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喜歡什麼?
甜的吧。
——穀川角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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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國家開始養小豬崽了。
因為黑死牟在聽過我平安京的故事後,對我當時對紅燒肉的態度很清楚了。知道我在平安京養過小豬崽,對紅燒肉饞了很長一段時間,而繼國家沒有小豬崽。
所以現在開始養了。
你知道三個長得差不多的人對著一個小豬崽研究它從哪裡下刀是什麼樣一個場景嗎?形容一下就是,豬崽撕心裂肺,家臣手足無措,那幾個人冷酷不為所動。
“大腿肉好吃還是脊背肉好吃?”
豬崽被按在地上除了嚎一動不能動,按住它的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拿了把刀在它身上比劃,眉頭皺起一個疙瘩,跟我做數學題解不開的時候一個表情,一樣的糾結。
“母親說五花肉好吃。”
“殺吧。”
如果不是我出現在豬崽麵前,估計這個豬崽就會成為一隻無頭豬,因為磨刀霍霍的黑死牟根本沒打算留下它的腦袋。
一刀下去,他們可能要換衣服,豬崽絕對會失去它的頭。
是的,這三個人是第一次宰小豬崽,生手。
我來當然不是為了說一句“不成體統”的,而是很冷靜的從黑死牟手裡接過刀。
這就是今晚晚飯有紅燒肉的原因。
黑死牟他們三個表情不怎麼高興,非常沉重的看著麵前的紅燒肉。他們遭遇了很大的挫敗,因為我解開一整隻豬的動作太過行雲流水了點,一點沒有剛上手的生澀。
黑死牟看著我的動作就想起他以前在我的實驗室,看見我劃拉那些鬼的場景,沒什麼表情,手下的動作也非常穩,沿著肌理讓鬼的身體從外到內對我再也沒有秘密。
他可能有丟臉的感覺。
而沒有這種體驗的岩勝和緣一就是純粹的挫敗了,因為他們不會做飯。繼國家的三個男人,沒有一個人會做飯。
在我解開那隻豬,讓他們自由發揮後,他們毀了一半豬肉,我看不下去了,再度接手。那半隻豬現在就是他們的敵人,快燒成炭豬肉被他們惡狠狠的盯著,有自覺的話應該自己消失,而不是在那邊巍然不動,提醒他們這次的大失敗。
“這次怎麼想到下廚做飯了?”
“因為想讓母親高興。”
“父親說這樣會讓母親高興。”
我想了想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覺得要讓我高興了才能免掉黑死牟當年被我按在地上打的悲劇。
我仔細想了想,最值得到的也就是黑死牟大晚上不睡覺讓我現編我和師兄的愛情故事這件事。
不過說讓我生氣,我倒是不至於。
畢竟黑死牟在第二天就道歉了,後來也沒有繼續問了。
但這是黑死牟的事,岩勝和緣一沒有摻和進去。那應該是受傷的事了。
想明白了後,為了讓他們安心,我說:“我很高興。”
“可母親你沒有笑。”
因為我在心疼那浪費的半扇肉。
這件事還有後續,後續就是,黑死牟他們一本正經的讀我寫的養豬手冊。你敢信,我身為一個要當兒科醫生的人,現在跟著他們一起琢磨養豬的事,將自己逼成了一個獸醫。
一切隻是因為紅燒肉的確好吃。
我是沒什麼話講的,三個人一有時間就眼巴巴的湊過來等我寫的養豬要點,現在看小豬崽的眼神可以稱得上愛憐了。
不厚道的講,如果岩勝和緣一看小豬崽時的愛憐目光用來看那些春心萌動的少女們,我現在就不至於擋的這麼辛苦了。
繼國是個大族,有些貴族間的交流是需要我出麵的,城主夫人間的茶話會黑死牟用了各種理由幫我擋了不少,但是全擋了那就太不切實際了。
在茶話會上,夫人們湊到一起,有女兒的就將目光投向了我。岩勝和緣一長得好,又有才能,但是他們兩個對這些事沒有半點上心,而黑死牟在夫人間的笑談裡是對我非常疼寵的。
他將我看的比他的眼珠子還要重要,事事以我為先。在其他夫人的口中,黑死牟是那種看到醫書就走不動道,想要帶給我的人。
因為“夫人喜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