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知情知趣,林總這才露出細微的笑意。
看見外麵已經黑了,林總還要忙著送家裡的傭人們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免得有什麼後遺症,就讓司機小哥送蘇沉香和陳天北回家。
當蘇沉香就要上車離開的時候,林總突然叫住她。
對著眼前漂亮精致的小姑娘,他沉吟片刻,慢慢地說道,“如果林家發生的事真的是徐麗惹來的,那你也小心點。”
徐麗是蘇沉香的親媽。
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不妥,或者心狠手辣到害人性命的程度,林總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蘇家父女。
“這次的事,應該是有人借著徐麗想要霸占林家的產業。”一旦徐麗和林總複婚,林家父女再出點什麼事,那林家的一切就都是徐麗的了。
蘇沉香心說怪不得林總一表示拒絕和徐麗複婚,就有厲鬼上門想要霸占他們的身份……裝成林總去和徐麗複婚,之後再“死亡”,徐麗照樣可以名正言順繼承林家遺產。
蘇家窮,徐麗和背後的人應該看不上,所以隻禍害林總了。
可為什麼偏偏是徐麗。
蘇沉香就不明白了。
豪門棄婦多了去了。
為什麼使用厲鬼害人的,不去害彆人,而是找上了林總。
“不管怎樣,謝謝林總的提醒。”雖然這件事八成是為了圖財害命,可蘇沉香對家人的安危更在意。
她記下這件事,決定今天回家熬夜,非拿上好的黃表紙給她爸她哥做個符籙串成的鎧甲不可。
所以,等車子開出了彆墅區,今天過得特彆充實的蘇沉香先搞了一下封建迷信。
她難得大半夜的請司機小哥送自己去一條古玩街上買了厚厚一摞黃表紙,又買了勉強入眼的朱砂,嘿咻嘿咻地抱著好大的袋子到了家。
蘇強在樓下等她。
看見小姑娘提著好大的袋子從車上滾下來,急忙幫她提著。
“小北要不要上樓來歇會兒,吃個宵夜?”蘇強邀請說道。
“不了。我也得回家。”還吃宵夜……看蘇沉香吃飯都飽了。
一路上她的嘴就沒停過,啃了整整一塊提拉米蘇。
陳天北謝了蘇強,又看了蘇沉香一眼。
在車上,蘇沉香就把林家發生的事報告給了白雲觀觀主。
觀主一聽這話還了得,連夜讓人去了那家影樓。
現在還沒有消息回來,不過想想蘇沉香對使喚白雲觀這麼熟練,陳天北心裡特彆複雜。
白雲觀觀主對蘇沉香的每一句話都深信不疑,而且特彆配合。
說哪兒有鬼,他就連夜讓人過去查看。
而且,看蘇沉香跟觀主的那熟悉的,放鬆的聊天方式,都聊起今天的飯店菜有點鹹,明顯這二位交流的時間不短。
就……蘇沉香混跡在白雲觀,仿佛如魚得水。
白雲觀還能不能行了!
不是天師一行的翹楚,不是火眼金睛麼?
一開始他還曾經蘇沉香露餡。
可當蘇沉香一點陷兒不露,陳天北又覺得頭疼。
他剛剛還在電話裡聽到觀主用歡快的語氣邀請蘇沉香參加白雲觀的一場盛事。
每年十二月初,白雲觀都會舉行非常盛大的儀式,參加儀式的,不是白雲觀的精英就是白雲觀的未來,剩下的就是被白雲觀邀請而來的各行各業的翹楚……也就是大客戶。
想想到時候蘇沉香作為白雲觀的精英弟子一出場,陳天北捂住心口,心累。
“陳少累了吧?”司機小哥還關心地問道。
“還行。”陳天北說完,車子就帶著他開走了。
等車子開走,蘇沉香這才跟著蘇強的腳步往家裡走。
蘇強任勞任怨提著老沉的袋子,垂頭,看著一抹代表封建迷信的黃表紙從袋子的縫隙裡探頭探腦。
他一點都沒覺得自家孩子不應該在學習之外搞這種東西。
當賢惠老爸的,就當沒看見。
“晚上給你做了酒釀圓子,還有南瓜豆沙餅。你要是在生日會上沒吃飽,那爸爸等會兒再給你做個蛋炒飯吧。”
“沒吃飽!”蘇沉香,餓了!
“那蛋炒飯裡再給你加個火腿腸。”蘇強走在前麵,一邊等電梯下來,一邊問道,“林總家出了什麼事?”
“沒事,有人想謀財害命。不過他們父女還挺厲害的,見了跟對方一樣的鬼,竟然還都認得出來是假的。”
蘇沉香嘻嘻哈哈地說道。
她覺得心裡飛快地閃過一抹奇怪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在她樂嗬嗬地要求多加一個蛋裡,很快就消失了。
厲鬼沒有心。
沒心沒肺,不太想很多。
除非……
她就一邊笑,一邊看著麵對電梯等候的高大寬厚的背影在她的笑聲裡僵硬了一下,之後,憨憨地點了點頭。
“沒事就好。”他沒再多追問林家的事,反而擔心地問道,“蛋炒飯會不會很油膩?”
蘇沉香收回目光,當做沒聽出來這有意岔開話題。
她陷入了這個問題的思考。
她摸著小下巴思考著,喃喃地說道,“沒事,晚上我熬夜,油膩點也不怕。”
“熬夜啊?那爸爸再多熱幾個南瓜餅,你晚上餓了吃。可彆熬也太晚啊。”
電梯到了,父女倆進了電梯,關上了這絮絮叨叨的叮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