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星盜激動地爬起來,他簡直是狂喜地在地上猛跳幾下,大聲地喊道:“我的精神力不再暴動了!”
醫療師強力地把受傷的星盜按壓下去,大吼道:“你他麼亂跳什麼,傷口還沒縫合。”
被強壯的醫療師按在地上的星盜大吼著說道,“我的精神力,我的精神力他麼的就像匹溫馴的小羊安安靜靜地躺著,我的頭不痛了,啊!太爽了!”
夏小梨看著高壯的星盜被醫療師強行按在地上縫合傷口,但是他的腦袋不停晃動,興高采烈地像個小孩不停嚎叫。
抬手看看自己雙手,夏小梨想到奧斯頓和肖恩在受傷後被自己碰到,而他們的精神力也變得平和。
這些年來在小聖葉街那些受傷的小動物,特彆親近自己,而夏小梨的店鋪外總是有著各種小動物。
夏小梨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雙手,她真的可以安撫精神力,奧斯頓猜測的是真的。
這時候菲爾德回來,帶回了一名受傷的同伴。
菲爾德扶著人大喊道:“來個人,這家夥要不行了。”
理療師已經縫合好傷口,他一腳揣在興奮到大叫的星盜屁股上:“彆嚎了,精神力暴動沒得治,你恐怕是要死了,回光返照呢。”
趴在地上的星盜幸福地捧著自己腦袋,“你懂個屁!”
不但醫療師不相信這個星盜,沒一個人相信他。
每一位新人類經過成人期脫變後,精神力開始增長,而時時刻刻暴動的精神力將一生折磨著每一位新人類,無法根治,無法緩解。
而所有人隻是習慣了忍耐痛苦而已。
醫療師抬著受傷的星盜到防護布上,他問道:“要死了?”
叼著煙趴在地上的星盜說道:“要死了。”
另一頭的受傷的星盜握住他的手:“兄弟。”說著他的眼眶開始濕潤。
他們遇見伏擊的A級星際獸,如果不是對方拖住了星際獸,他們兩個都要死在星際獸嘴裡。
醫療師查看了第二個受傷星盜的傷口,他拍拍對方後背:“兄弟,把煙抽完,沒事的。”
但是醫療師卻沒有向對待第一位星盜那樣進行治療,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名星盜真的要死了。
趴在地上的星盜喘口氣說道:“能不能把我翻過來,我想看著星空。”
營地裡歡快的氣氛已經消失,每一場星際探險都是一場賭博,他們會遇見最壯美的風景,看見最絢爛的文明,同時也會遇見最險惡的困境。
這些聯盟老兵,他們每一個人都做好了明天去死的準備,但是每一場旅途都是最值得期待的明天,或許他們明天就會死在路上,但是他們的心不會消亡。
在這片茫茫宇宙中尋找希望的心將永遠存在,某個強壯的類人種族一定會在宇宙的角落等著他們,他們終有一日會尋找到藍星文明的希望。
被翻過來的星盜叼著煙看著璀璨的星空,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夏小梨,又看向默默蹲在一邊的菲爾德。
聯盟的希望到底在哪裡呢,一個單獨的女性挽救不了聯盟,這些從聯盟叛逃的老兵都知道那個深埋四百年的秘密。
生育對於羸弱的自然女性即是死亡,這個被掩藏在時光裡的秘密,並不是這有聯盟高層才知道。
菲爾德伸手握住星盜的手:“看看星空吧,我們的腳步裡,你將和我們同行。”
夏小梨站在一旁,她是和平時代出生的孩子,死亡和戰亂離她那麼遙遠,剛才還載歌載舞的人轉眼奄奄一息,讓她嗓子眼哽著眼眶發紅。
蹲下.身和菲爾德一起握住星盜的手,夏小梨的話堵在嘴裡,她甚至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對方,她的話在死亡麵前輕飄飄輕的像羽毛。
原本叼著煙眼光逐漸渙散的星盜被夏小梨握住手掌後,氣息慢慢變得平穩。
在夏小梨感染女王基因以後,她的基因受到了改變,沒有獲得強橫體質的夏小梨,卻如同蟲族女王一樣,她獲得了精神力。
隻是夏小梨的精神力是殘缺不完整的精神力,她無法使用精神力進行攻擊,她的精神力甚至無法連接機甲,但是她可以安撫每一位流淌有蟲族基因血液的新人類。
夏小梨她會像蟲族女王一樣安撫和治愈她的子民,這是她在進化中獲得的唯一能力,這種能力微小而偉大,不夠耀眼,不夠強大,但足以溫暖和改變這個種族。
每當遇見受傷的人,隻要在夏小梨感到平靜的狀態下,她的精神觸須將被激發,自動安撫治愈需要幫助的人。
對此夏小梨還並不了解,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了解,所有人默默的低頭,悲傷地為他們的同伴祈禱。
在異域的星球中,高大的蕨類植物散發著熒熒光點,夜空中星星閃耀,悲傷的氛圍籠罩了所有人。
突然原本慢慢閉上眼的星盜睜開眼,他吐掉嘴裡快掉下的煙,看著四周低頭悲傷的同伴。
乾咳一聲,星盜看著自己被菲爾德和夏小梨握住的手,乾笑道:“我感覺我好像沒死。”
所有人抬頭。
受傷的星盜站起來,他轉頭看向自己後背深可見骨的傷口,再摸摸自己被刺穿的心臟,乾笑道:“嘿嘿。”
“而且我的精神力好平靜,我的腦袋一點都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