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趙奇秋兩輩子都沒見過林釗進行遊泳以外的體育運動,可能連足球都沒有摸過一下,現在竟然對著電視看的這麼認真,好笑之下不由也配合了一個小時,之後才起身:“我去睡了。”
林釗摘下眼鏡,盯著他道:“無聊嗎,要不要看個電影?”
趙奇秋看看時間,又看了看似乎堅定的打算通宵的林釗,深吸口氣道:“好啊,那你先挑一個,我取一下手機。”
林釗望著趙奇秋上樓,那腳步挺輕快,嘴裡也斷斷續續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和往日似乎沒有區彆。
等了兩分鐘,林釗又看向樓上,放下遙控器站了起來,好在沒等他上去,趙奇秋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台階上。
“站著乾嘛,電影找好了嗎?”
“找好了……”話音戛然而止,林釗渾身僵硬,死死盯著趙奇秋的位置,或者盯著他的身後,瞳仁猛地緊縮:“奇——”
趙奇秋站在樓梯上方,起初一愣,但很快,朝他笑了笑:“沒事兒。”
林釗臉色瞬間一沉,狠狠攥起拳頭,同時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台階。
就在他眼前,趙奇秋肩上搭著的兩隻皺巴巴的小手動了動,一隻麵容醜陋的猴腦袋從趙奇秋背後探出來,一邊對林釗視若無睹,一邊張嘴大叫道:“貴客上路吧!”
漆黑的幕布猛然在趙奇秋身後洞開,裡麵同時伸出幾雙長毛的手,有的手大有的手小,快速架起趙奇秋的手臂、手腕、肩膀,趙奇秋神色毫無變化,堪稱平靜的順著力道向後仰倒,頃刻間,整個人就在林釗麵前消失不見。
手下空空蕩蕩,林釗在台階上坐下,掏出手機打了電話出去。
“喂,”他對著那頭冷冷道:“進來吧,趙奇秋剛才已經被帶走了。”
掛了電話,林釗揉眉心的動作停頓片刻,突然毫無預兆的抬手,將手機砸了出去。
“媽的!”
……
抓著自己的幾隻猴子實在下手不輕,到後來,那力道甚至像是要直接捏斷他的手臂一般,更彆提還有兩隻小的,趴在他後背上不停梳他的頭皮。
趙奇秋雖然不想虐待畜牲,但也沒辦法,當場掏出青川傘,二十四道黑煙一齊湧出,將七八隻猴子毆打的跪地求饒,兩隻裝嫩的小猴精也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打完猴子,四周依然是冰冷的黑暗,猴精自然不會放他走,便一個個躲的遠遠的,在前麵帶路。
趙奇秋看出這是雪瓊的巢穴內部,走了好半天,終於見到了前方的亮光。
猴子見了更加興奮,歐歐叫著衝了過去,那逃難般的速度頓時叫趙奇秋刮目相看。
傘匠一個個伸長脖子往光暈裡看去,等趙奇秋過來,傘匠們給他讓出位置。
趙奇秋幾乎沒有考慮,一腳踩空進入了模糊的亮光中。
離他最近的傘匠快速一躍,撲到了趙奇秋身上,一手抱住他不放,另一手向孿生傘匠伸去。很快,傘匠葫蘆似的串成了一串,趙奇秋被迫在空中幾個翻滾,眼前便徹底被黑色遮擋,連外邊是什麼樣都看不到了。
空中似乎響起了某種古怪的頻率,在這種搖籃曲一般的細語中,趙奇秋緩緩閉上了眼睛,被傘匠包圍著陷入了深眠。
等他再醒來,眼前依舊昏暗,但青川傘已經不在自己身邊。
趙奇秋心裡有所預料,而且從自己眼下的處境來看,青川傘必然是儘心儘力的保護了他。
契約也顯示青川傘還存在,隻是方位十分模糊,他隻有等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去找它。
四下是一個鄉下柴房般的小屋,廢棄不用的土灶台占了很大的地方,有門窗但都死死的封著,僅有的一線天光,是從屋頂的缺瓦間漏下來,在地麵形成一塊白亮的光斑。
趙奇秋緩緩靠近這一線光,空氣中的浮塵在細細的光照下顯形,靜謐的飄來蕩去。
呼。
趙奇秋朝它們吹了一口氣,卻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揚起。
他將手伸向那一線日光。
嗤嗤——
皮肉在陽光下宛如雪花一般被擊潰,趙奇秋收回手,又低頭看看自己。
顯然,不妙的預感是真的,他這次簡直比上次還要慘,上次好歹有血有肉,這次彆說血肉,卻連生魂都不是,直接變成了一抹遊魂。
好在他為進門這天做了充足的準備,當下直接在原地坐下,盤腿修煉起來。
進到門裡,彆的不說,有一樣好處是實打實的,那就是這裡的靈氣,已經濃鬱到有如實質,連他此時的魂魄,都能感覺到空中潮濕、沉重的靈氣。
鯨吞幾個小時,趙奇秋睜開眼,明顯感到身體凝實了不少,外麵的暑氣也降低了,他於是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將窗戶紙弄出了一個洞。
透過小洞,趙奇秋向外看去——
一座被青山環繞的巨大城市,驟然出現在趙奇秋眼中。
那飛簷樓閣,青瓦朱台,曲折遊廊,望之不儘。
高塔上風鈴飄搖,金頂上脊獸遠眺,越往山頂,一棟棟華貴之極的宮殿相連,層層疊疊、擠擠挨挨,清風從城裡吹來,趙奇秋耳邊,仿佛充滿了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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