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的腳再敢邁入這個門檻,哪知腳邁的我弄廢你哪隻腳。”
錢娥望著砰然關上的門,伸手摸著自己的臉,五官逐漸扭曲。
白茉…魚阿蔻…為什麼世界上要有你們這種女人存在?
魚阿蔻你害得我丟了工作且日日被人吐口水,那我要讓你比我淒慘百倍!
錢娥想到這,桀桀笑出聲,轉身朝目的地走去。
許久後,看著眼前吊兒郎當、但相貌堂堂的男生,惡意滿滿的說:“我給你五十塊錢,明年想辦法把你弄去一中,條件就是你去找一個叫魚阿蔻的女生,跟她處上對象後破了她的身子,然後把這件事抖出來…”
*
豐校長把王美麗那件事的前因後果貼出後,魚阿蔻發現眾人都認識了她,每次不管去哪,總有一大堆不認識的人和她打招呼。
甚至經常有男生紅著臉攔住她,背上一大段安慰人的詩詞或是語錄,再紅著臉跑開。
打完熱水回宿舍的路上,魚阿蔻看著又一個男生紅著臉離開,撓著頭覺得莫名其妙極了,這些男生為什麼要說這些?她又沒表現的傷心委屈。
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她得趁今天上午放假多寫點稿。
因放假的原因,宿舍內的學生都回去了,安靜的宿舍靜悄悄的,隻有鋼筆劃過稿紙的沙沙聲。
魚阿蔻埋頭寫的十分入神,寫完一章活動頸椎骨時,才發現於雲抱著東西坐在旁邊,托腮看著她。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天要好好的睡個懶覺?”
“剛來,放假食堂不開,我來給你送點吃的,”於雲把手中的保溫桶放下,“下麵那層是紅糖茶,你趁熱喝。”
“我要回去睡覺了。”於雲不給魚阿蔻說話的機會,說遛就遛。
魚阿蔻解開紅保溫桶外麵包著的小被子,觸摸著燙手的桶身,噙著笑打開保溫桶,上層是炒雞蛋和白米飯,下層是紅的發黑的紅糖水。
自從知道她來了親戚後,於雲每天都從家裡給她帶杯紅糖水。
吃完愛心餐捧著紅糖水,深深的吸了口熱氣,雙眼彎成月牙。
她,好幸福呀~
許是有紅糖水buff的加持,接下來寫稿的效率其高,好似進到了一個虛無的狀態,腦子裡一片空白,手握的鋼筆卻寫下一個個字。
如果不是李一一喊她,她覺得自己或許能寫到天荒地老。
李一一把藍色保溫桶放在桌子上,蘋果小臉強撐著氣勢,“喏,這是我還你那夜的饅頭,我可不是吃白食的人!”
“一一,謝謝你特意給我送飯。”
“誰、誰特意送給你了!我是還你的饅頭,還有保溫桶給我洗乾淨!否則我就告訴雲雲你特彆臟!”
魚阿蔻看著紅著小臉跑開的李一一,笑眯了眼。
保溫桶裡同樣是炒雞蛋和白米飯,魚阿蔻吃的滿心的歡喜。
歡喜到寫下來的稿子都帶著股幸福的味道。
魚阿蔻一直寫到宿舍人陸陸續續到齊後才停筆。
揉了揉想劇情想的昏漲的腦袋,決定午睡一會,下午還要考試呢。
一覺睡醒的魚阿蔻,精神飽滿的踩著上課鈴進了教室。
剛坐下來,她的胖同桌就說:“竹竿精,等下你不許偷看我答案,否則我就揍你。”
魚阿蔻本想繼續不理他的,可這人好像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你覺得以你的體型擋著,我還能看得到渺小的試卷嗎?”
