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麗一定有秘密。
秘密也未必非要拿錢來買。
還可以威脅的麼。
如果是對待好人,陳天北肯定不會這麼乾。
可許麗這樣的人,陳天北沒有把她塞進下水道就不錯了。
“等到了晚上,我去把她塞到那個高公子的厲鬼身邊。她隻要不想死,她就得把秘密說出來。”陳天北心狠手辣,半點都不覺得自己動手有什麼問題,還自告奮勇,不需要蘇沉香幫忙。
蘇沉香撓著小腦袋哼哼了兩聲,有心想說實在不行自己親自上陣,不說彆的,就剛才自己那一雙恐怖的眼睛就能嚇得徐麗什麼都說出來。
她就問陳天北說道,“要不我來?”
“不用。晚上還有重要的事。你小心點。”陳天北繃著英俊的臉說道。
蘇沉香就站在他的不遠處,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
當隻有他們兩個人互相依靠,陳天北是這樣可靠。
可靠得讓她都想喊北哥666啦。
“那行,那就交給你。不過我得和你一起行動。”蘇沉香笑眯眯地說道。
這個陳天北不會拒絕。
隻要徐麗想說蘇沉香的什麼秘密,那蘇沉香這個當事人當然得在場。不過他疑惑地對蘇沉香問道,“她還知道你什麼秘密?”
“不知道啊。”蘇沉香茫然地說道。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秘密,能讓徐麗敢管陳天北要五千萬。
她的什麼秘密這麼值錢,她自己竟然都想不出來。
不過這種事,到時候問問徐麗就行了。
蘇沉香又滾到被子裡去偷厲鬼通道的零食吃去了。
她小老鼠一樣在被子底下哼哼唧唧扭來扭曲,陳天北嘴角抽搐了兩下,坐在床邊給蘇沉香望風。
他們已經決定好好審審徐麗,徐麗這時候卻在飛快地收拾著房間裡的東西。
因為逃命要緊,徐麗隻把最值錢的一些東西塞進了一個大挎包裡,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她小心翼翼地提著挎包從房間裡出來。
現在大概已經晚上九點了,彆墅裡安靜黑暗,她沒有看到之前那些半夜也不睡覺的鬼門的人。
見今天彆墅裡沒有人,她急忙悄無聲息地走去彆墅大門,輕輕打開。
門外,陰冷的風吹進來,吹得徐麗打了一個寒戰。
她回頭不安地看了一眼無人且安靜的黑暗中的彆墅大廳。
不知怎麼,她總是覺得,雖然大廳裡沒有人,卻像是有什麼在盯著她一樣。
對於這種疑神疑鬼,徐麗不敢去多想。
她就是匆匆地下了彆墅的台階,按著當初和陳天北約定的地點走去。
那地點是她停車子的位置,她打算收了錢就開車下山。
黑暗的,月光都透不進來多少的路上,徐麗不敢打燈引人注目,忍著恐懼跌跌撞撞地走著。
她走了很久,一直在沿著小路走著,直到眼前豁然開朗,露出了山林間彆墅外的那個停車場,徐麗眼睛一亮,匆匆地快步走過去。
她覺得這條路似乎和來的時候比長了很多,大概是因為天黑,行走艱難,也走了一些冤枉路,所以,她才會這麼疲憊。
氣喘籲籲地走進了停車場,她直奔自己的車子,才要去打開車門,卻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一聲細微的笑聲。
這笑聲又陰冷又嘲諷,也不是陳天北的聲音,徐麗嚇了一跳轉頭,就看見老董站在小路的路口,身後跟著一個瘦巴巴的中年男人,正帶著笑容看著她。
“徐麗,你去哪?”老董和顏悅色地說道。
可他站在那裡,對徐麗來說就是最恐懼的事。
“董,董先生。”她磕磕巴巴,想把挎包藏在身後。
“想下山?這麼著急?小香還在彆墅,你怎麼又想丟下她走了?”老董站在小路的路口一動不動,也不走近。
看著徐麗這個美麗卻驚慌的女人,他微微挑起了眉梢,對她溫和地問道,“而且,咱們還沒有結賬,你怎麼能走呢?還是……”
他慢條斯理地看著渾身哆嗦的徐麗,和聲說道,“還是你和小北小香多說了什麼他們不該知道的事,現在不需要鬼門給你結賬了?”
徐麗的眼睛瞪大了。
“您看到了?”
“看到什麼?看到你和小北竊竊私語,看到你想和小北說一些悄悄話?看到你想離開鬼門,自己跑了?”
老董對徐麗和陳天北說了什麼沒興趣。
他隻看了一眼身後露出獰笑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背後,閃過一道像是被拉伸得長長的痛苦又扭曲的影子。
“徐麗,你這就不應該了。知道我們這麼多秘密,你竟然還想走掉。如果你跑了,鬼門放走了你,是會被人嘲笑連一個普通人都看不住的。”
老董輕輕地歎息,可說出的話卻不怎麼親切。
徐麗看著他,突然驚恐地發現,老董的身後出現了一道恐怖的滿是鮮血的影子。
那影子有一張長長的扭曲的臉,沒有臉皮,血肉模糊,一雙惡毒的眼睛緊緊地看著她。
她頓時發出了一聲尖叫。
“怎麼能害怕自己的愛人?”老董卻隻是笑了一下,眼底帶著惡意,看著渾身發抖的徐麗眯起眼睛輕聲說道,“這可是連小香都念念不忘,以為是她爸的高公子。多虧了她,我差點都忘了,你們還有這種緣分。”
他把鬼影扔到了徐麗的麵前,眼前的停車場頓時消失,徐麗麵前出現的,是一個猙獰的惡鬼,還有她腳下,一個破破爛爛的墳包。
刺耳的尖叫裡,她被曾經心心念念要討好攀附的對象,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