠻王出殯,他略醒了醒神,正要往外走,衛令匆匆近來,笑著遞上一封書信:“王爺,沈姑娘給您來信了。”

裴青臨不覺彎起唇角,發現那封信在長途顛簸中已經折了一角,他有些心疼地兩指把書信細細撫平,這才拆開逐字逐句認真看著。

他甚至每看一句,就忍不住停下來,在心裡描繪著她寫這句時的動作神態,他甚至無端生出許多思緒來,卻並不覺得惱,反而回味無儘,就連那些沒什麼營養的口水話,都夠他反複回味上許久了。

他本是一目十行的資質,就這兩頁信紙他足足看了快一個時辰,等看到最後一句才怔了下,問衛令:“她知道北蠻王妃的事兒了?”

衛令這才想起來,忙道:“當初卑職來北蠻的時候,沈姑娘還提過一句。”

裴青臨蹙了蹙眉,唇角又不由挑了下。

小混蛋知道吃醋了?

他心下有些擔憂她會胡思亂想,又莫名一陣熨帖,提筆細細回了封信,簡單交代了北蠻王妃的事兒,他書信才寫到一半,外麵就有王帳的大臣輕聲催促:“襄王,我們王上的殯禮快要開始了,您...”

裴青臨這才放下筆,淡道:“容我換身衣服。”

他和北蠻王無甚交情,但麵上規矩卻不好不做,所幸參加完北蠻王的出殯禮,他差不多就可以動身返回鄴朝了,這一時半刻倒還能忍得。

北蠻出殯禮和鄴朝不同,一直在草原上從早上行到深夜才算結束,他本想回去寫信,才走到僻靜處,突然被一個通身縞素的女子攔下了。

北蠻王妃原本姓趙,單字一個梵,頗有佛性的名字。她這些年雖然過的坎坷跌宕,肌膚也被北蠻烈日曬的不再白皙,而是泛著淺淺蜜色,不過單論容貌,仍是一等一的絕色佳人,皮膚仍舊緊致光滑,身段仍然窈窕有致,且被歲月和閱曆賦予了驚人的魅力,一顰一笑都頗有動人之處。

裴青臨見她和自家大娘子那張十分相似的臉,心下微微膈應,麵上卻不露分毫:“公主有何事?”雖然趙梵如今是北蠻王妃,但鄴朝這邊,仍是稱呼她為公主。

趙梵眸光在他臉上停頓了半晌,這才啟唇,開門見山地道:“如今大王子和三王子已經被囚於高塔,若是北蠻王的人選再不定下,隻怕北蠻又要生變,關於下一任北蠻王的人選,您有主意了嗎?”

裴青臨見她提到這個,略抬了抬眉:“我是鄴朝使節,這不是我該過問的。”他漫不經心地把話頭拋回來:“看來公主心裡有人選了?可公主膝下並沒有親子,這般惦念此事,倒叫我好生疑惑。”

趙梵抿了抿唇,四下一望,見左右無人,這才道:“我夫君共有六子,最小的六王子不過七歲,他是自小養在我膝下的,跟我十分親近,也願意聽我的。”她深吸了口氣,把聲音壓的更低:“我知道王爺心有鴻鵠之誌,隻要王爺願意,我願意全力支持六王子登基,他以後想必也會和王爺是一條心。”

裴青臨手指點著下頷,唇邊帶了淡淡譏誚:“看來這便是公主手裡的底牌了,這麼些年,公主傳給我的信兒,從沒提到過這位六王子。”他輕描淡寫地道:“公主今日既然提出來,想必心裡已經有了謀算,不妨說說,想用他來跟我交換什麼?”

趙梵被他譏誚的有些不安,身子不由動了動。她細密的睫毛眨了眨,神色有些悲苦:“太子給北蠻王下毒之事,鬨的北蠻風雨不寧,當初就有不少閒話,說太子是因為我這才對北蠻王下毒手,如今北蠻王身死,謠言更是漫天流傳,彆人不說,北蠻王幾個心腹大將已經恨我入骨...我怕太子和王爺一走,我性命難保。”

“你不是想扶持六王子上位,有他護著,誰敢動你?”裴青臨停頓了一下,又道:“這些年你遞了不少信兒,我不會坐視你身死的。”

這不是她想要的答複。趙梵有些心焦,抬眸看著他:“六王子年紀尚幼,哪怕他承襲了北蠻王位,隻怕也護不住我。”

她輕咬了下唇瓣,盈盈下拜,素色長裙拖在地麵上,頗是惹人憐惜:“當初我奉旨和親,這才嫁與北蠻王,現今北蠻王已死,我和親使命完成。我知道王爺不日就要返回鄴朝,還請王爺帶我一道回去,我感激不儘。”

......

日子一晃又過去近兩個月,新年都過去了,沈語遲卻沒收到裴青臨的回信,她和沈南念吃了頓十分鬱悶的年夜飯,等到元宵節一過,她乾脆繼續投身話本事業,奮筆疾書把裴青青和宇馳帝的故事寫了第二冊。

這些日子倒是有不少消息傳過來,什麼北蠻王過身,大王子三王子爭位,又是大王子三王子被擒獲,襄王和申屠大將穩住了局麵,沈語遲用膝蓋想,都覺著裴青臨短期內回不來了。

不過這些日子雖然流言紛擾,但裴青臨在北蠻做的不錯,北蠻已經退了兵,鄴朝邊境又恢複了風平浪靜。

永寧特地跑過來給她下了張帖子:“雖然戰事平了,但不少傷亡的將士還等著撫恤救助,我和母親打算捐點銀子,你要不要一道捐助啊?”