周洲哼了一聲,“牙尖利齒的竹竿精,怪不得長不高,心眼比針眼還小。”
魚阿蔻翻開筆記本,見上麵已寫下了一個“正”字,找到他腳的位置,抬起腳踩了下去,順勢碾了碾。
餘光暼到小胖子痛的齜牙咧嘴,轉頭微笑,“喔,抱歉,我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了,不知道被我踩到的東西痛不痛。”
周洲立馬收了痛色,“就你這吃奶的力氣,螞蟻都踩不死。”
“喔,是嗎?”魚阿蔻麵不改色的轉頭,腳下再次碾了碾。
周洲的眉毛痛的一高一低,想收回腳,然而無論怎麼用力都抽不回腳,坐直身體,雙臂壓在桌麵上,牙齒咬的緊緊的,用另一隻腿去踹魚阿蔻的腿。
魚阿蔻老神在在的背靠在椅子上,用一條腿擋下所有的攻擊,反踹回幾腳。
周洲強忍下想揉腿的**,咬牙切齒,“要不是看你是女孩子,我往死裡揍你!”
魚阿蔻不理他,看到宋鈞進門,再次碾了一下才收回腳。
旁邊立馬傳來道清晰的抽氣聲。
宋鈞抱著試卷一進來就看到了周洲張著嘴嘶冷氣,放下卷子,疑惑的問:“周同學,你這是怎麼了?”
周洲捂著腮幫子,“我牙疼。”
“嚴不嚴重?需不需要請假去看校醫?”
周洲好學生的回答,“不用了老師,我吃過藥了。”
魚阿蔻聽的心理翻白眼,這貨真的會裝,在老師麵前是個好學生,一道下課放學就似變了個人,她不止一次看到這貨和旁人在小樹林裡打架,且每次都是他壓著彆人打。
宋鈞這才放心的分發試卷,邊發邊安慰同學們不要緊張、正常發揮。
等他走過去後,周洲惡劣的笑,“真好,馬上就能換個同桌了。”
魚阿蔻準備草稿紙,“不要把我的心裡話說出來。”
周洲挑眉看了他一眼,用身子擋住試卷開始答題。
考完一場後,魚阿蔻見他不像往日裡那樣,一到下課就撐著桌子翻出去,不著痕跡的瞥了眼他的腳。
兩人都以為經過這場考試後,按照考試成績排座,自己能換個同桌。
然而等總成績下來時,兩人皆傻了眼。
因為魚阿蔻考了全年級第一。
周洲考了全年級第二。
這表明,兩人接下來還是要做同桌。
宋鈞念成績的聲音都帶著遮不住的歡喜,二年級一共有八個班,結果第一第二都在他們班。
特彆是魚阿蔻,按理說剛從大隊上的學校轉到一中,又是跳級,一時之間適應不了教學方式跟不上課也合乎情理,他都做好了她考不好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她不僅考好了,還拿回個全年級第一!
宋鈞點名表揚,“這裡我要著重表揚下魚阿蔻同學,她的基礎知識不僅打的十分牢固,且…”
同班同學頓時把目光投向魚阿蔻。
於雲與有榮焉的挺起腰板,長得好學習又好的魚阿蔻是她的好朋友!
她的!
男同學們彼此對望了一眼,眼裡流轉著相同的不明之意。
周洲不可置信的看著宋鈞一張一合的嘴巴,扭頭質問,“你是不是抄了我的試卷?”
魚阿蔻歪頭,困惑的說:“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老2,你是不是抄了我的試卷?”
周洲頓時氣的猛捶了下書本,“你tm的喊誰老2?”
魚阿蔻笑眯眯的一字一頓道:“你啊,年級第2。”
周洲氣的拳頭緊握,然而更氣的還在後麵。
重新排座後,魚阿蔻竟然先他一步畫了條三8線,笑眯眯的說:“老2,不許超過這條線喔,特彆是考試的時候,至於原因嘛,你懂的。”
“竹竿精,你tm不許喊我老2!”
“好的老2,知道了老2!”
周洲氣的胸膛急促的起伏,鼻子噴出重重的呼吸,垂在雙胯處的手握的“咯吱咯吱”響,緊緊盯了魚阿蔻幾秒後,一腳把凳子踹倒,抬腿走了出去。
要不是在魚阿蔻手上沒占到過便宜,他一定往死裡錘她!
