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香還在給這老阿姨科普安全常識。
就算精神緊張,陳天北也忍不住額頭蹦出兩個井號。
他忍了忍,看向蘇沉香。
“北哥。”
也就這個時候,蘇沉香特彆狗腿了。
看著她那雙親親熱熱的大眼睛,陳天北抿緊了嘴角。
她和之前一樣,完全對他沒彆的想法。
就……剛剛被說是她男朋友,起碼也紅著臉搖著頭否認一下不行麼?
可她聽見了也不覺得羞澀,相反,那麼敷衍。
這樣完全無動於衷,看起來像是她心寬,可其實……其實是一種冷漠。
那種說法,對她而言,完全不重要。
甚至,她都懶得澄清解釋。
“哼!”
“我去打電話給張師兄。”蘇沉香又一次做了見義勇為,奮鬥在愛護活人第一線的小英雄,為保護社會和諧穩定做出了貢獻。
她驕傲!
雖然不知道她北哥又怎麼了,不過沒關係,男生麼,心如海底針,自己想明白了也就好了。
她貼心地沒去打攪,拿著手機給張師兄電話,神氣活現地讓他上來抓人,自己卻先溜達在房間裡,看著這房間詭異的布置。
在滿牆沉重的黑色窗簾之後,這個房間到處都是怪異的,扭曲的陣法,透著森冷冷的陰氣還有血腥味兒。
她慢條斯理地把那些陰氣與鬼氣從牆壁上扯出來,扯出來的臭豆子嫌棄地塞進了自己的書包,順便好奇地看了幾眼牆壁上的那些陣法。
她愛好學習。
所以學習了一下這些另類的陣法。
雖然陣法是壞的。
可知識沒有壞的不是?
剛剛把房間都抽乾淨,失望地發現,這老婦的屋兒裡是真的一滴陰氣和厲鬼都沒有了,蘇沉香完全沒想過自己就是那罪魁禍首來著。
聽到樓道裡傳來飛快的腳步,她走過去,給開門。
她的手輕輕地搭在冰冷的門鎖上,哢擦一聲打開門的時候,那個還有力氣掙紮叫罵,像是個瘋子一樣扭動的老婦突然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看著她輕輕鬆鬆打開了充滿陰氣,除了她誰也打不開的門鎖,老婦哆嗦著,看向蘇沉香的目光帶著怨毒與畏懼。
“又是,又是一個白雲觀……”她盯著蘇沉香喃喃地說道
陳天北微微皺眉。
可是當張師兄衝進屋子,幾張符籙貼在老婦的身上,順便給加了手銬,看著她萎靡下來,陳天北就把剛剛那老婦說的話重複給她聽。
這老婦明顯認識白雲觀。
“開門鎖能有什麼問題?”張師兄就也去看看那門鎖。
他摸了摸。
當然啥都摸不出來。
上麵的陰氣早就被蘇沉香薅走了。
“鬼門的人都擅長一些歪門邪道。我聽說他們有一種本領,可以用陰氣封鎖住整個房間,裡麵的人逃不出去。隻要不是她們主動讓人出去,那裡麵的人就無可奈何,逃生無門。大概這就是她非要讓你們進房間的原因。隻要進了房間,你們就逃不掉,隻能被她……”
張師兄年輕,也就隻知道這些了。
不過掃過這和普通房子一樣的房間,他年輕的臉上露出幾分複雜。
“香香啊!”他歎息了一聲。
如果從前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女鬼小白的房間那麼乾淨,一點陰氣都不剩,那現在和蘇沉香相處得久了,張師兄就什麼都知道了。
師妹雁過拔毛……連大雁一起薅走了怎麼辦?
當然幫她把大雁烤了啊!
張師兄就很感動地說道,“咱們小香就是好孩子。知道我那些同事是普通人,不好接觸陰氣,這麼辛苦,幫我把陰氣都拔除了。也是心疼我,不願意讓我出手挨累。小香心善!”
陳天北:……這是個什麼糟心的濾鏡。
張師兄已經在微笑了。
當他警局的同事們小心地衝進來,檢查整改房間,蘇沉香卻已經摸摸這兒摸摸那兒,摸出了一把房門鑰匙,走上樓去開樓上的房間。
張師兄不由露出詫異的表情。
他扣住那老婦,唯恐她走脫,就壓著她,求助地看向陳天北。
陳天北抿緊嘴角,跟著蘇沉香上樓。
“這上下樓都是她的。她定了兩份外賣,其實樓上沒人。我看她是真的急了。”
當外賣送到,可樓上沒人,那送餐的騎手總是會擔心自己這一單不能準時完成。
到時候這老婦就會裝模作樣熱心地請人在她的家裡等一等。
一旦進了她的房間,就無處逃生,那時候,她就會害人,以求養出新的厲鬼。
想想那些厲鬼都是被自己吃空了,那老婦人才會那麼著急,忍不住對活人出手,而這個樓層空蕩蕩,除了殘留的鬼氣沒有厲鬼,顯然她還沒來得及犯案就落在蘇沉香的手上,她吐出一口氣,打開房門,探頭,看見了一個比樓下更詭異的房間。
不過沒有厲鬼,她不怎麼重視。
罵罵咧咧看著裡麵那這幾天才積攢出來的新的陰氣給抽出來團在一起,蘇沉香陰冷地看著這個漆黑的滿是陣法與符籙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