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來信(2 / 2)

深藏不露 退戈 7826 字 8個月前

她根本就不是男人。

春冬繼續說:“您說您總是呆在家裡,我們公子也是個略顯沉悶的人,你二人若都不主動,何時能見上麵呀?春冬聽說,相思很叫人難過的。您不覺得難過嗎?”

顧風簡:“我們前幾日剛見過麵。”

“不夠!這都多久了,也就一次文酒宴你二人才得了個見麵的機會。”春冬說,“前幾日還是四公子一起送您回來的呢!四公子算怎麼回事!”

顧風簡也不能說,宋初昭會爬牆,且技巧厲害著呢。

顧風簡說:“那你去管他們。”

“我這不是管不了二位公子嘛。”春冬躍躍欲試道,“不過我已經與夫人約好了。賀老爺不是不喜公子來找您嗎?那您出去玩兒,總是可以的。你二人不小心去了同一個地方玩,賀老爺總是管不上的,畢竟是緣分嘛!”

顧風簡:“顧夫人?!”

“是啊。”春冬無辜問道,“所以姑娘,您近日,想去哪裡玩兒?”

顧風簡:“……”你們為何要如此操心?

?

宋初昭那邊也差不了多少。

顧夫人不停攛掇著她去找顧風簡私下細聊。說她是個男人,應該要主動一些,該趁著對方現下對她有好感,多交流親近。晚了就沒這機會了。

還叫她不要同彆的女人走得太近,莫被美色眯了眼。

宋初昭無奈,卻又不好說什麼。

隔了兩日,冽水的信件送到了顧府來,說是給顧五郎的。

信函的外麵未寫收信人的名字,隻寫了一個“開”。

宋初昭不知道這個“開”字,是特地寫給她看的,還是寫給顧五郎看的。她與那小童確認道:“讓你送信的人可有說,這信誰能看嗎?”

對方茫然道:“你能看啊!她就說送給你看的!”

宋初昭想顧風簡的師姐是知道她二人狀況的,應該不會弄錯,心下消了疑慮。

“好。”她掏出了幾枚小錢,遞給麵前的童子,“多謝你送信了。”

那童子虎頭虎腦地笑起來,握著手心的銅錢樂顛顛地跑了。

宋初昭拿著信件回到屋中,拆開查看。紙張有些陳舊,且上麵布滿各種淩亂的字跡。從墨漬來看,對方書寫時的狀態與時間各不相同,正寫反寫的都有,甚至連所用的墨水都不一樣。好些字能明顯看出顏色不同,是堆疊上去的。想來是隨手拿的用過的廢紙。

宋初昭變化著信紙的方位,研究了許久,終於讀出對方想跟自己說的話。

冽水的措詞不是很清楚,用得十分簡略,好些該用一句話解釋清楚的事,她隻用幾個字來拚湊,導致內容斷斷續續的。

冽水說:她快到京城了,但是因為進京的公文不小心被燒了,現在卡在城外進不來。已經聽說師弟最近日子過得挺愉快,她非常欣慰。如果沒什麼急事,建議繼續瞎玩會兒。要是真的心急,就自己到城外的少陵山找她。後麵還叮囑說:如果真要來,先一個人來,不要帶著人家姑娘。她現在手頭窮,無禮見人。不過京城的有錢人還是那麼多,稍給她一點時間,就能充盈錢袋,師弟不必擔心。

還問顧風簡,要不要送他幾張黃符,好讓他拿出去送人。她可以抬一抬價格,大家一起賺大錢。

大概就是那麼個意思。

居然讀出來了,宋初昭可佩服死自己了。

然而看過之後,宋初昭可以確認,這信應該是送給顧風簡的才對。

她把紙張塞回去封好口,招人過來把東西送去賀府。

顧夫人正巧來送水果,一臉“我兒都會寫情書”了的欣慰表情,從她門口飄過。

宋初昭:“……”這都被你發現了。

?

天色昏黃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宋府偏門進來,直直去了宋詩聞的院落。

來人正是跟在宋老夫人身邊多年的老仆,不知今日何時出了府。

她沉沉敲門,待裡麵的人回應之後,閃身進去,又快速合上。

老仆拉著宋詩聞走到桌邊坐下,麵露喜色道:“先生已經到了!如今就住在少陵山,正在待客。去的人太多,我托了好大一番關係,才在今日見到她。”

宋詩聞問:“你可將事情說清楚了?她如何說?”

老仆道:“先生說你敘述得太過含糊,真相如何,要等她親自看到人才好判斷。”

“啊?那可怎辦,我要如何才能將人叫去城外啊?”宋詩聞憂愁道,“我一想到她如今這樣子……我不敢呀。”

鬢邊滿是白發的仆人說:“姑娘莫怕,老仆已經問清楚了。對方若真是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可朝她丟把糯米試試。”

宋詩聞:“這種民間的方法,也有用處?”

“有。雖說用處不大,但對方若有反常,便可看出端倪。要是對方沒有絲毫反應,那就是個道行深厚的厲害角色了。先生說了,此事若真,那就拖延不得。請您儘快決斷,以免未來傷了自己。”老仆從袖中小心拿出黃符,送過去道,“姑娘給的銀子我都用了,從先生那裡買了一道符,隻要放到對方身上,便可將鬼怪壓住。姑娘留在身邊,用來防身。”

宋詩聞忙接過,用力捏在手心。

手上握有了東西,心裡就踏實多了,好像這明黃色的符紙真能給她力量。

然而宋詩聞還是惴惴不安。

她能用什麼借口,把宋初昭給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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