等著吧,下次考試他必拿第一!
魚阿蔻笑眯眯的用腳勾起凳子,好心情的坐下來做題。
突然後背被人輕輕的戳了戳,回頭就見是告訴她王美麗來鬨事的那個雀斑女生。
女生微紅著臉,“我叫梁蘭,魚同學你能教教我這道題怎麼做嗎?上課的時候我有點沒聽懂。”
魚阿蔻微笑,“可以啊。”
拿過自己的筆記耐心的講了一遍。
梁蘭聽得不住的點頭,十分感激道:“謝謝你魚同學,我懂了,我覺得你雖比老師講的簡單,但你講的我聽一遍就懂了。”
垂著頭好意思道:“我、能不能借你的筆記看看,要是不方便也沒關係,我知道…”
“喏,你看吧,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再問我,我都是按照我自己的習慣記得課堂筆記,有些太過於簡略。”
“謝謝謝謝!”梁蘭沒想到魚阿蔻這麼好說話,寶貝的抱著筆記道謝。
魚阿蔻擺擺手,轉過身繼續做題。
可沒想到此事像開了個閘,接下來許多人拿著筆記來問問題。
如果個個都像梁蘭還好,偏偏不是。
魚阿蔻望著眼前四方臉的男生,含蓄的說:“方同學,我覺得你還是先回去自己想想比較好,免得我講了你也是雲裡霧裡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聽的懂,魚同學你不用在意我,你繼續講。”
魚阿蔻煩躁,我有關係好不好!
特喵的!一道題我都講了四遍,一問你懂了沒,你就一副茫然的啊,你在講什麼的表情。
不再委婉的明說:“方來同學,你還是去問老師吧,我要看書了。”
“魚同學,辛苦你再講最後一遍,我這次一定能聽懂!”
魚阿蔻發火的話到了嘴邊,有個人先她一步的拎著方來的衣領,把他扔了出去,“滾開,你占著老子的位置了!”
方來剛想梗著脖子吼回去,一看是周洲,爬起來抱著書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周洲語氣嘲諷,“虛偽,明明不想再教,卻不明著拒絕。”
魚阿蔻轉了轉眼珠,笑眯眯道:“謝謝老2。”
“你tm…”
周洲在看到魚阿蔻晃了晃腳後,餘下的話吞回了腹中。
氣的把書和文具盒摔得啪啪響,引來全班同學的視線。
“tm的你們看什麼看!”
同學們隨即低下頭,隻有魚阿蔻托著腮照樣盯著他看。
周洲氣的背過身去,粗手粗腳的打開文具盒,從裡麵拿出條牛皮筋套在文具盒上,手揪著牛皮筋大力的彈個不停,牛皮筋和鐵相碰,發出了有節奏的音樂聲。
魚阿蔻搖著頭去做試卷,這屆同桌不行。
彈個文具盒而已,卻擺出一副魏晉名士風/流彈琴的不羈姿態。
魚阿蔻這邊欺負同桌欺負的很開心,那邊卻被同學糾纏的煩躁的不行。
不知這些男生是吃錯了什麼藥,一到下課就抓著她問問題,弄得有些女生看她的眼光都不對了。
中午洗飯盒時,魚阿蔻和於雲吐槽這件事。
於雲卻羨慕道:“真好,我也想有這種煩惱。”
魚阿蔻:……
於雲看著好友,“不是說農村的孩子懂事早嗎?你怎麼一點都不開竅?”
“這和懂事早有什麼關係?”
於雲甩著飯盒上的水,“他們請教你問題是假,想跟你處關係才是真。”
魚阿蔻嘴巴張得老大,“我才多大?”
“不小了,現在可以先處著,等你初中畢業定親,一年後就可以娶回家了。”
魚阿蔻驚呆,照這樣算,那時她還沒有18歲好不好?還是個未成年呢。
於雲疑惑,“難道你們村結婚的晚?”
