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呀。”蘇沉香熟練地說道。
遇到了壞人壞事,當然第一時間就求助警察叔叔。
陳天北拖著手裡養鬼的男人走到走廊,對蘇沉香說道,“張師兄會報警。”
張師兄自己就在警局工作,現在打電話給單位肯定是他第一首選。
蘇沉香恍然大悟。
“那沒事了。”她一邊把還剩下大半個的胖鬆糕塞好,順便把二樓走廊上那些陰冷的氣息都給扯出來收一收。
雖然隻收出來一些橡皮糖,可蚊子再小也是塊肉。
她美滋滋地跟著陳天北進了房間,就見張師兄正在打電話,而周師叔扶著蔣師兄在噓寒問暖,很後怕的樣子。
當看到陳天北手裡的男人,周師叔臉色嚴肅了起來,站起來和陳天北低聲問道,“就是這個人?”
“應該是他。他煉化了那個‘眼’。”
“眼呢?”
“碎了。”陳天北平靜地說道。
“碎了?怎麼可能!”用在做局裡的眼,彆看單薄,其實被陰氣滋養都很堅固,不拿個百年桃木之類的,彆想給打碎……要不是因為看出這彆墅是個局,周師叔也不會再跑一趟,專門回家去拿背後的桃木劍。
他看了看平靜的陳天北,又看了看蘇沉香,疑惑地問道,“怎麼碎的?怎麼打碎的?”
“就輕輕踹了一腳。”蘇沉香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想到鏡子那麼不經踹,我,我不是有意的。”
蘇沉香,無辜!
都是鏡子的錯。
鏡子易碎,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麼?
周師叔嘴角抽搐地看著她。
背著桃木劍,他懷疑人生。
蘇沉香更乖巧,呆呆地和他對視。
很快,周師叔敗下陣來。
想到關於蘇沉香的一些傳聞,周師叔之前聽觀裡的同門說了些,再想想陳天北和她的關係,就沒有多嘴去問這彆墅裡厲鬼去哪兒了。
蘇沉香在養鬼,當然拿去喂她的鬼了。
不過周師叔對這些不在意,倒是這一次對蘇沉香另眼相看。
他並非不能將彆墅裡的厲鬼給收拾了。
可之前蔣師兄生魂離體,他感覺他的生魂陷入到了“眼”裡,跟厲鬼糾纏在了一起。
如果想要斬斷厲鬼,那必然會把這師侄一起給滅了……周師叔舍不得,隻能護著師侄的身體,拚命地想其他的辦法。
可蘇沉香卻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把人給救回來,這樣年輕的孩子,這樣的天賦,讓周師叔起了愛才之心。
他覺得蘇沉香完全可以被白雲觀的那些長輩收個徒什麼的。
“你很優秀。”
“謝謝您的誇獎。”
在外人看,蘇沉香大概是世界上最乖巧懂禮貌的孩子了。
她還會小臉紅撲撲地表示不好意思。
周師叔哪兒見過這麼會騙人的厲鬼,哈哈大笑,目光更加慈祥。
陳天北忍耐著看蘇沉香騙人。
白雲觀要完。
當蔣師兄回魂之後,從地上爬起來,感謝了同門的保護,陳天北岔開話題,不願意讓同門對蘇沉香關注太多,唯恐她高興起來露餡,就問起蔣師兄怎麼回事。
蔣師兄是個看起來斯斯文文,很文弱的性格,提起這件事就無奈地說道,“我昨天一個人過來,也被困在了厲鬼空間,就聽到外麵隱隱有動靜。”
他正在掙脫厲鬼的掌控的時候發現有幾個孩子來了這個地方。
比起他這樣的天師,那些孩子好傷害多了。
唯恐孩子們受到傷害,他情急之下隻能生魂離體,用這種辦法才能迅速掙脫厲鬼空間,想要提醒這些孩子快點離開。
可他們不跑不說,看見他的那個還把他當成了鬼。
他不得已追過去,就看見幾個孩子開始玩遊戲。
“其實並不需要削蘋果。隻要有活人坐在鏡子前,鏡子裡那厲鬼就會被生氣引出來。”
蔣師兄雖然被蘇沉香扔了一張固魂符,可還是很虛弱,笑了笑輕聲說道,“總要保護這幾個孩子。”
當厲鬼現身,就要對幾個孩子下手,他代替孩子進入了鏡子,和厲鬼糾纏爭鬥在一起。
當厲鬼被他牽製,那幾個孩子才能逃出了這裡。
“可你是生魂。和厲鬼糾纏時間久了,就算壓製住厲鬼,陰氣侵染你的生魂,你也會受害呀。”
蘇沉香聽著聽著,聽著這舍己救人,抓著小腦袋說道,“隻是為了保護麼?”
明明蔣師兄也很弱小。
他卻願意犧牲自己,保護那幾個孩子。
蘇沉香覺得這樣的故事聽老頭子講過很多,可親眼看到,還是忍不住覺得震撼。
這就是活人。
沒有那麼強大,也都是陌生的關係,更沒有什麼利益好處,卻願意犧牲自己,去拯救彆人。
活人的世界,有時候想想讓她覺得奇怪,又感到很溫暖。
蔣師兄卻覺得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紅著臉撓了撓白淨清秀的臉頰,笑著說道,“變得強大,就是為了保護吧。”不過這種有哲理的話,在蘇沉香若有所思中還是說得不多。
沒多久,電話聯絡到的白雲觀還有警局的人都來到了這棟彆墅,得到了安全保證之後,先把昏迷過去的養鬼者抓進了警車帶走。
再之後,陳天北和蘇沉香站在彆墅的花園,看著整個彆墅被團團包圍,他扭頭看向蘇沉香。
蘇沉香歪著小腦袋看他。
“怎麼了?”
“你……”陳天北猶豫了一下,看著蘇沉香問道,“連生魂都不吃麼?”
蘇沉香她,似乎有點挑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