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不可能,不可能!”
蘇沉香的話就像是把大錘,一錘掄在他的腦袋上。
陶總震驚地看著她。
蘇沉香的話,讓他感覺到極度的恐慌。
明明他親眼看到他的妻子來到他的身邊。
明明每天她都趴在他的背上,溫柔得如同曾經的每一次那樣和他說話,心疼他工作辛苦,耐心聽他的對商業對手的不滿和抱怨。
明明每一次通電話,都是她的聲音,她的關心和叮囑。
那是和曾經的妻子完全一樣的容貌還有溫柔。
怎麼可能是假的。
“你竟然敢相信鬼。鬼最擅長欺騙,迷惑活人。”蘇沉香嗤笑了一聲。
厲鬼從不是善類。
一個照麵就迷惑住活人,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他曾經記憶裡的人,這很難麼?
多簡單啊。
想當初陳總在中環項目,也因為這種迷惑,以為自己有了一個“女朋友”呢。
雖然被迷惑,被厲鬼欺騙蠻可憐的,可蘇沉香一點都不覺得這陶總被欺騙感情有什麼值得可憐的地方……壞事兒都是他主動去乾的,人都是他主動去害的,難道還有人逼迫他麼?
既然這樣,現在裝什麼被欺騙後的傷心欲絕呢。
她蹲在陶總的麵前,看著他激動地把頭拚命轉向背後的厲鬼,像是在求證什麼,也像是想要找到蘇沉香欺騙自己的證據。
可下一秒,他背後的女鬼突然尖叫了一聲,奮力在桃木劍的壓製下張開恐怖的大嘴,一口咬在陶總的臉上。
男人一聲慘叫,半張臉都鮮血淋漓,幾乎被啃咬下來。
鮮血從厲鬼的嘴裡流淌著,滿地都是。
顯然蘇沉香說的沒錯。
在厲鬼的眼裡,已經發現它的問題的陶總,就是它最後的食物,不能讓他跑了。
連聲慘叫在彆墅裡回蕩,厲鬼和活人糾纏在一起,滿地的鮮血,讓整個彆墅都變得駭人了起來。
林總眯著眼睛,一隻大手捂住林雅的眼睛不讓孩子去看著血腥的一幕,卻看見蘇沉香興致勃勃蹲在原地看戲,一點都不覺得害怕的樣子。
林總覺得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他是見多識廣的老油條,才能勉強忍住心裡的恐懼。
可蘇沉香才多大,竟然麵不改色……笑的超甜。
他沒吭聲。
不過這一刻,看陶總這麼淒慘,林總滿意極了。
不看見這家夥這麼慘,怎麼對得起那一天的午夜驚魂。
倒是蘇沉香聽著這一聲聲的慘叫,也不知道這陶總到底哪兒疼。
是發現厲鬼並不是自己的妻子,無知地當了厲鬼的儲備糧疼,還是臉上挨的這一下更疼。
不過蘇沉香也不是什麼魔鬼麼。
看到陶總的臉都幾乎要被咬下來了,算一算,也勉強算是先替那些被他害了的人出了一小小口的氣,她這才站起來。
彎腰,她直接給了那隻在自己的麵前還敢咬人的厲鬼一巴掌,罵罵咧咧地說道,“在我的麵前還敢動手,我看你是沒把本大人放在眼裡!我可沒冤枉你,你看你,犯案進行時!”
罪大惡極,鬼贓並獲,就應該被吃。
這女鬼的慘叫都沒有發出來,消失在了蘇沉香的麵前。
一個大大的金華火腿滾落在蘇沉香的麵前。
沉甸甸的,全都是肉!
蘇沉香眼睛瞪圓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能收獲這麼大的,揉了揉眼睛,很沒有見識地伸出小爪子去摸了摸這大火腿。
使勁兒地拽到自己的麵前,又摸了摸,確定的確是一隻大火腿,沒有在做夢,她的眼睛才亮了。
這火腿很大,沉甸甸的。
周師叔看了一眼,頓時皺眉,低聲說道,“這鬼很凶。”幸虧這是被抓住了,要不然,一旦養成,必然不好對付。
他鬆了一口氣,也不會和師侄搶食,更關注的卻是那個抱著一張幾乎被撕扯下來,血淋淋恐怖得跟厲鬼也差不了多少的臉的陶總。
蘇沉香偷偷掐了一點火腿抿進嘴裡,嘗嘗味兒。
等周師叔拿出手銬把陶總給拷上了,她才含糊地說道,“這家夥特彆缺德。之前害了幾條人命喂給這女鬼,都是他雇傭到家裡的傭人……他故意雇傭了一些很偏僻很窮困地方的傭人,還按時給這些人的家裡送工資,讓人以為傭人還活著。他本來還想找流浪漢,不過現在不是到處都是監控麼,他沒那個膽子上街去害人,所以就把目標定位在傭人的身上。傭人消失了,屍體都埋在他家的彆墅花園裡。隻要把屍骨翻出來,他就跑不了。”
陶總想害林總這件事,沒有辦法審判他。
因為厲鬼作祟,這沒有辦法證明是陶總的罪。
可他家院子裡的屍骨,卻是他的罪證。
害了那麼多人,陶總也應該受到法律的審判,給那些被害人一個公道。
“那就好。”周師叔嫌惡地提起疼得渾身抽搐的陶總,直接拖著這個虛弱又卑劣的男人出了彆墅。
雖然之前警官們查找了整個彆墅沒有發現人,現在卻被推出一個大活人很詫異,可天師麼,手段那麼多,能找到人也不奇怪。
聽到周師叔簡短地講述了一下陶總作案的事,警官叔叔們沒有二話,直接又送了陶總一輛帶鐵窗的警車。
至於療傷……警局裡有簡單的治療辦法,先進局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