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妹轉頭。
“哥,你先回去吧。總是請假不好。你最近不是工作很忙麼。”蘇銘請假多了,工作積攢下來又要熬夜加班了。
蘇沉香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總是讓蘇銘過那麼辛苦的生活。
她懂事又貼心,蘇銘心裡一軟,看了看天色,外頭陽光燦爛,就叮囑說道,“那你今天在外麵好好玩。”
他叮囑蘇沉香在外麵多曬曬太陽,去一去驅鬼後的陰穢,這才走了。
看見他走了,陳天北慢慢地走到蘇沉香的麵前。
雪白的小手裡,捧著一隻大大的巧克力熔岩蛋糕。
“這鬼……”
“挺凶的。”等蘇銘走了,走廊裡沒人了,蘇沉香滿心幸福地捧著這還熱乎乎的熔岩蛋糕站起來,迫不及待吭哧就是一口。
不是她嘴饞攢不住飯。
而是熔岩蛋糕冷了就不美味了。
都是蛋糕的錯!
那一口融化了的濃稠巧克力的香醇與厚度感,還有那入口的微微苦澀的甜蜜的味道,讓蘇沉香幸福得想哼哼。
她迫不及待,又重重地咬了兩口,珍惜地把流淌到指尖兒的黑色巧克力舔了舔,在陳天北一臉木然的目光裡心滿意足地說道,“真是太香……凶了!”
中環項目的那厲鬼也凶,可也隻打出來個果醬麵包。
這黑色的無臉鬼竟然能抽出個熔岩蛋糕,這得多凶。
蘇沉香就喜歡厲鬼凶凶的。
不凶不好吃。
“這厲鬼不僅凶,而且一身血腥味兒。”吭哧吭哧,就連告訴自己“饑餓也是修行”也讓蘇沉香忍不住沉迷這打從離開古宅以後再也沒有遇到過的美味。
她含含糊糊地說道,“害了不少人了。不過李嫣挺幸運的,這厲鬼以為她跑不了,想看活人……我是說想看受害人恐懼又無處可逃那種掙紮的樂趣,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殺死她。”
厲鬼麼,都有自己的喜好。
就這黑色鬼影,明顯是享受著活人恐懼又麵對死亡的陰影時的樣子。
他就像是貓抓耗子一樣。
想要把活人玩耍到真正崩潰,再享用活人的生命。
有這種殘忍的惡趣味,蘇沉香覺得挺好的。
至少給了他們機會來救人。
要不然以這厲鬼的凶性,其實在李嫣當初在彆墅外看了他的第一眼,就已經被詛咒,會被殺死了。
“而且我覺得這厲鬼不像是自然產生,可能是被人養著的。”蘇沉香嗷嗚嗷嗚,說話也沒耽誤她吃難得的美味。
等吃得小鼻子,嘴邊都是巧克力漿,她一邊珍惜地拿雪白的指尖兒把糖漿抿進嘴裡,一邊對露出凝重臉色的陳天北輕快地說道,“雖然這厲鬼身上沒有被控住的跡象,不過我從它的記憶裡感覺得出來,它一直躲在荒廢的彆墅裡,可每隔一些時間,就會有獵物送上門……李家是不是得罪人了。”
這麼凶的厲鬼出沒,如果是野生的,那早就會造成巨大的恐慌,會引來天師的注意了吧。
可這厲鬼一直都躲在荒廢的彆墅區裡,那地方那麼荒廢,卻時常會有活人送上門。
蘇沉香吃了厲鬼,也能接手不少厲鬼的記憶。
不過這厲鬼有些記憶模模糊糊,似乎被什麼掩蓋住。
這種不尋常,讓蘇沉香本能地想,應該是有人為的原因。
“得罪人。”看見蘇沉香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麼大一個蛋糕全都給吃了,陳天北開始慢慢地明白了這小姑娘的食量。
想想蘇沉香對自己的那份熱情,陳天北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過眼下顧不得這件事,他還是和蘇沉香一起進了李家的公寓,等把大門關上,蘇沉香就抽了抽小鼻子。
“怎麼了?”
“這屋子裡還有殘留的陰氣。”本著不浪費,蘇沉香慢條斯理地把這種讓人骨頭縫兒裡發冷,陰冷陰冷的黑色陰氣從房間裡抽出來,一點一點繞在白生生的指尖兒,小小聲地說道,“浪費可恥。”
她精打細算,一點陰氣都不肯錯過,陳天北撐著頭,覺得人生太過艱難地跟在她的身後在公寓裡到處搜刮。
直到蘇沉香順著陰氣走進了一個裝修得特彆好看的臥室,就看見一個眼眶跟熊貓,臉上仿佛調色盤一樣的殺馬特趴在李阿姨的懷裡在哭。
她看起來怕極了,哭著對自己的媽媽說道,“我,我隻是不想連累您。”
她一個人受害也就算了。
可怎麼敢在厲鬼的注視下,把自己的媽媽也拖進危險裡呢?
李家母女哭成一團。
陳天北的母親站在邊上擦眼淚。
看見蘇沉香走進來,她急忙擦了擦眼淚走過去,對蘇沉香笑容親切。
明明是乾練的職業女性,可笑起來卻很溫和,沒有半點職場上的虛偽的感覺。
“蘇沉香。”陳天北板著臉,在自家老媽那明顯溫柔得讓人頭皮發麻的目光裡解釋說道,“幫我驅鬼,而已。”
“能幫你驅鬼的小天師麼?”
可他的媽媽已經在陳天北拒絕的目光裡壓低了聲音,唯恐大聲會把人嚇跑。
看著乖乖巧巧,漂亮得像是精致瓷娃娃一樣的小姑娘,她幾乎用難以被人聽到的聲音雀躍地喃喃說道,“幫小北驅鬼,這得是……救命之恩吧?”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