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裡蹦出來的會是什麼?
——穀川角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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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爬晴明牆頭的時候碰到那個妖怪的。
因為他過於龐大的妖力我掛在晴明的牆頭好一會,直到妖力消失,我才從晴明的牆頭上探出一張臉來,然後對上了兩雙狐狸眼睛。
我從晴明的牆頭上落了下來,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繼續我的旅程了。
那個妖怪是玉藻前。
在我需要苦惱神社問題時,我那時是想將玉藻前綁回來駐紮在神社,不過玉藻前所處位置特殊,而我在八岐大蛇的指點下去了大江山。
現在我並不需要穩定神社的時候,玉藻前從那個宮殿裡出來了。
狐狸的本能都是趨吉避禍的嗎?
可能不是。
他要是真的有趨吉避禍的本能,當初我鬨得那樣凶的時候,也不會與我碰上。不比現在,荒大佬都不用開幻境的現在,以前我走路是沒有**就天災的。
第一次碰到他的時候,我身邊天災剛停,玉藻前在山腳下,我遠遠的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真的是見效快。
所以想要。
不過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現在我跟曉烏成為了筆友,他給我故事,我給他插圖,時不時在書信交流裡擦出來一點思想的火花。
我畫了新的故事會給他寄過去,他寫的新的書也會給我寄過來。
這個前提下,我對玉藻前跟巫女的愛情故事更感興趣。愛情故事是曉烏寫的,他想讓我畫插畫,讓我畫白衣緋袴的巫女,至於玉藻前,他讓我隨意想象。
“實在不行的話,就畫隻九條尾巴的狐狸好了。”
曉烏到現在唯一不敢寫名字的隻有禍津神歲,其他的,就算天照大禦神都封不住他的筆。
理由是寫禍津神歲的名字可能會英年早逝,為了更多的故事,他就犧牲一下自己的表達欲了。
我就不一樣了,我畫禍津神歲沒什麼顧及,給錢就畫,曉烏幾次含蓄的表達我膽子真大。不不不,最大膽的是曉烏,在正主麵前寫正主的故事,還讓正主嫉妒上他故事的虛擬形象。
很多次我看著他,都想問他我們要不要合夥賣書,我負責畫,他負責寫,五五分賬的那種。
這種話在看見曉烏那張一點都不死要錢的臉後,我就咽了下去。算了算了,彆霍霍誌向高潔的人了,人家比我有錢。
重點是,人家比我有錢。
沒錢的話,他怎麼能請得起我這麼一個插畫師。我們還是筆友,沒有被刪掉就是真愛了吧。
我作為一個名為禍津,實則真名為窮神的神明,固有技能是見錢眼開,錢給的夠多,我在一幅畫上花費的心力也就夠多。
我是理直氣壯說“一分錢一分貨”的神明。
賺到的錢,我知道我存不住,一大半寄回了神社給般若保管。至於般若想要怎麼花這些錢,我在信上寫,“除開三份禮物錢,其他的你想怎麼花都行。”
三份禮物分彆屬於荒、禦饌津、晴明。
至於我手頭上的錢,則分成了三份,一份寄給斐伊川神社,一份寄給大江山,剩下的一份才是我的。
曉烏有時候會吐槽他的錢養活一群。
我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是啊,你會有福報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畫曉烏的插畫時總是很認真的。巫女還好,我畫一個黑長直穿著白衣緋袴看不見臉的,如果曉烏對巫女形象有要求的話,我可以畫自己的臉的。
曉烏再三感謝了我的好意,堅持他這張插畫裡巫女沒有臉。
“隻要有背影就可以了。”
沒有臉的巫女是很好畫的,隻要讓她從背影來看是個美人就好了。
畫玉藻前的時候就不那麼順利了,因為我見過他,在他的形象上進行二次創作就比較艱難。
一個滿腦子寫實的畫家,在看到真人後,沒辦法瞎畫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在畫臉和服飾的時候幾次卡住,我從善如流,改畫玉藻前為一隻九尾狐狸。
白毛金麵九尾狐,還是隻凶獸。
沒見過他本體的我畫的還算輕鬆。在畫畫之前我看了曉烏寫的故事,他寫的是玉藻前跟巫女的虐戀情深。很常見的類型,我在曉烏的故事裡看過八岐大蛇、荒以及各種妖怪的虐戀情深,對於妖怪和巫女的配對已經習慣了。
妖怪與巫女,妖怪與人類姬君,神明與人類,這三種類型是流傳度最廣的,種族的不同顯得這樣的愛情極為深刻。
至於其他組合,人可能沒有太多代入感,出現的很少。
我畫的這幅插畫,對應的是人類傷害巫女,而玉藻前護在巫女身前的情節,下一章節就是巫女自殺獨留玉藻前一妖。
我當初看完後久久不能平靜,曉烏也開始犯懶了啊。
我原本的想法是玉藻前將巫女摟在懷裡的,巫女正好隻露出玉藻前胸膛和發絲間那一點臉部皮膚。
很遺憾,我現在卡了,畫不出來人型玉藻前。那麼巫女的待遇隻能從玉藻前懷裡到跌坐在地上,低著頭,一身血汙,默默流淚了。
我甚至還要讓一隻九尾狐擋住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