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成熟的鬼童, 童童的能力是在場最強的, 當那些長滿利齒的嬰孩衝上來的時候, 童童帶著陰測測的笑,伸手一抓一個,直接將膽敢衝上來的嬰鬼塞進了嘴裡。
童童身旁那個小男孩則不停地阻擋想要傷害程昱等人的嬰鬼,一時間這兩個小鬼將他們護的密不透風。
雖然對童童和小男孩的身份非常恐懼,但此時程昱幾人也不得不打心底感激童童和小男孩。
尤其是東城, 那小男孩似乎特彆喜歡他,程昱幾個還有差點被嬰鬼咬到的時候, 但東城卻被小男孩護了個密不透風。
因為猜出對方身份而畏懼的東城,露出了打心底的感激笑容:“謝謝。”
小男孩細長的眼睛瞄了東城一眼,冷冷的眼睛閃了閃,對東城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
東城也不覺得小男孩的笑容可怕了,他抬手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發。
旁邊的程昱吃味:“嘖, 小鬼緣好也是一種本事啊,有鬼護著就是舒坦。”
東城尷尬地看了程昱一眼,收起了看向小男孩的眼神。
旁邊的鬼童聽見了程昱的話, 扭頭朝程昱齜牙一笑:“哥哥,我喜歡你, 你陪我玩兒?”
瞧著鬼童嘴巴裡交錯的利齒,還有他口中掙紮的鬼嬰, 程昱打了個哆嗦, 賠笑道:“不敢不敢。”
這種安全的環境並沒有維持多久。
嬰鬼們見撲上去無濟於事, 它們突然停止了進攻的動作。
然而程昱幾個還沒鬆口氣, 就驚恐地發現這些嬰鬼居然開始融合,沒過多久一隻兩米高大,胸腹處長滿了密密麻麻利齒小口的巨大嬰鬼出現了,一上來就直接抓傷了鬼童,鬼童的陰體狀態開始不穩。
與此同時怪物村民也圍了上來,將程昱幾人堵在了圓形祭壇的周圍。
就在程昱一行被絕望地堵在祭壇邊的時候,萬千金鐲從天而降,直接將嬰鬼砸飛了數米遠,嬰鬼怪嚎著重新碎成了無數隻小嬰鬼。
被打的暈乎乎的嬰鬼如同氣球一般地飄在半空中,半天回不過神。
程昱幾人也反應過來了,驚喜地衝了過去。
“薑大師!”
“薑爸爸,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等你等的心都碎了。”
“對不起,薑大師,沒有聽你的吩咐留在屋裡。”張導最先過來道歉。
“沒關係,土門村生變,就算你們都留在屋裡也會麵臨現在的這樣的危險境地。”
察覺到土門村的本質後,薑若本來就沒指望過隨意留下的符咒能有什麼用,所以節目組一行陷入這樣狼狽的境地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她也並沒有因為這一行人的不聽話而生氣。
恢複了正常的模樣,薑若抬手抓住飛回來的金手鐲輕輕套在了手腕上:“到我身後去。”
薑若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讓幾個人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從頭到腳都踏實了起來,乖乖地站到薑若身後去。
“姐姐……”
鬼童委委屈屈地飄了過來,示意薑若看自己的傷口。
他的一隻胳膊被嬰鬼吃掉了,魂體也有些渙散。
“它們打我,它們這麼多打我一個。”
雖然嬰鬼跟鬼童比起來要弱很多,鬼童是大孩子,嬰鬼隻小嬰兒,但是這也架不住群毆啊。
鬼童癟了癟嘴,啪嗒啪嗒地掉眼淚,看呆了薑若身後的大活人,這小孩子鬼也和活的小孩子沒什麼區彆呀,受了委屈都知道回家找靠山,除了鬼孩子凶殘一點外。
“小童乖,回來養傷。”
從小男孩手中要走小童的寄身木偶,薑若拋出木偶讓鬼童回到木偶裡好好休養。
傀儡木偶中的鬼童不願意回到包裡去,晃蕩了兩下直接跳到了程昱肩膀上。
鬼童笑嘻嘻地活動了下木頭的小手腳坐了下去,程昱一臉的欲哭無淚。
怪物村民還沒有意識到危機降臨,依舊僵屍版地晃著朝薑若逼近。
薑若微微皺起,與這種缺乏自我意識的被控製物沒什麼可說的,直接上手就行。
忍著與真臟東西打架的惡心,幾分鐘過去,怪物村民全都被薑若橫掃一空。
微微用力一碾,將腳下不停掙紮慘叫的怪物村民踩爆,薑若抬頭看向了回過神的嬰鬼。
“是我動手還是你們自己動手?”
“或者是我去找你們家長?”
