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苓很少聽到江雲莓會有這樣的聲音,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頭皮發麻，一個鷂子翻身就跳了起來, 連滾帶爬地跑到了江雲莓的身邊, 去看她摸過來的記錄。
江雲莓摸過來的, 恰恰是剛剛何鬱的會議記錄。
雙方現在陷入了一個奇怪的狀況，何鬱可以檢測到江雲苓和何殊的身體動向, 而江雲苓現在則通過江雲莓這個ai檢測到了何鬱的計劃動向。
“這算什麼？”江雲苓都忍不住笑了，“互相監視？”
江雲莓也覺得這個情況有點棘手, 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還是不太一樣, ”何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他能夠監測到的，是我們兩個的身體征兆, 而我們能夠看到的, 是他的下一步計劃。”
“……什麼意思？”江雲苓看著何殊，因為事實衝擊過大, 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何殊笑了笑：“意思就是, 我們可以通過一些數據, 讓對方產生錯覺，你覺得呢？”
江雲苓的眼睛亮了。
——
雙方就在這樣一個互相知道，卻又互相不知道的情況下, 對對方展開了暗地裡的行動。
江雲莓的ai級彆很高, 所以儘管入侵了對方的網絡, 卻依舊沒有被發現。隻是她也不敢放肆在對方網絡裡麵行事, 每次摸消息都偷偷摸摸的, 十分耗費精力。
而江雲苓則趁機將自己身體裡的芯片給找到了，她隻是確定了位置，並沒有去動它。
然而何殊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江雲苓拿他當小白鼠，一邊動他身體裡麵的芯片，一邊用江雲莓檢測對方的情況。
“何鬱好像對何殊的動向特彆的緊張，”江雲莓的雙眼都化成了淡藍色，“他的表情不太好。”
“是嘛？”江雲苓一邊撓著何殊癢癢，一邊還抽空問江雲莓，“現在呢？”
“……何鬱好像很困惑，”江雲莓也忍不住臉頰抽搐了一下，“換我我也很困惑，為什麼何殊會突然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高興的。”
何殊在一旁咬牙切齒的：“你被人一會兒撓癢癢一會兒從背後嚇一跳的，你也會很困惑。”
江雲苓毫無誠意地道歉：“實驗嘛，麻煩你做出一點犧牲了。”
何殊有氣無力：“沒什麼，為世界作出貢獻。”
江雲苓笑了笑，正好瑪麗從外麵進來了：“你們在乾什麼？這麼熱鬨。”
“沒什麼，我們在想，偷襲的日子定好了沒有。”江雲苓迅速地就換了話題，“你們那邊計劃的怎麼樣了？”
瑪麗看起來意氣風發的，帶來的自然是好消息：“沒問題了，我們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就等東西全都做好，我們就可以去偷襲了。”
計劃定的十分簡單粗暴，靠的就是大家的配合無間。肉食者確實有點能力，不過江雲苓也沒有打算多坑對方，隻想要借助一下東風。
隻要能夠站在何鬱的對麵，她就有自信將何鬱給弄死。
想到這兒，江雲苓不禁掏出了口袋裡麵的那個小芯片——這個芯片是臨了進遊戲的時候，喬浪塞給他的，經過江雲莓的分析，這個芯片其實是一種十分強大的病毒。
隻要能夠將何鬱在這個遊戲裡殺死，那麼他在現實世界裡麵的身體，也會一樣地死亡。
病毒會將他永遠留在這兒。
江雲苓指尖微動，將芯片重新收回到了自己的背包裡麵。
現實當中，喬浪坐在兩個遊戲艙的旁邊，正舉著泡麵桶快樂地吃著泡麵，而何晏則坐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好像是在發呆。
但是其實何晏並沒有發呆，他在嘗試著和遊戲艙進行精神連接。
不時有小小的火花迸發，看起來還挺嚇人。
不過喬浪明顯已經看習慣了，他坐在旁邊吃著泡麵，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好像還算可以，”何晏睜開了眼睛，“不過不知道還要花多長時間，再等一會兒就好了。”
喬浪說話有些含糊：“你加油，這兒我守著就行了。”
何晏笑了笑：“不知道姐姐見到我的時候，會不會高興。”
喬浪手上叉麵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怪笑了一聲，沒有抬頭：“這個情況嘛……要看你和那個何殊是怎麼個情況了。”
何晏瞥了一眼喬浪：“我覺得你好像很幸災樂禍。”
“哪有，”喬浪聳了聳肩，“我隻是唯恐天下不亂。”
——
江雲苓在瑪麗的帶領下，接近了雙麵人的地盤外線。
那是很古怪的一條線。
在線的這邊，是漫漫黃沙，沙漠的上頭是炎炎烈日，那些日頭看起來真的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