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拚命對蘇沉香使眼色,蘇沉香看他急得不行,就跟他走出來問道,“怎麼了?”
“瀟瀟家裡出了點問題。”張師兄抿了抿嘴角,抹去頭上的薄汗,遠遠地看著坐在電影院裡一無所覺的王瀟瀟,壓低了聲音對蘇沉香小聲說道,“她有個弟弟,之前莫名其妙就被人給結了陰婚,我和蔣師兄就過去驅鬼,明明都已經把鬼打散了,這件事就算是了結。可今天她弟弟就又有點不對了。”
他雖然是白雲觀的精英弟子,可也覺得這件事得看看蘇沉香。
蘇沉香就好奇地問道,“怎麼不對了?”
“像是鬼上身。在家鬨得厲害。”張師兄低聲說道,“本來,本來王家感謝我和蔣師兄,送了我們電影票說放鬆放鬆。我,我本來以為……”
他以為能跟王瀟瀟看個電影,誰知道在路上就被火急火燎的王家一個電話叫到了王家去。
王瀟瀟走得早,沒遇到弟弟的異狀,王家父母也怕再嚇到女兒,求他先不要和王瀟瀟說。
等把鬼打散了,再和王瀟瀟說明白就行。
蘇沉香皺了皺眉。
“為什麼不能和她說?她不像是脆弱的性格。”
“大概是她爸媽心疼她,不願意她跟著擔心。”張師兄就跟蘇沉香說道。
父母不願意孩子擔心這樣的心情,之前蘇沉香也在蘇強的身上乾過。
安嘉嘉想陷害她的時候,她不是也沒跟蘇強說麼。
她倒沒覺得什麼,反正活人的思考還有人際關係跟她沒什麼關係,反倒對張師兄和蔣師兄看起來束手無策的這件事有點興趣。
反正她都答應蔣師兄看過電影就去見客戶,這客戶八成就是王家,所以,當張師兄來接,蘇沉香就跟蘇強說了一聲,痛快地跟要跟王家派來的車子一起去王家。
“我也去。”
“你不是要陪她看電影。”蘇沉香就說道。
“可我不陪著你……”
“師兄在不在,對我來說沒差。”蘇沉香耿直地說道。
這麼耿直,讓張師兄好受傷啊!
他,他知道他菜。
可要不要把他菜說得這麼直接。
愛護師兄,人人有責好吧。
“好好陪著人家看電影吧。你要是也走了,她不是也得回家……”他們倆正竊竊私語,張師兄猶豫著不願意讓蘇沉香孤零零的,就見王瀟瀟已經從影院裡走出來了。
她快步走出來,聽到了一兩句,突然問道,“我家裡是不是出了事?”這麼直率的問題,張師兄和蘇沉香麵麵相覷。
“還是小海?”王瀟瀟比他們倆乾脆多了,快步就往外走,飛快地問道。
張師兄還能說什麼,隻好跟著她,把王家上午發生的事說給她聽。
王瀟瀟先跟他道謝,感謝他忙碌了一上午保護自己的弟弟,聽說蔣師兄還在王家控著自己的弟弟,她臉上忍不住露出焦慮與不安。
看見她沒有了之前在影院裡的狡黠,蘇沉香對張師兄使了個眼色。
張師兄茫然回顧,都完全不知道現在該用自己單薄的,不怎麼有力的手臂去給人家姑娘當個依靠啥的。
蘇沉香用力地歎了一口氣,覺得張師兄這是一牆桃花符都沒用的節奏。
還是靠愛情吧。
“彆擔心,還有我呢。”張師兄不給力,等鑽進車子裡,蘇沉香把自己軟乎乎的小胳膊靠過去,給漂亮姑娘當依靠。
她小小一顆,軟乎乎的,王瀟瀟愣了愣,側頭看著對自己微笑的蘇沉香,眼裡露出一絲感動,笑了一下把頭枕在了蘇沉香的肩膀上。
此刻,黑發小姑娘還在很可靠地說道,“我可是白雲觀的精英弟子,我可厲害了!各種厲鬼,在我麵前都是菜!”
就是這麼自信可靠!
張師兄坐在副駕駛,覺得哪兒哪兒不對。
“小香的確比我們能力更強。”他公允地說道。
當初蘇沉香給他畫過一張青雷符,之前的幾次市局的詭異凶案現場裡,可幫了他大忙了。
張師兄的話,引來王瀟瀟的無奈的低語。
“我竟然看上了你師兄。”
“……其實張師兄人可好了。”蘇沉香慢吞吞地給張師兄挽尊。
王瀟瀟哼了一聲。
不過她擔心弟弟,隻不過是說了這一句,就不再說話,疲憊地把臉埋在蘇沉香的肩膀上。
這樣沉默的氣氛裡,他們一行人就到了王家,才進了王家彆墅的門,蘇沉香就聽到一聲聲“桀”“桀”的尖銳刺耳的笑聲。
這笑聲詭異得不行,還特彆難聽,蘇沉香耳朵疼。
她站在門口看過去,就見蔣師兄臉色鐵青盤腿坐在彆墅客廳的地板上,他的對麵,正被桃木劍壓趴著一個臉色扭曲的格外英俊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很英俊,可臉上扭曲,笑容詭異,就算是被桃木劍壓得動彈不得,可卻還是讓人感覺到他的猙獰。
“幸虧這五百年的桃木劍。”張師兄心有餘悸地對蘇沉香說道,“厲鬼隻要碰到它,就動彈不得。”
五百年的桃木劍,這是鎮邪利器。
這還是跟周師叔借來的呢。
張師兄話音未落,蘇沉香已經沒什麼耐心,“嗯嗯”兩聲快步走過去。
她徑直走到這趴在地上的年輕人麵前,伸出雪白的小手,一把揭開桃木劍,漫不經心地丟到一旁。
隨之而來的,就是劈手一巴掌。
“鬼上身啊?你還敢上活人的身?人家答應了麼?囂張啊?反了你了!給本大人滾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一下炭黑栗子、月姬和榴蓮千層的地雷啦親親^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