“雖然都是小孩子,可是欺負彆人家的小鬼也不可以,小孩子也要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
飄在半空中的數百嬰鬼與薑若對視了一眼,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嬰鬼們哭哭啼啼地飄回到圓形祭壇邊,戀戀不舍地抱著自己的黑色壇子,蹭了又蹭摸了又摸,最後含著一大泡眼淚紛紛狠心砸碎了黑壇。
啪啪啪地瓷器碎裂聲不絕於耳,嬰鬼們受不了這種刺激哭著抱成了一團,鑽進圓形祭壇中再也不肯出來了。
“走吧。”
見嬰鬼們乖乖地避開了他們,薑若不再留念帶著程昱一行繼續前進,尋找另一組隊伍。
離開那些嬰鬼一段距離後,程昱有些不忍地道:“畢竟都是小嬰兒,死的這麼早死的又慘,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薑若斜睨了程昱一眼:“沒想到你還挺有同情心的啊,看不出來。”
程昱尬笑了兩聲:“我其實一直很好的,隻是薑姐對我有一丁點誤會,啊,不不不,是我不小心做了點讓薑姐誤會的事兒,現在正在努力重建美好形象。”
薑若嗤笑了一聲,轉回頭淡淡地道:“所以我並沒有動手,隻是讓它們碎了自己作惡的骨壇。”
點了這一句之後,薑若也就不再說話了,而是繼續朝下一個目的地走去,程昱倒是目光複雜地看了薑若一眼。
這也是他和小甜特彆服薑若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薑若有通天本事,更不是因為薑若打臉太硬,而是薑若哪怕有蔑視眾生的本錢,但依然行事有度,從不放縱自己。
到了胡大紅所在的地方,薑若有些無語地看著被堵的嚴嚴實實的洞口。
跟在薑若身後的程昱幾人也沒有反應過來,探頭探腦地朝前麵看去,張導更是納悶地道:“這是在乾什麼呢?”
大家都知道人就喜歡湊在一堆看熱鬨,可是這土門村的村民都糊成一堆血肉了,居然還湊在一起看熱鬨,這就非常地驚奇啦。
果然世界不亡,八卦之心不死嗎?
還是說哪怕世界亡了人都死成鬼了,還不忘了湊在一堆看八卦?
薑若三兩步走過去,抬手拍了拍其中一個村民的後背:“喂,看什麼呢?”
“哎,彆煩我,正瞅著呢,大活人呢,一個洞都是,來晚了沒地兒,你擱一邊排隊去!”
那村民彎腰盯的正起勁,冷不丁被拍了一下,非常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不要打擾他盯梢。
可這怪物村民的話剛說完,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打從死了以後村裡大家都意念相通了,誰會那麼無聊還用嘴問話,他這張嘴都不知道多少年沒用來說話了。
先前倒是用來啃過人肉,可是近些年山村老林都被開發的差不多了,不太好撈落單的活人,尤其是土門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更是長年累月沒多少人過來,他嘴裡都快淡出鳥了,所以說跟他搭訕的是誰啊?
這怪物村民反應過來,刷地直起身看向了薑若,堵了滿洞的其他村民也緊跟著刷刷直起了身體,齊齊地看向了薑若。
“嘿嘿,嘿嘿嘿嘿……”
村民嘴裡發出了古怪的聲音,其他的怪物村民也齊齊發出了可怕的聲音,他們貪婪的目光盯著薑若和程昱一行,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大活人,好多肉,新鮮齊活,留一些給牙神做祭品,剩下的都是我們加餐的嘍!”
讓程昱幾人不寒而栗的嘿嘿聲,聽在薑若耳中就是這樣一句話。
聽完之後,薑若突然輕輕勾起唇,朝村民露出了一個笑。
村民們都有些犯懵,想不通這女的怎麼還有心情笑,莫不是個傻子嗎?
但是下一秒,這些怪物村民還沒有反應過來,碩大的帶著殘影的拳頭當頭砸下,直接把那些村民給砸懵了。
“乾什麼你這是乾什麼!”
“天呐,這女的太殘忍了,女流氓,女暴徒!”
“我好像突然間明白了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媽媽,你瞑目吧……”
“啊啊啊,強盜土匪殺鬼犯啦,夭壽啦,快報警啊,村裡出下山搶劫殺鬼的土匪了啊!”
“你有病嗎,我們已經是鬼了,還報什麼警啊,趕緊報給牙神啊,讓牙神過來救命啊,天呐,好疼啊,這是我做鬼以來離死亡最近的一刻,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嗚嗚嗚,不是說好了做鬼就真正的不死了嗎,為什麼我……”
話音未落被踩成爆漿。
居然敢給她起這麼難聽的外號?
嘖!
薑若的臉黑成了煤球,她的動作也就越發殘暴粗魯。
直到捏死最後一個怪物村民,薑若才滿意地甩了甩手腕,看著地上一灘亂灑的血紅……
嗯,這樣彆人就不知道這些怪物給她亂起的外號了。
機智,滿分。
薑若心情終於好起來了,她滿意了,程昱和張導幾個卻滿臉古怪地後退了半步咽了口口水,尤其是第一次見到這盛狀的東城,除了瞪大眼睛就是張大嘴巴,滿臉的敬畏說不出話來。
哪怕知道薑爸爸是靠山,哪怕有爸爸在很心安,可是這也壓不住他們因為爸爸的殘暴瑟瑟發抖的靈魂啊!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程昱幾人不但沒有習慣,反而一次比一次心裡陰影更嚴重。
還是做人好,最起碼不會被爸爸二次殘殺。
做鬼……
太沒有安全感惹!
不提程昱幾個飽受摧殘的內心,就說在薑若清空了門口的怪物村民後,被堵在洞裡的幾個人終於可以出來了。
連滾帶爬地滾出來一、二、三、四、五、六、七……
整整七個人!
讓人為小洞的容納量而驚歎!