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苗帶著蘇沉香一起見自己從前的中學同學,一起逛街,沒有讓蘇沉香在家裡寂寞。
蘇沉香在這小縣城撒歡兒,還覺得挺開心的。
除了沒見著什麼能吃的厲鬼,不過這不正代表著縣城安全麼。
就是蘇沉香有一天就抱怨說,縣城裡沒厲鬼,蘇強就笑。
他賢惠地給閨女端了一大盤子的炸薯條。
薯條還是白雲觀送來的厲鬼抽出來的,過了油,特彆好吃。
蘇沉香拿著血紅色的薯條,沾上番茄醬,好吃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既然有吃的,也就不那麼在乎縣城裡的飯有沒有很多,她就把抓鬼這事給放一邊。
等到了大年夜,他們都在蘇爺爺蘇奶奶家齊聚一堂。
滿桌好吃的,蘇強還單獨給她做了很多菜色,單獨給她擺在邊兒上。
蘇銘對蘇沉香吃獨食習以為常,順便跟家裡人解釋,這是蘇沉香要“補補”,孫苗是年輕人,覺得這“補魔”怪有意思的,笑嘻嘻地跟著一起解釋。
雖然不太懂新鮮事物,可在老輩的純樸傳統思想裡,小孩子學習辛苦,還得長身體,吃點單獨的吃的本來就應該。
因此,蘇沉香都不用自己張嘴編瞎話的,就在過年的時候吃上了之前積攢下來的年貨,甚至還得到了長輩們紛紛的夾菜。
她還得到了壓歲錢。
厚厚的。
都是家裡長輩的心意。
厲鬼滿足得連雪白的小門牙都笑出來了。
她也是有壓歲錢的厲鬼了。
到了大年初一,她還通過電話,給親近的人都拜了年,順便在和陳天北打電話的時候,表達了自己的想念。
陳天北信了她才叫見了鬼,哼了一聲,大概是礙於過年得喜慶點兒,沒說嘲諷的話,隻讓蘇沉香彆忘了做作業。
這一下子提醒了蘇沉香,她忙著閒暇時間做作業,順便年後的前幾天,到處在親戚家拜年,收獲很大。
好不容易過了大年初八,她才能歇一歇了。
壓歲錢雖然好,可到處串門的辛苦厲鬼都撐不住。
孫苗就準備準備,也要走了。
“你不多陪大姑幾天啊?
“之前同學說要一起回學校,我現在在當家教,要重新開始上課了。”蘇家的孩子都勤工儉學,孫苗和蘇銘一樣,從上大學開始就不拿家裡的生活費了。
她手上還帶著蘇沉香給她編的繩子,利落地把手上的行李都收拾好,笑著對蘇沉香說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帶你吃點我們學校邊上好吃的。”
“我以後去。”孫苗念大學的城市正好是費師兄當負責人的地方。
蘇沉香跟費師兄短短時間成了交流美食的心靈之友,以後肯定得去費師兄那兒去看看。
“如果你過來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啊。我罩著你。”孫苗過了年,先高高興興地走了。
她一走,蘇沉香就隻能跟蘇銘混了。
蘇銘就格外痛苦。
當要和譚美電話裡說幾句思念的話,總有一個堂妹坐在身邊。
而且譚美一在視頻裡見到蘇沉香,必然尖叫,非要和蘇沉香嘮嗑。
那就沒有蘇銘什麼事兒了。
要不是蘇沉香更怕活人的這股熱情,那就真沒有蘇銘什麼事兒了。
因為這,蘇沉香反正沒事乾,除了在爺爺奶奶麵前當乖巧孝順的孩子,就躲在家裡做作業,好好溫習預習功課。
她這麼認真讀書,蘇強也很心疼,把儲備糧都做出來給閨女補補。
不過……對於一個一天能吃一整個榴蓮千層外加一整個紅絲絨蛋糕的厲鬼,儲備糧就有點搖搖欲墜的架勢。
蘇強看見年貨飛快下降,心裡著急,嘴上不說。
蘇沉香也感覺到自己最近過年,有點太能吃。
因為陳天北不在身邊,她努力地節製了一下,也還算湊著著。
不過她就更加想念和自己分隔兩地的陳天北了。
就……怪想他的。
這一天,蘇沉香在做作業,蘇強正在做飯,突然家裡的門鈴響了。
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過來,蘇強一扭頭的功夫,手裡提著的花生油潑了一身。
門鈴叮叮咚咚,顧不上身上的花生油,蘇強急忙去開門。
正從房間裡探出小腦袋的蘇沉香看見她爸身上的油漬,急忙跑去蘇強的房間給他拿更換的衣服。
她很少進蘇強的房間,房間裡乾淨又簡單,除了一張床,一個很大的衣櫃之外,剩下的床頭櫃什麼的都很簡單。
蘇沉香直接拉開了對這房間來說顯得特彆大的衣櫃,從裡麵拽出一件薄毛衣。
“哢噠”。
一個衣櫃底端的大箱子上的鎖片被毛衣勾動,隨著這一聲被打開。
蘇沉香不在意地看了一眼,突然又疑惑地垂頭,打開這露出裡麵一件眼熟的物件的箱子。
一個八音盒。
和她房間書桌上擺著的那個,作為曾經的蘇沉香生日禮物一模一樣的八音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