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麻煩是我自己。
能坑我的也隻有我自己。
我真慘。
——穀川角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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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年早禿的社畜名叫山下也久。
異能力者。
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充當異能特務科的危險報警器,他的異能力可以讓他感覺到當前的選擇的危險性。
坑人的就是那個當前選擇。
他隻能判斷這個選擇在當時是否危險,不清楚為什麼危險,也不能把它當成預知來用。
一份正常的文件可能他準備簽字的時候異能力瘋狂預警,他緊張了大半天,反複檢查了文件,發現隻是鋼筆沒墨了,下筆用力點會將紙張戳破。
會預警的原因有大半是因為這份文件的確很重要。
異能力讓他在談判或者接觸目標時處於有利狀態,不會因為一些錯誤的選擇而使局麵失控。
但有些人,做出接觸這個選擇就是錯誤的。
比如穀川角穀。
在種田長官提到這個名字之前,山下也久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然後看下資料,有一瞬間,他是覺得種田長官是看上人家小姑娘想讓他出主意怎麼追人的。
高中生,照片上抿嘴笑帶著點害羞,是在學校一出場就能被奉為女神的那種相貌。讓十幾歲的少年熱血上頭,擠破腦袋想要保護她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年紀大了,多看兩眼,還是會有心動的感覺。
所以種田長官你想對人家小姑娘乾什麼?
山下也久後來明白,那是已經禿了的種田長官對他僅剩的頭發最大的惡意。
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非常軟乎沒有半點攻擊性的姑娘,是一個讓他異能力全線飄紅連吐槽都需要小心翼翼的人呢。
在打電話達成送外賣的協議時,他還吐槽這姑娘被穀崎兄妹保護得太好警惕性不夠,這種看起來就有坑的兼職也敢接。
當時選擇打電話時異能力沒有任何反應。
後來見到本人,山下也久收回了這姑娘警惕性不夠的話,明明是他警惕性不夠。以為對象是個小綿羊,穀川角穀怎麼會是小綿羊呢,她全身上下都是危險選項。
如果我能理解英年早禿當時看見我時驚恐的心情,我想我們會成為好朋友。
我怕他不是好人,他覺得我不是好人。
如果我知道他這麼想的話,我一定告訴他他是錯的,我隻是一個兼職的女高中生而已,又不是什麼可怖的凶獸。
這份天上下餡餅一樣的兼職在半個月後結束,英年早禿說自己受夠了,準備創業去。我出於友善,給他算了一下創業成功的概率,真誠的建議他:“換份工作可能更好。”
以英年早禿的性格和現在創業的難度,我們還是期望他升職加薪比較現實,不要去想那些看似很漂亮實則會讓人一腳踏空的事了。
另外我也需要合理考慮一下打三份工的社畜到底有沒有性價比了,他們拿的工資是真的高。
高到什麼程度呢?
在江戶川亂步習以為常的指使我去買粗點心的時候,他等了半天的“沒錢”沒有來,來的是我遞給他的粗點心。
橫濱那些大大小小的案子沒讓他露出稀奇的表情,我放在他手裡的粗點心倒是讓他露出了看見無法解決的案件時的表情。
他上上下下,戴著開啟他異能力的眼鏡看了我一遍:“小氣鬼,你有錢了?”
我點點頭:“今天有錢了。”
“那個麻煩是專門給你送錢的吧。”
“好像是的。”
“你以後一定不缺錢。”
這話起碼拉高了我20好感度。
我送江戶川亂步粗點心,他給我加20好感度。他說我以後不缺錢,我給他好感度加20。
所以現在我們是可以互相交流做題心得的關係。
但是麻煩要是隻為了給我送錢的,江戶川亂步也不會說我買粗點心給他他就給我解決了。
“是調查你異能力問題的麻煩啊,你都知道他是什麼人了,為什麼還不知道這麼明顯的事?”
他喝著波子汽水像懶洋洋曬太陽的貓,然後這隻貓看了我一眼,“哦,你太強了。懶得思考。”
他沒說我太笨了我就謝天謝地了。
一下加這麼多的好感度還是有用的。
江戶川亂步也有一個聰明的腦袋瓜,不過平日裡他不會理我的題目,隻會說“給我買粗點心,我就寫”,真沒錢的我,歎著氣就去找了那個免費的男人。
江戶川亂步聰明的我跟不上他的思路,他直接寫下了答案,揚起下巴等著我說他真厲害的時候,我的普遍反應是瞪著那個答案,呆了一會決定自殺。
這世上聰明人太多了,還是種菜適合我。
我隻以為他在推理上開掛,沒想到在數學題上也是個掛。
我辛辛苦苦都舔不到的答案的男神,看見他二話不說給了答案。還是去種菜吧,至少菜地裡長不長東西一清二楚。
不想講對他來說簡單得可以的解答過程的江戶川亂步說著“這麼簡單的都不懂,真是的,亂步大人隻會說一遍,給我聽好了啊”,最後還是講到我懂為止,順便為我聽了三遍解題過程還不能理解的事實感到震驚,“你怎麼還不會啊?這種一看就明白的東西為什麼你要裝作不會啊?”
“沒有裝作不會,不會就是不會。”
數學題要是有裝作不會這個選項,我絕對會選,但是數學題隻有兩個選項,不會和會,沒有裝作不會。
最後我就成了需要江戶川亂步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