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太慘了。”蘇沉香也長長地歎息。
怪不得,雖然沒設麼記憶,不過她就是特彆討厭那株桃木呢。
怪不得非要把桃木全都給吃了呢。
原來是新仇舊恨來著。
此恨綿綿無絕期。
她磨牙,順便扯了扯她北哥的衣袖,做可憐狀。
“我可太可憐了。”她可憐巴巴地看著陳天北說道。
長了一千年的厲鬼跟他裝可憐。
……這算是一千歲的寶寶?
行吧!
心疼的人總是更會被拿捏。
陳天北抿緊嘴角,忍著沒有跟大長老一樣捂心口,點頭說道,“給你做好吃的。要多少有多少。”
一千年就一千年吧。
喜歡的小姑娘餓了一千年,想吃個飽飯。還能怎麼辦?
隻能寵著她啊!
沒聽說一口飯沒吃上就被鎮壓了麼。
北哥決定拚了。
“反正青銅匣子裡是怎麼說的。”老頭子就跟大家唏噓著說道,“那時候小香剛剛被獻祭,剛轉化成鬼嬰就是那鬼城第一凶了。厲鬼全都不是她的對手。也,也算是天賦異稟哈。”
“然後呢?”觀主一邊擦眼角的濕潤,一邊問道。
“然後絹帛上就說,那時候小香就有一點比較奇怪,就是明明轉化成了凶戾的鬼嬰,不過她第一個下手的對象不是鬼城外的天師,而是追著那些厲鬼跑。”
黑乎乎瘦巴巴的鬼嬰戾氣衝天,鬼氣遮天蔽日,卻隻追著厲鬼大口要吃,對活人不屑一顧。
雖然很奇怪這種異常,不過天師們沒有因為一點點奇怪就網開一麵,直接一株桃樹把鬼嬰合力鎮壓在了鬼城之中。
那時候雖然鬼城很恐怖,不過其他的厲鬼都不足為患,把鬼城踹回厲鬼所在的世界也就沒事了。
唯一留下鬼城線索的,就是一些古籍,還有這個最後被一個有些不忍鬼嬰被鎮壓的天師留下的青銅匣子。
老頭子就哼哼著說道,“所以說得好好學習!要不是我博古通今,學會了那麼多古代文字,能看得懂絹帛上的字,能了解小香的來曆麼!”
他用威嚴的目光看著弟子們。
蔣師兄和張師兄乾笑著轉移了目光。
“這桃木就在鬼城長了千年。”
“所以你要明白,能從千年桃木的鎮壓之下重新脫身而出,咱們小香超凶的。”
老頭子就搖頭說道,“而且,怨不得小香總是餓。這是小時候就沒吃過飽飯啊!”
一頓飽飯都沒吃,就被鎮壓,餓了一千年,總算能出頭吃厲鬼。
那想吃飯,不是應該需要理解的事麼?
蘇強紅著眼眶,心疼得不要不要的了。
觀主就決定,還是接受正道門派的那些厲鬼,以後好好把胖鬼嬰養得更胖。
“十多年前鬼門召喚小香那次,我認為應該是小香剛剛脫困的時候。”這些事老頭子已經在古宅裡想了很多年,條理很清楚,一邊慢慢地說道,“她剛剛脫困,神智還混沌,不知善惡。”
都說厲鬼沒有善,隻有惡。
可他還是覺得,如果願意付出真心與愛,總是會得到真心的回報,就像是那個時候,對他伸出了小爪子,咿咿呀呀叫的小小的鬼嬰。
她明明能吃掉他,可她一直都沒有對他做過任何可怕的事。
哪怕一副“儲備糧”的眼神看他,可她其實也沒有對他做什麼。
甚至,她用她的力量保護了他。
她先生而為人,然後被人獻祭成了厲鬼,卻依舊保存著人心的純善。
雖然拿他配上桃花符釣魚執法的時候氣死個生魂了。
老頭子又心口疼了。
“沒抓到徐麗之前,就算和蘇強討論過這件事,我還是始終想不明白,小香是怎麼和這個孩子有了聯係。”
畢竟,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當初的那個徐麗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跟鬼王有了牽扯。
而且,如果真的鬼王附身在這個孩子的身上,那鬼門竟然無知無覺?
這不是開玩笑麼?
可當徐麗被從山溝裡救出來,大長老全都明白了。
鬼門倒黴在一個被他們從來都沒有看得起的女人的身上。
以為徐麗一個拜金貪財的普通女性沒什麼需要在意的。
可其實徐麗膽大包天,瞞著他們乾了這麼多他們不知道的事。
甚至老頭子一下子明白,為什麼鬼門第一次召喚鬼城的時候,鬼城那麼輕易地就重新回到厲鬼的世界,沒有停留下來。
第一次厲鬼通道,大概就是失敗的。
因為第一次搭建厲鬼通道,在鬼門沒有察覺的時候,就有一隻貪吃的鬼嬰早早被吸引,偷偷在庫房開了老鼠洞,挖他們的牆角,造成厲鬼通道不穩定。
大長老都覺得鬼門倒黴催的。
兩次召喚鬼城,竟然都是被鬼王給吭得滿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