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於古放下搪瓷缸,收拾好文件袋用腋下夾著,抬腿走向門外,轉過頭來賊賊的說:“可我不會告訴你!哈哈哈哈。”
終於看到這小子的笑話了!
開心!
淩北歸聽著走廊裡的得意的大笑聲,臉黑成鍋底。
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回辦公室,手指敲著桌麵思索了片刻,伸手撥了一個號碼。
接通後沉聲說:“宋老師,我有個朋友覺得自己得心病了,但他描述的症狀涉及到了我的知識盲區,所以我想找您老請教下。”
等對麵應下,便把自己的這陣子的反常說了出來。
話筒裡沉寂了一分鐘,接著爆出震耳欲聾的大笑。
淩北歸忙將話筒移開,緊抿著唇聽對麵的人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在爆出一陣咳後,話筒裡傳來男聲:“哈哈,你朋友這是動了春心犯了相思病,簡單點說就是想跟人家小姑娘處對象!哎呦這哪家的小子這麼蠢,連這都不知道哈哈哈…”
淩北歸聞言瞳孔放大,心臟重重的跳了一下。
聲音嘶啞的說:“宋老師,或許是您弄錯了,我朋友對她並未有非分之想,他隻是想和她一起生活…”
話筒裡蒼老的男聲打斷他的話。
“都想和人家小姑娘過一輩子了不叫愛情叫什麼?這比處對象的感情更高級,因為處對象裡夾雜著性與愛情激素,而你朋友直接跨過男人的本能想與人白頭到老,也就是表明他有這個想法時並沒有受到激素的影響,嘖嘖嘖,這樣看來,他怕是要一輩子栽到那個小姑娘身上咯!”
淩北歸猶如被雷劈過,話筒掉在了地上。
“元緒啊,你朋友都開竅了,你什麼時候才開竅?像你這麼大的小夥子孩子都會遍地跑了,就你還沒開過葷呢,喂…元緒…喂喂?欸人呢?”
淩北歸同手同腳的走到藤椅邊坐下,將臉埋進手心裡。
他那顆一直躁動不安的心此刻安靜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有人聽懂了它的跳動。
——他想和魚阿蔻過一輩子。
腦子裡剛閃過這個想法,心就劇烈的跳動著附和。
淩北歸緩緩伸手撫上發出砰砰聲的左胸膛,垂眸望著自己手被心跳帶的起起伏伏。
心中下了個決定。
——既然認清了心就要依心而行動。
*
魚阿蔻蹭了一上午的課,下課後照樣去了高三教室,發現門依舊鎖著後,轉去找淩北歸。
“你有找到楊教授他們嗎?”
淩北歸依舊端上糕點送過來,“他們有事離開了,至於是什麼事我不能告訴你,不過這件事對你來說是好事。”
魚阿蔻腦海裡閃過道亮光,“她們是不是都不會回來了?而再見麵時隻能在學校裡見到他們?”
算算時間,明年就該開高考了,而楊教授等人都曾是H大學的教授,他們此時離開一定和高考有關係。
淩北歸望著雙眼發亮的她,嘴角不自抑的揚高。
他的小姑娘真聰明。
“對,至於你的學習,年後會有新的安排。”
魚阿蔻眼睛笑彎了起來,麵上帶著濃濃的喜悅。
新安排?看來隊上會來新老師。
好開心呀,先前自己還擔心高考不會開,畢竟她都穿越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如今可以放下心了。
魚阿蔻抱著作業起身,“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我走啦。”
淩北歸聲音裡藏著不舍,“吃完糕點再走吧。”
魚阿蔻此時沒有吃零食的心情,她隻想快點回宿舍複習。
“不啦,我回宿舍了,回見。”
淩北歸忙站起身,“你要不要試試豆汁?”
“不要。”
“…山楂呢?山楂開胃。”
“謝謝你,不過我真不用。”
“那…那你要不要給魚奶奶打個電話。”
魚阿蔻撓臉,怎麼覺得小夥伴今天有點怪怪的?
上前一步問:“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淩北歸看到她眼底的關心,眼睛閃了閃,瞬間改口,“恩,我好像有點發燒。”
魚阿蔻踮起腳,一手罩著自己的額頭,一手探上他的額頭,兩秒後疑惑的說:“沒有呀。”
下一刻就覺手心下的額頭開始升溫,且溫度越來越高,短短的幾秒時間,就發展為燙手。
不由得驚呼,“你怎麼燒這麼厲害?我們去找尹老。”拉著人就走。
淩北歸遺憾那隻小手離得太快,“不用,我沒什麼大問題,休息下就好。”
魚阿蔻蹙眉,“不行,都燒這麼厲害了怎麼能是小問題,走吧。”
“真的沒事,”淩北歸側頭望著牆壁,露出紅的滴血耳垂,“如果你實在擔心,幫我敷條冷毛巾就好。”
魚阿蔻望著不自在的他,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想法。
他該不會是怕打針所以才不肯去找尹老的吧?