她不等沈語遲開口,解釋道:“總督夫人為了能更好的捐助傷亡將士,特地在青霜園設了個慈善義賣,邀請了不少達官顯貴和豪商鄉紳,你要是想捐款,到時候跟我一道過去吧。”

這種慈善義賣就是去的每個人都捐出一件東西,讓來者拍賣,拍賣所得的錢主辦者分文不取,儘數捐獻出去。大多數人會特意把東西捐出去之後,自己再花高價買回來,好博一個仁義的名號。

其實沈語遲對這種有些政治秀興致的義賣活動一向持保留態度,不過做善事她自然願意,她翻出一對兒從來沒用過,也沒有沈家印記的琵琶赤金耳環,打算贈予拍賣場,然後自己再花錢賣回來——想想也夠沒勁的,何不直接捐錢呢?

說來這對兒琵琶赤金耳環還有些故事,她當初開乳茶店和書鋪子才賺到第一桶金,心裡興奮的不得了,偶然間她看到這對兒耳環,莫名覺著很適合裴青臨,她鬼使神差地用第一桶金把它買了下來,心疼了好一陣子,本來挑個好日子想送給裴青臨的,結果沒過多久她就發現裴青臨是個大老爺們...

——她送禮的心願破碎,這對兒耳環也被埋藏至今,現在才終見天日。

沈語遲把耳環交給會場裡的管事,自己低調地走進了一樓廳內坐著,也是她運道好,第三個拿出來拍賣的就是她的耳環。

這對兒耳環是她花二百三十兩銀子買的,拍賣的定價她給定了一百兩,這對兒耳環的造型精巧彆致,很快就被叫價叫到一百八十兩。

沈語遲這才喊價:“二百兩。”

二樓總督千金喊了聲:“二百二十兩。”衝著沈語遲友好一笑。

沈語遲回以一笑:“二百三十兩。”

在座的都是頗有身家的,但也不是冤大頭,這赤金耳環的心裡價位也就是二百兩左右,總督千金思忖片刻,笑著放棄了競價。

沈語遲以為自己要拿下了,但二樓廳內坐著的四旬上下的新任知府,突然高聲道:“三百兩。”

這知府是新調任過來的,並不認得沈語遲,見她生的異常貌美,打扮座次都是尋常,以為她是哪個商賈家的女兒,不由起了風流心思,轉頭衝沈語遲曖昧一笑。

這位知府身量枯瘦矮小,臉也十分平庸,留著兩撇狗油胡,這一笑可真不怎麼樣,沈語遲覺著辣眼睛,忙彆過頭:“三百二十兩。”

知府方才偶然見到這耳環是她捐出去的,義賣上拍下佳人首飾,這是何等風雅事?知府見她居然不識抬舉,有些不快,低聲道:“三百五十兩。”

沈語遲皺了皺眉,能做到會場的人都知道規矩,都是適可而止,從沒有這樣惡意抬價的,這知府搞什麼鬼?

她不快地道:“四百兩。”

知府本以為一個商賈女,能得到他青睞就該感激涕零了,沒想到她還敢不知趣,不由也冷下臉,既然都已經杠上,這時候若是輸了,豈不是丟臉?

他直接道:“五百兩。”他說完又衝沈語遲一笑,眼裡暗含警告,希望她能老實點,把這對兒耳環雙手奉上。若是能更知趣些,人也主動送上門就更好了。

沈語遲臉色難看,義賣會可是要掏現銀的,她本想著兩三百就能拿下的,她攏共就帶了五百兩銀子,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這耳環上沒留記號,旁人也不知道是沈語遲捐的,倒也不會損她名聲,隻當兩人都看上這耳環了。

知府見她皺眉不語,隻當她怕了自己,得意一笑,正要命人把耳環拿下,會場四樓最高處的雅間裡,突然傳出一道輕飄飄的聲音:“一千兩。”

這聲音離的甚遠,又隔著厚厚牆壁,連男女都分辨不出,不過一千兩眾人可是聽的真切,都麵露錯愕之色,抬頭看向四樓。

這下換知府臉色難看了,那可是一千兩銀子!

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再想爭口氣,加價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臉上宛如被人扇了一掌,麵色脹紅,咬牙看著四樓半晌,這才憤憤坐下。

沒人再往上加,所有人就眼睜睜地看著四樓的神秘人物花了一千兩拍下這對兒赤金耳環。

沈語遲也是目瞪口呆,她抬頭望了四樓半晌,正要打聽打聽四樓坐的是誰,會場的管事突然走過來,輕輕喚了她一聲,欠身低聲道:“沈大姑娘,四樓的拍下您耳環的貴客,邀您樓上一敘。”

沈語遲吞了口口水:“四樓坐的是誰啊?”能花一千兩銀子買對兒耳環的,登州也沒幾個吧。

管事有些為難:“這個...奴不方便透露,您上去一看便知。”他又補了句:“不過您放心,能來會場的人,身份絕對沒問題。”

沈語遲真起了好奇,也想著能不能把耳環贖回來,她遲疑了下:“你帶路吧。”

她叫上裴青臨指給她的護衛,跟著管事上了四樓。

她才踏進雅間,遲疑著道:“不知是哪位貴人?”

屋裡沒人回答,她身後的護衛也沒跟上來,她怔了下,正要轉身詢問,身後的門突然‘砰’一聲關上了。

她心裡一跳,還沒張口呼救,忽然被擁進了一個帶著清冽蘭香的懷抱裡。

她恍了下神,嘴巴張開,正要詢問,眼睛突然被一隻纖長的手捂住了,接著,兩片微涼的唇瓣貼上了她的唇,用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的力道,貼著她的唇瓣輾轉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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