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明亮,目光灼灼。
蘇沉香遲疑了一下。
這男生也就是個活人,還不是同班同學,和她也不熟。
“加上吧。”雖然他沒什麼價值,不過加上了也沒關係,高中生涯麼,多認識一些朋友應該是正常的。
她不在意地和許飛加了微信,看見男生這才笑著對自己擺了擺手,跑到走廊另一邊的那個班級去了,她慢吞吞地提著奶茶回來。
班級裡,大家的目光還是落在她的身上。
陳天北冷酷抬眼,一個一個地看過去。
很快,目光都從蘇沉香的身上消失了。
看見沒有人敢看過來,陳天北這才看了蘇沉香一眼,就見蘇沉香依舊拿出奶茶,摸了摸……是溫溫的奶茶。
他矚目的時間有點長,她遲疑地放在陳天北的麵前。
“你想喝啊。要不你嘗嘗?”
陳天北:……
他就知道!
“你喝點奶茶可能會舒服一點。”
“這是給你買的。”
“我知道。可你剛才不是不舒服麼。其實他之前就已經道過謙了。而且,隻不過是失手而已,我其實覺得不需要總是跟我道歉。”
蘇沉香不是斤斤計較的性格,不過看見陳天北不喝,她把奶茶接過來喝了幾口,表示自己沒有辜負那男生的心意,對陳天北小聲說道,“我覺得這帥哥太客氣了。奶茶還挺好喝。”
“他叫什麼?”陳天北盯著她突然問道。
“哈?”蘇沉香疑惑地問答。
在陳天北審視的目光裡,她努力地想了想。
“許,許……”
看見她也沒記住許飛的名字,陳天北微妙地感覺到了淡淡的滿意。
想當初,蘇沉香這破孩子一樣沒記住他的名字。
“許飛人還算不錯。”他知道一點許飛的事,跟蘇沉香說道,“成績也很好。你們不是有微信了麼。以後可以互相交流功課。”他勾了勾嘴角,對蘇沉香繼續說道,“他是個挺有名氣的明星,不過不耍大牌,人還和氣,人氣現在很旺。”
許飛的確人品可以。
在娛樂圈這麼多年,陳天北這樣消息靈通的大少都沒聽過關於他的惡聞。
單單做朋友的話,陳天北對許飛是放心的。
“他學習好麼?”蘇沉香卻很實惠地問道。
“……成績不錯。”
“和你比呢?”蘇沉香更直率地問道。
“差不多。”陳天北嘴角抽搐地說道。
“那我有你了,有什麼和你交流就行,用不著那麼費事。我和他不熟呀。”
蘇沉香喜歡殺熟……從不喜新厭舊,還是覺得陳天北的性價比……和她的關係更親近一些。
她精明地盤算了一下,覺得還是陳天北更好,畢竟陳天北還管飯!
她對許飛也就不怎麼上心了。
雖然之後的幾天,每每在路過球場,或者在走廊見到,他都對她很熱情的樣子,不過蘇沉香憂愁地覺得,自己似乎更喜歡陳天北。
她還是更喜歡不那麼熱情的活人。
“還是你最好。”她對陽光開朗型的活人招架不來,對陳天北感慨著說道。
陳天北現在很想歎氣。
蘇沉香……是不用擔心她早戀了。
可他真擔心蘇沉香以後找不到對象。
“對了,彆墅裡的那件事白雲觀已經全都查出來了。”
“怎麼說?”比起熱情洋溢讓鬼頭禿的活人,還是治愈厲鬼的美食更重要,蘇沉香急忙耐心探頭來聽。
陳天北看著她探到麵前的小腦袋瓜,揉著眼角低聲說道,“這的確是養鬼的那個做的一個局。他煉化了那麵鏡子,鏡子就是‘眼’,拿鏡子養鬼。第一個養的那個成熟的無臉鬼,他都養了十五年了!”
他給蘇沉香講述的是一個心狠手辣養鬼者遇到了蘇沉香之後的悲慘故事。
他養著這厲鬼在彆墅裡安頓下來,因為是荒郊無人彆墅,沒有人管理,很快就把彆墅改造成自己的老巢。
因為無臉鬼已經養得成熟,他平時不會被拘束在彆墅裡,時不時地把自己要殘害的人送到彆墅就行。
他乾著的就是以活人養鬼的勾當。
有些黑心人會花大價錢來給他,指定除掉一些礙眼的人。
他收了錢,然後把這些指定的人用厲鬼害死,既讓厲鬼得到活人鮮血的滋養,自己也可以得到大筆的傭金。
這樣的生活過得正舒坦的時候,突然有一天,他接了李家入贅男人的生意,要這個男人妻子的命。
本以為特彆簡單的事,他都沒放在心上。
可萬萬沒想到,他養了十五年的厲鬼,養得油光水滑,一去不複返。
他的鬼沒了不要緊,讓他更慌張的是,這些年靠著無臉鬼,在養鬼者這樣的圈子裡,他得罪太多人了。
無臉鬼凶橫,還在的時候那些同樣心狠手辣,滿手血腥的同行忌憚他,不敢對他出手。
可如果他失去了厲鬼,很快,他怕是就要屍骨無存。
為了保命,也為了東山再起,他迫不得已,需要用最快的速度來重新養出一隻新的無臉厲鬼來保護自己。
他太著急了,隻能在他的老巢,頂著恐怕會引來正直的天師的風險,也要頂風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