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一聲驚呼,陳天北回頭。
地麵上,另外兩道扭曲的影子仿佛也聽到了這一聲,一同扭頭。
可就在下一秒,少年動了動,整個人又隱沒進了陰影裡。
影子在陰影中也不見蹤影。
大熱的天,陳總卻看得一身冷汗。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從爛尾樓裡走出來,快步走到了堂弟的身邊,抬起手想要摸索他明明空無一物的肩膀。
就是在少年的肩膀上,那兩道糾纏的影子……
“你乾什麼。”陳天北陰沉著臉擋住了他的手,把他用力地推到了一旁,不讓他靠近。
甚至當陳總靠過來,他又向著身後退後了一步。
可這一步後,卻又讓他愣住了一下。
他看向自己的肩膀的方向,突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肩膀上有東西。”陳總遇到了這樣古怪的事,卻還是沒有掉頭跑掉,而是顫巍巍地指著自己的堂弟,露出幾分恐懼。
他經曆了在爛尾樓裡的那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現在渾身都在抖的。
可比他臉色更古怪的是麵前英俊的少年。
他疑慮地看著自己的肩膀很久,喃喃地說道,“走了?”
“什麼?”
“沒什麼。”陳天北沉著臉,細細地看了陳總一眼,眼裡露出疑惑,卻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跨上了機車。
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陳總的錯覺,總覺得陳天北的腳步似乎輕鬆了起來。
就像是沉重地壓在他的身上的某種東西不見了似的。
“這項目你繼續做,不用分給彆人。便宜給彆人,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陳天北一邊說一邊啟動機車,正想走,就見遠遠地走過來了幾個項目的工作人員。
看清楚這是集團特彆聘請的那幾個坐鎮總部,專門處理集團內部各種古怪事件的天師,陳天北的臉色沉了沉,沒有理睬他們。
倒是這幾個拿著羅盤在念念有詞,彼此交流的工作人員,看到了陳天北都愣了一下,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走過來。
“陳少,陳總,你們這是……”他們的目光落在了現在褪去陰氣的爛尾樓上。
之後,他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怪不得剛剛咱們覺得這工地上陰氣全散了,原來是陳少出手。”
一個笑得跟彌勒佛似的的中年男人笑嗬嗬地對陳天北說道,“陳少出手不同凡響,老爺子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他一邊說,一邊圍著樓門看了看,似乎在確定什麼。
陳天北盯著這人的背影,慢慢眯起了眼睛。
陳總看著堂弟。
解決了這件事的是蘇沉香。
可陳天北說,最好不要讓人對這件事大肆宣揚,免得引來一些人的仇恨。
所以,陳總選擇一聲不吭,就當做沒有聽見。
誰處理了這件事?
他不知道哇!
可讓他詫異的卻是堂弟也沒有否認那個男人的話,似乎是默認了這件事是他解決。
“那陳少,這個局裡的那個’眼’……”男人進了樓裡片刻,出來,帶著幾分詢問地對陳天北說道。
“我找到的東西,憑什麼給你?你以為你是誰!”對於陳氏內部的人想管自己要東西,陳天北的態度極為惡劣。
眼見這個中年男人笑不出來了,臉色難看地看著自己,他卻嗤笑了一聲,一點都不怕得罪人,跨上了機車對陳總說道,“我走了,你下次小心點。”
他揚長而去,半點沒有和家族的人友好往來的意思。
隻剩下陳總無奈地和幾個臉色陰沉的工作人員打圓場。
“咱們先進樓裡再說吧。”陳天北沒有否認祛除了這裡陰氣的是自己,在陳總的心裡就是麵冷心熱。
既然少年默認背了鍋,他也沒有多說,隻想著回頭把陳天北做的這好事去跟蘇家兄妹說,至少也要讓他們知道有人在維護他們。
畢竟,比起無權無勢的蘇家兄妹,陳氏未來繼承人更會讓人顧忌,不敢報複。
他都說了,堂弟就是麵冷心熱。
等他帶著工作人員進了地下車庫,指著那個已經空空如也的空間說話,蘇銘也帶著蘇沉香回了家。
這一路上,蘇沉香小心翼翼地扯著紅色的龍須糖吃得格外滿足。
蘇銘看著這樣的妹妹,覺得她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