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殺隊裡, 我大概是另一個童磨。
這麼想都覺得想用蘑磨頭養紫藤花。
——穀川角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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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屑啦。
拿水柱富岡義勇舉個例子,因為他沒控製好,迄今為止有三碗鮭大根給他陪葬了。當時的水柱從表情和眼神上都死的很徹底, 眼睛裡的高光沒了,動一下的力氣也沒了。
我湊過去聽他說話,隻能聽見“……鮭大根…”。按理來講我應該是需要同情一下痛失鮭大根的水柱的,但是因為深受打擊後讓我為所欲為的水柱實在是省心過了頭,我沒辦法安慰他, 隻能加快速度給他治療,最後拍拍他的肩留他一個人黯然神傷。
然後一個人抵著柱子捂住嘴, 噗嗤笑出聲來。
所以富岡義勇時常用一副我欠他很多鮭大根的眼神看著我是有理由的。我們的關係非常單純,就是醫生和患者, 頂多牽扯到鮭大根的交易。
他每失去一碗鮭大根,傷好了之後就會直直的盯著我,直到我看他問他怎麼了,他才有些委屈的開口:“鮭大根。”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誰讓他當時沒有控製好呢。
我最多隻能帶著歉意的笑一下。
至於我是怎麼從他平淡的跟往日沒什麼區彆的語氣裡聽出來委屈的,你知道一個詞叫熟能生巧嗎?
這從側麵反應了掌握一門外語的重要技巧是隨時隨地應用, 還有環境所迫。
不能讀懂富岡語的話,早晚會被富岡義勇氣到無話可說。
“不合適。”
大清早的碰上了, 我剛打個招呼表示對水柱的尊敬, 他開口就是一句不合適。我舉起的手移到了我的頭發上,將那上麵可能會碰到的東西取了下來, 是紫藤花的花朵。
對這三個字的翻譯不是“打招呼不合適”而是“你頭發上有東西, 我取下來不合適”。我讀懂富岡語的技能可能讓他日益懶散, 跟我說話的時候平常會直白說出來的話都格外簡略。
“水柱大人……”
“不是。”
“富岡先生,下次碰到我的時候可以多說兩個字嗎?”
“鮭大根。”
交易失敗。
穀川彌生拒絕去當水柱的廚娘給他提供鮭大根,更不想讓過了幾天依舊對那碗沒能吃進嘴裡的鮭大根耿耿於懷的水柱今天就能吃到鮭大根。
“難得有人可以跟水柱相處的這麼好呢。”
蝴蝶忍在發現這種不好現象的時候,似乎很是欣慰。
對於這種現象在那幾天的發展我是拒絕回憶的。可能是富岡義勇不善言辭已經到了瀕危物種的地步了,所以那幾天我麵前晃過富岡義勇的時候,總有柱冒出來跟富岡義勇打招呼。
嘗試了一下我富岡翻譯機的便利性。
我就差捧著富岡義勇的臉對他說:“請富岡先生務必多說一些話。”
當然他的反應我也想到了,富岡義勇式困惑。就算他慢半拍後理解了我的意思,我也不能確保他的腦回路能正確對接,最後的發展就是:
“今天吃了鮭大根。”
“今天去了訓練場。”
“今天……”
“就此打住吧富岡先生,我覺得你需要一個日記本。”
“你叫我多說話的。”
富岡義勇式困惑jpg
但在某些時候,他的話意思又會非常完整。以我為例,我要是說一句“好久不見了,富岡先生”,他給我回的非常真誠“我三天前才出任務”。
因為這些特質吧,我們的對話很多時候像心平氣和的人跟一個KY精在聊天,但是雙方都覺得沒問題,能夠順暢的接下去。
這可能給了富岡義勇錯覺。
在蝴蝶忍逗他的時候,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我沒有被討厭”,而不是底氣不足強詞奪理。
但這點在他給風柱送萩餅,讓風柱表情凶狠後,就會產生動搖。
“我沒有被討厭。”
在我背後突然出現一個水柱,還是氣場低迷,眼睛裡的藍色都沉下去變得發墨的水柱,還說出這句經典名言的水柱,我該怎麼辦?
昧著良心承認他是對的。
實話實說。
二選一的選擇我選了第三個。
“你的萩餅不好吃。”
“嗯。”
一個沒有味覺的鬼在吃萩餅的時候還需要提出意見讓富岡義勇知道哪個牌子的萩餅好吃,我隻能說,富岡義勇,不愧是你。
我吃萩餅的時候隻能吃出它熟了,裡麵是加了餡,將表皮和內餡在口腔裡碾碎後,分辨出它保持著米的形態的部分。但整體感覺嘛,就是有人給你嘴裡塞了一個東西,沒了。
它的氣味是香甜的。
吃進嘴裡後,是沒味道的。我隻能吃的很慢,然後一臉凝重的盯著手上的萩餅。
憑著香甜的氣息來分析這個萩餅,它好吃還是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