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唧了一聲,要不是書包裡還有牛肉乾,都要心疼死了。
紅裙女鬼頓了頓,轉身飄走了。
“你答應了她什麼?”
“害死她的男人被她扒了皮,仇怨分明。可你彆忘了,當初那幾個拿了她那麼多事後賠償的‘家人’。”
蘇沉香一邊跟陳天北往醫院裡走,一邊小聲說道,“她可不是什麼聖母,怎麼可能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吃她的人血饅頭。”
當初接連害了紅裙女鬼和小白的男人死後,警局曾經各自給她們兩個的家人都發了賠償款,好多錢,幾百萬來著?
想想小白家人的傷痛痛苦,還有那一家人拿著紅裙子的賣命錢眉開眼笑商量著怎麼怎麼過好生活,蘇沉香就覺得吧,紅裙女鬼肯定沒完。
活扒了渣男皮的厲鬼怎麼可能是聖母。
不過,蘇沉香覺得紅裙女鬼很有底線。
她沒有要再去害人性命,而隻是需要蘇沉香一點小小的“配合”罷了。
陳天北就看蘇沉香眼睛滴溜溜轉,明顯憋著壞主意。
“到時候我跟你去。”
麵對活人,陳天北就很擔心蘇沉香吃虧了。
哪怕蘇沉香不需要他的保護,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兼職保鏢。
不兼職不行啊。
前有白雲觀,後有鬼門,現在還來了一個“開飯了!”的許飛。
不與時俱進再多拓展服務,那客戶的心還不飛了?
卷。
就硬卷。
飲食業的競爭這麼激烈,讓陳少再一次感覺到商場如戰場的深刻壓力。
“行啊。正好你再出個車。”紅裙女鬼的那一家人似乎是在這城市的下屬的縣城,得開車去。
蘇沉香一口答應,看見陳天北臉色軟和好多,就甜甜蜜蜜地對他小聲說道,“陳天北,幸好有你!有你在,我覺得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
她吃飽了,嘴就甜。
陳天北明知道她是騙人,可拿她沒有辦法。
其實想一想,能讓蘇沉香還記得拿甜言蜜語地騙人的,似乎也隻有他一個。
換了彆人,蘇沉香連騙都懶得騙。
可見在她的心裡,他還是不一樣的。
陳天北在心裡安慰了一下自己。
“彆人怎麼能跟你比呢。”蘇沉香一邊說,一邊順手撥通了老頭子的電話,這時候老頭子正躺在床上吃補品。
他剛剛醒過來,據說還有點迷糊……當然,剛剛醒過來的人是都暈乎乎的,不過觀主過於重視,搜羅了不知道多少補品給他補身體。
聽到蘇沉香的電話,老頭子用還格外艱澀的聲音和和氣氣地說道,“牛肉乾啊?聽起來很好吃。不過小心點,鬼門損失這麼多,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不然……讓你……”
他似乎在電話的另一端板著手指數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讓幾個小孫孫去保護你啊?”
蘇沉香沒吭聲,歪頭問陳天北。
“小孫孫是什麼意思。”
陳天北嘴角抽搐到後耳根。
“就……蔣師兄他們吧。”
“那為什麼叫小孫孫?”
“你,你是大長老弟子,大長老的輩分高。”蘇沉香是聰明鬼,在陳天北的暗示裡恍然大悟。
雖然覺得多了徒子徒孫挺有意思的,欺負活人當然有意思了。
不過再想想白雲觀對自己都挺好的,觀主還記得給自己儲備好吃的,她歎了一口氣說道,“還是叫師兄吧。”
大長老哼哼了兩聲。
“我家香香就是心軟,善良!你們能擁有香香,都是福氣!”要不然,仗著輩分高作威作福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濾鏡大概得有八米厚。
陳天北聽到這句話了,捂著嘴角思考,大長老是不是腦子還有點不好使。
福氣……說的是那被吃得空蕩蕩的厲鬼庫房麼?
“那可不!我是這世界上最心軟善良的……人了。”受到表揚,蘇沉香,驕傲!
她得意地揚起小胸脯,紅光滿麵。
“彆忘了吃飯啊。這世道,比當初吃一頓就少一頓舒服多了。彆節食了,心疼你!”老頭子自己吃了補品,補得花白的頭發都柔順了,就記得也得讓蘇沉香吃飽飯。
他小聲說道,“我跟他們說了,以後驅鬼,能抓回來的都抓回來,少不了你吃的。當初。”
老頭子沉痛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傷感地說道,“總是讓你節食,咱們香香小時候,真是吃了大苦了!”
蘇沉香跟著在電話的另一端唉聲歎氣。
可惜不能和老頭子抱頭痛哭。
陳天北臉色木然地聽著。
想想曾經記憶裡那些白雲觀的同門跟自己懷念地提到大長老的耿直,強勢,正義凜然,他覺得一切都碎成了渣渣。
白雲觀……這是明顯要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