不過燒這麼厲害,不打針怎麼行?
魚阿蔻嘴上答應下來說去打水,出了門就找尹老去了。
淩北歸怎麼都忍不住心底小泉冒出的汩汩歡喜,關上房門,在空地上獨舞。
揚手、扭胯、側滑,每個動作裡都透著歡悅。
聽到魚阿蔻的敲門喊聲,收回動作眉眼含笑的去開門,笑容在看到屋外背著藥箱的白發老頭時消失,麵容瞬間僵硬。
魚阿蔻見狀更加篤定他是怕打針,忙哄他,“隻是讓尹老看看而已。”
淩北歸:……
尹老抓著他的手腕號脈,隨之疑惑的說:“沒發燒啊。”
“不可能,他額頭特彆燙。”
魚阿蔻再次踮起腳去碰淩北歸的額頭,兩秒後收回手,“尹老您來摸下。”
淩北歸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緊抿著唇不語。
尹老不信邪的上去以手背碰了下,見果然觸之燙手,心中說著不可能啊,待看到淩北歸發紅的耳廓,腦內靈光一閃,望了眼魚阿蔻,對著淩北歸嘿嘿的笑了出來。
淩北歸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尹老捋著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淩教官不是發燒,而是得了流感,必須隔離三天,所以熊貓這三天裡你都不能來見他。”
淩北歸眼底幽幽的望著尹老。
尹老挺著胸挑眉望回去,眼裡說著你事後要敢報複回來,我就告訴熊貓你裝病吃她豆腐!
淩北歸:……
魚阿蔻心裡咯噔一聲,急急的問:“很嚴重嗎?”
尹老擺手,特彆慈祥的說:“小問題,靜養就好,所以你還是先回去,讓他好好休息吧。”
魚阿蔻聞言放下了心,笑眯眯的說:“淩教官那我回去啦,三天後我再來看你。”
“等下,”淩北歸腦子一熱,“我有句話想問下你。”
魚阿蔻站定說好。
淩北歸剛想張口,餘光掃到尹老高高豎起的耳朵,抿著唇走出門外,“外麵說吧。”
在走廊處站定後,五指收攏,乾啞著嗓音問:“你,你覺得我如何?”
魚阿蔻眨了眨眼,這個問題怎麼問的沒頭沒腦的,不過還是老實回答。
“很好呀,溫柔、體貼、風流倜儻、才華橫溢…”
她每說一句,淩北歸的眼睛就亮一分,嘴角也翹的越高。
魚阿蔻總結道:“是個好人,也是我的好朋友。”
淩北歸的笑容當即破碎成片。
魚阿蔻自認誇的很到位,笑眯眯的揮手,“我走啦,回見。”
“…恩。”
淩北歸怔怔的站在原地。
“記得啊,三天,”尹老背著手往回走,邊走邊忿忿,“讓你折騰我這把老骨頭。”
就這樣。
淩北歸開始閉門不出‘養病’。
於古本以為他是病的很厲害,便去找尹老問病情,一問之下卻發現尹老笑的十分古怪,眼睛一轉覺得此事不簡單,最後用一瓶好酒從尹老那套出了實情,得知他竟然是被迫養病後,差點沒把大牙笑掉。
捂著笑的酸痛的腮幫子來找淩北歸。
“我說北歸,追小姑娘不是你這麼個追法,首先你得把自己捯飭的越俊越好,你原先那樣就挺好,現在忒醜,趕緊把臉上的易容洗掉,你本來就比人家小姑娘大5歲,再不收拾好看點,配不上人家小姑娘。”
淩北歸捧著書神色漠然的說:“會用外表吸引異性的是開屏的公孔雀,我還不至於落到與動物相提並論的地步。”
於古挑眉,“你確定?彆轉頭就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
淩北歸語氣篤定,“我絕不會做這種自打臉的事。”
於古心滿意足的離去,又有好戲看咯!
度日如年的三天過去了。
淩北歸一大早的就拎著糕點去魚阿蔻的宿舍,剛想抬手敲門時,就聽到魚阿蔻清澈軟糯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唔…如果非要說擇偶標準的話,男方得臉好看身材好,年齡不能比我大太多,性格嘛,我們兩個要合的來,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有不良嗜好,暫時隻能想到這麼多了。”
聲音驚訝,“你要求好低,我的標準是潘驢鄧小閒,還有…”
淩北歸眼睛閃了閃,收回手靜悄悄的離去。
回到辦公室後打電話。
“張浩,我有個朋友托我找向你要幾張保養的方子,是保養臉部的方子,最好是見效快的…”
作者有話要說: 淩北歸:醫生,我最近經常臉腫。
改改推了推眼鏡:我看看……
半響後。
改改:這個角度這個傷勢,你是自己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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