魚阿蔻拍額,她忘了時代不一樣,這個年代普遍的定親早結婚早了。
怕怕的搖頭,“我不要處對象,更不要結婚。”
於雲笑的曖昧拉著她回宿舍,“那是你現在還沒開竅,等你開竅了你就不這樣想了。”
魚阿蔻心下反駁,她以後也會這樣想。
她隻想考上大學,拚下份家業後,就帶著奶奶遊遍天南地北,所以她才不要把精力浪費在男人身上呢。
自從魚阿蔻和李一一都住宿舍後,於雲中午就沒回過家,天天和兩個好友擠在宿舍。
這會三個人趴在魚阿蔻的床上,吃著零食小聲聊著八卦。
零食都是於雲友情貢獻出來的,很有這個時代的特色。
有巴掌大的紙袋裝著的無花果乾,其實就是醃製成粉紅色的蘿卜絲,酸甜口味的蘿卜絲外麵裹著層白霜,吃完嘴唇舌苔會染成白色。
有磨成深褐色粉末的酸梅粉,味道同樣酸酸甜甜,不僅能單吃還能衝水喝。
有用透明塑料袋裝起來的“仙丹”——溜溜丹,一顆顆圓溜溜的黑色小溜溜丹看起來特彆像仙丹,原材料應該是用話梅做的,吃完嘴巴涼涼的。
糖果是彩色的寶塔驅蟲糖,也叫打蟲糖,能打去肚子裡的蛔蟲。
魚阿蔻剛開始吃這個糖時怕太甜,就一直含著,結果越含越苦,苦的整張小臉都皺成一團,惹於雲笑了好久,就連李一一都偷笑了好大一會。
於雲捏了一撮無花果乾塞嘴裡,神秘兮兮的和兩個好友說:“前陣子咱們這邊發生了件大案,一個年輕女人竟然□□,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那個男人不願意跟他處對象,拒絕了她幾次後,她就心生不滿的雇傭了一群二流子去要那個男人的命,聽說她坐牢前哭著喊著說自己沒有殺人,隻是讓人教訓下男人,然後她再出麵去救他。”
“那她到底是殺人還是揍人?”李一一急急的問。
“殺人,那個男人作證時,脖子上的傷口特彆深,聽人說如果再深一點男人就沒命了。”
李一一驚呆,“這麼狠?”
於雲點頭,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我媽說那個女人有病,以前還用自殺來威脅過那個男人跟她處關係呢!不過聽我媽的口氣好像是認識那個女人,可不管我怎麼問她都不說是誰,說是得為男方的名聲考慮…”
魚阿蔻聽到一半還以為是說的淩北歸那個小白臉,畢竟女人、二流子都特彆符合那天碰到的情況,待聽完就不這麼認為了,淩北歸當時可一點傷都沒有,更何況以他的渣,怎麼可能會拒絕女生?
於是當又一張獎狀伴隨著各種票據到她手裡後,她對淩北歸的看法好了那麼一丟丟,沒想到小白臉竟然一點沒貪功。
因事不關己,她便很快的把這件事忘到了耳後,把全部的身心沉入到學習中,主要是周洲一直在憋著氣和她較量,她自然不能讓他扳回一局,她又不能像揍二流子那樣揍他,既然如此,隻能在學習上碾壓他了。
兩人之間的學習氛圍讓不明真相的宋鈞笑眯了眼,也讓全班同學苦了臉。
在月考中又一次吊打了周洲後後,魚阿蔻單手托腮,笑眯眯的道:“老2,加油哦~我看好你喔~”
周洲死盯著卷子上的打X處兩秒後,陰沉著張臉把卷子撕了個粉碎,團成一團,捏著團默不吭聲的走了出去。
魚阿蔻手指敲著桌子,笑的得意。
可得意不過三秒,看到又要圍上來的男生黑了臉,快速的溜了。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魚阿蔻亦越來越開心,馬上就到月底啦,她快能見到奶奶啦。
一心沉迷於學習的她,卻不知因為她,外麵亂了風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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